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推开,沅娇候在房门处,说道:“姑娘,请,奴婢守在这里,一旦有北镇抚司的人前来,立即躲进密道之中。”
沅卿微微颔首,走了进去。
沅娇关上房门。
这间布庄,若是有人细细盘查,就会知道这间布庄是怀王妃的名下,旺铺却客人稀少,但依旧在这繁华的街道屹立不倒。
严阆此番前来东越帝都,就小心谨慎,从苗疆离开时,那个人便说前来东越帝都,不要去找赵苏彧,而是前来这家布庄。
让在这里与一位叫沅卿的女子会面,只要找到沅卿,就能知道他父亲的下落。
严阆没有想到,刚刚前来东越帝都,就碰上了沅卿身边的侍女,且还听闻父亲被沅卿从北镇抚司给带出来。
唯一一点让严阆觉得不顺的就是,此番帝都城中全是北镇抚司的人在搜查,且还不能轻易的与父亲会面。
严阆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把父亲带走,然后回到苗疆。
眼下,就是想着如何把父亲带走离开这帝都。
“沅姑娘。”严阆和煦一笑,他很不喜欢与女子打交道,毕竟在严阆的认知里面,女子永远都是哭哭啼啼,娇娇气气的。
沅卿在严阆的对面坐下,先是扫视了一眼严阆,才开口:“严小公子?”
严阆扯着僵硬的笑容:“刚刚听沅姑娘的侍女说,就在昨夜,沅姑娘把在下的父亲从北镇抚司救了出来?”说着就拱手:“真是大恩不言谢。”
“严小公子客气了,救严老爷的事情,也是命令,如若不然,我应该也不会救一个与我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沅卿根本就不想与严家的人有过多的牵扯。
严阆干笑了两声,放在案几上的手也紧握在了茶盏上,他说:“我现在能去见一见我的父亲吗?”
沅卿抬手在圆桌上的托盘中翻起一个茶杯,茶壶提起往茶盏中盛满茶水,漫不经心的说道:“如果严小公子不惧怕北镇抚司人的话,当然是可以去见的,当然了,人我已经给你们救了出来,至于后面又落入北镇抚司的人手中,就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沅卿端起茶杯,红唇一笑:“人,我只救一次。”
“所以这个时候我不能轻举妄动,就连见一见父亲都很难?”严阆不明白一个苗疆的棋子能说出这么一副狂妄的话来,难道不就是为苗疆效命的吗?
“我昨夜见了你的姐姐,李青衣。”沅卿说完,便轻抿了一口茶水,后、又说道:“她跟你的想法一致,不过,被你们的表兄给拦住了。”
“你见过我姐姐?”严阆与李青衣的感情并不深厚,但是这个时候在异国他乡听说亲人也在这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我姐姐在什么地方?”
沅卿看着这般激动的严小公子,莞尔一笑:“离这里并不远,不过还是那句话,不要轻举妄动。”
正是这个时候,好似有什么片段从沅卿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昨夜那轮椅上的年轻男子,怎么有些熟悉?但她从来没有与这个男子见过面,甚至记忆之中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但是那抹熟悉的感觉是从何处而来?
“沅姑娘?”严阆见沅卿出神,声音加大了几分。
沅卿回神:“怎么?”
“所以现在就是我也不能去找我姐姐,也不能找我的父亲是不是?”严阆说道。
“这就要看你们怎么联络了。”沅卿把李青衣所在的地方告知给了严阆:“你父亲在云巷的六福客栈之中,现在北镇抚司的人在四处寻找我和你的父亲,我不能出现,你可以去找你的姐姐,你们商量,如何把你们的父亲从帝都带走。”
“我知道了,多谢沅姑娘对家父的救命之恩。”严阆起身:“以后父亲的事情就不叨扰沅姑娘了。”
沅卿没有回应,她心里装着最大的事情就是赢夙与赵晚楼的婚事,她等了这么多年,等来的却是赢夙娶别人。
这让她怎么甘心?
她也不会甘心!
“告辞。”严阆心里已经有了想法,既然知道李青衣与父亲在什么地方,他就知道该怎么把父亲带走,沅卿的话语中透着李青衣那边或许也北镇抚司的人盯上,所以最好不要去见李青衣,免得打草惊蛇。
北镇抚司的人不知道他前来了帝都,所以他才算是最佳带着父亲离开东越帝都的最佳人选。
走出房中后,严阆与沅娇对视了一眼,说了句告辞,便离开布庄。
沅娇走进房中,走到沅卿的身边,问道:“姑娘,怎么就让严小公子走了?”
“严家本就是烫手的山芋,我已经完成了我该完成的事情,别的事情我不掺和也不会掺和。”沅卿眼神一冷:“现在我最想不通的是,他要成婚了。”
“姑娘说的是大人吗?”沅娇明显的感觉道了沅卿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
“我不甘心。”沅卿漫不经心的说着这句话,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姑娘,今早我又看到赵家的人去了北镇抚司,该不会是去商量大人与赵晚楼的婚事吧。”沅娇拧眉说道。
提到赵晚楼,沅卿的脑海中好似划过什么,她响起刚刚那种熟悉感,才想起昨夜在别苑中那轮椅上的男子模样竟与赵晚楼有些相似。
对了,这就是那股熟悉的感觉,明明从来就没有见过那个年轻的男人,却觉得有种熟悉感。
原来是那年轻的男人与赵晚楼有六分相似!
沅卿眼睛半眯,怎么会有那么相似的人?赵晚楼与那个年轻男人是不是有着什么关系?
但那是西凉人,又怎么会与赵晚楼有关系?
“姑娘,接下来,我们打算怎么办?”沅娇透着几丝小心翼翼:“姑娘,我们,要不要回苗疆吧。”
沅卿骤然看向沅娇:“你想回苗疆?”
沅娇牵强的扯着笑意:“姑娘,谁不想回家啊。”
“娇娇,虽然你比我后来到这帝都,但你也不过是家中觉得晦气的棋子,才被安排到这里的吧,我记得在苗疆能成为棋子的人,那都是在家中多余出来,觉得比较晦气的才会被安排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成为垫脚石和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