话落,弄竹与幽兰胆怯地看着朝着她们走来的黑衣人,但依旧挡在赵晚楼的身边,弄竹颤着声线呵斥道:“你们放肆,我们姑娘也是你们觊觎的!?”
赵琳琅整个身子都躲在岚枝身后,生怕黑衣人看到她。
啪!
黑衣人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弄竹的脸上,恶狠狠道:“少在老子面前端着,长那般模样不就是勾引男人的?老子不觊觎,别的男人就不觊觎了?反正都是要被男人祸害的,谁祸害不是一样的?”
赵晚楼眼中霎然一冷,她回头看了一眼深不见底幽深发绿的江水。
黑衣人似乎看出了赵晚楼的心思,一把把弄竹给扒开,幽兰刚要挡在赵晚楼面前也是被推倒,赵晚楼那双清幽的眸瞳闪过戾气。
“你要跳下去?”靠近的黑衣人嘴角噙着诡异的笑意:“这大江之中的水刺骨冰凉,小姑娘,陪老子玩玩你兴许还能活着,要是跳下去,就没命了。”
此刻的岚枝紧紧的把赵琳琅遮挡住,却是大声喊道:“大公子!老爷!救命!”
岚枝深知,如果赵晚楼真的跳江,这群无耻之徒便会对准她的姑娘。
上层的木板之上赵循与赵苏彧听到下层的声音,眸色皆是一变,赵家的暗卫根本就不敌黑衣人,倒的倒,受伤的受伤。
赵循欲往下却被赵循拉住:“不可。”
赵循怎会不知赵苏彧对于赵家的重要?若赵苏彧有个什么,怕是他都不敢返回帝都。
这般,赵循朝着另一只船帆看了一眼,一抹喜色从眼中闪过,肉眼可见那船帆上的黑衣人少了很多,不愧是北镇抚司。
“北镇抚司的人不会看着赵家陷入危机的。”赵循低声道。
赵苏彧看着不远处船帆上那如鬼魅般的紫色身影眼眸半眯,他不会相信此事如此巧合,而赵苏彧想到裴极在赵晚楼的身边也放心了不少。
此时,下层木板上。
啪!
黑衣人一巴掌狠狠的甩在岚枝的脸上,岚枝脑袋嗡的一声,踉跄一下,直接摔倒在地面。
赵琳琅见状,眸中闪过一缕狠色。
“还有一个小美人,三哥,不枉此行啊。”
直接被黑衣男子一巴掌打在地上,全身僵硬的赵琳琅紧握着木板边的围栏,没有去看那个黑衣人。
“全部绑起来,可别弄伤了。”那个名叫三哥的说道。
“是,三哥。”
话落黑衣人就朝着赵晚楼走去,赵晚楼面色沉沉,正是那黑衣人朝着她伸手来时,她双眸闪着暗芒,从衣袖滑落而下的匕首泛着一道寒光。
黑衣人见状,还没有来得及躲闪,直接少女抬手就朝着他袭来,黑人下意识的抬手一挡,一掌偏拍在少女的肩膀处。
赵晚楼顷刻往后倒去。
“姑娘!”幽兰和弄竹有一瞬间的呆滞,弄竹用力推开黑衣人,幽兰快速地奔去,想要抓住赵晚楼,奈何那白衣裙角在幽兰的手中快速地滑走。
噗通!
水花溅起,幽兰绝望地看着还泛着涟漪的水面,嘶喊道:“姑娘!”
赵循听着幽兰绝望的声音,眸瞳骤然一变。
赵苏彧听着下层的声音,脸色阴鸷的可怕,奈何上面还有四五个黑衣人,让他动弹不得,裴极何时这么没用了?
就是这时,仅有的暗卫也倒在案板之上,赵循与赵苏彧连连后退。
“绑了赵苏彧!回去交差!”为首的黑衣人手中拿着的长剑还滴着血珠,命令道。
“是!”
霎时,四五个黑衣人朝着赵循与赵苏彧袭击而去!
正是黑衣人手中的长剑朝着赵苏彧砍去的时候,被裴极手中的长剑接住,瞬间的功夫,竟硬生生的划出扑哧的花火。
裴极全身散发着冷杀之气持剑相迎。
奈何双拳难敌四个人,对持十来招后,裴极也落入黑衣人的手中,好在没有杀人的意思。
很快,赵苏彧与赵循被拿下。
为首的黑衣人说道:“赵大公子,得罪了,待回到帝都主子会亲自与你表示歉意的。”
赵苏彧眸色微变,不是怀王的人?
“你的主子是谁?”赵苏彧沉声道。
为首的黑衣人淡淡一笑,并不打算回应。
这时,从下层走上来被喊为三哥的人走上来,说道:“大哥,老五绑了赵家的那几个侍女,给我们兄弟玩玩呗。”
啪!
为首的男子直接一巴掌挥在老三的脸上:“你是把主子的话当做耳边风是不是?不要伤了与赵大公子之间的和气。”
老三垂眸刚刚的气焰消散了不少,说道:“是,我这就去绑起来,不动手动脚。”
“你们不是与那边一伙的?”赵苏彧说着还往不远处的船帆看了一眼。
为首的男子低低一笑:“是也不是。”
而下层木板上的黑衣人没想到赵晚楼会真的跳下去,他看着幽深的江面,眼光一冷,然后猛地转身:“还挺烈!可惜了!不过这几个也不差!”
“绑起来!”
赵晚楼全身被刺骨的凉意席卷,这四月的江水如此冰凉。
白衣在水中犹如梨花般展开,三千青丝散落在水中浮动着,如果忽略少女挣扎着痛苦的样子,想来是幅很好看的画面。
赵晚楼身子越往下沉,水中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好似冰冷的江水穿透了她整个身体。
震耳的水声让赵晚楼挣扎的双手渐渐停止挣扎,呼吸被寒意深深的江水阻挡。
她的眼中满是不甘,怎么甘心?
怎能甘心?
就这么死了吗?
赵晚楼想要用力地睁开眼睛,意识却越来越模糊,眼皮重的厉害,在快要闭上眼眸时,那深幽的水中出现一抹人影好似在朝着她游来。
赵晚楼想要抓住那抹身影,手朝着人影的方向刚刚伸去又重重落下。
赢夙揽上小姑娘腰的时候,小姑娘似乎已经晕厥过去,他眸子一寒,奋力地朝着水面浮去。
赵晚楼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午时。
“姑娘,你醒啦。”
赵晚楼回神,她这才看向火堆边的穿着粗布衣衫的少女,约莫及笄之年,模样清秀,皱眉。
“这,是哪里?”受寒严重,连声音都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