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柳姨娘抬手重重的扇在赵莹莹的脸上,清脆的耳光声让赵莹莹睁大了瞳孔,那火辣辣的痛意让赵莹莹的双眼中透着不敢置信,从小到大,她的母亲可是连下重手都没有过。
“你打我?”赵莹莹的眼中瞬间有了恨意:“你不但不帮我,你还打我!”
柳姨娘眼中的疼惜只是一闪而过,她在这一刻也彻底的明白了,自小的放纵只会让赵莹莹怎么恨她,而不是体谅她的苦心。
“来人,把姑娘带回府中!”柳姨娘大声呵斥。
赵莹莹的眼中闪过恐惧,想都没有想就跑出了房间。
柳姨娘瞳孔一缩,她看着走进来的两个侍女,赶紧说道:“抓住她!”
奈何外面有北镇抚司的人,侍女又是个胆怯的,只能追出去不敢轻举妄动,眼睁睁地看着看着赵莹莹逃出客栈。
柳姨娘走出来,双手撑在围栏上,看着赵莹莹消失的大门处,胸口起伏得厉害。
另一边的楠山看着这一幕,神色难测,他侧身对身边的人说了一句后,就朝着客栈大堂走去。
柳姨娘气愤地朝着大堂走去,心想着赵莹莹无非就是跑出去伤心一场,然后就回府。
于是柳姨娘想都没有想就坐着马车回了赵府。
而楠山出了客栈后,他没有错过的是,赵莹莹刚刚是上了李隐的马车。
这李隐与赵家的女儿是真的有这千丝万缕的关系啊。
而李隐的马车中。
赵莹莹红着眼眶垂着头,李隐的眉宇间已经有了不耐烦,只是碍于自来性子的原因,那些对姑娘家的重话说不出口。
李隐淡声道:“赵姑娘,你这般,不太合礼数,我把你送回赵府吧。”
“不、”赵莹莹头一次胆子这么大,她莫名地就相信这个人,觉得这个人不会伤害她:“我不想回去。”
“小姑娘与大人争吵几句我也可以理解。”李隐不想惹别的麻烦,便对外面赶车的人说道:“去赵府。”
“李公子。”赵莹莹委屈得不得了:“我……”
“你还小,我能理解你的委屈,不过任何事情都要为自己的名声着想,一个姑娘家,名声最重要,你今日与我一辆马车,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你母亲,你父亲的脸上也无光,更何况,我不喜欢身边跟着女子。”李隐噙着淡笑,但那笑容中丝毫感觉不到他的温和,反而有种很冷漠的感觉:“小姑娘有性子,但如果你的性子是忤逆长辈从而达到一些自己都无法知道结果的事情,我只能说是,没脑子。”
“你、”赵莹莹这一刻觉得李隐与赵苏彧那么相似,根本就是同一类人,赵苏彧是只对赵晚楼温温和和,有时候赵苏彧还会对赵晚楼百般讨好,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赵苏彧会那么喜欢赵晚楼,明明赵晚楼是二房的!
“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今日的事情就不与你计较了,下一次与你母亲见面的时候,我不想看到你。”
——
约莫一个时辰后,马车停在赵府大门处。
不巧的是,赵莹莹下了马车后,碰到了刚刚从皇宫之中回来的赵苏彧。
赵莹莹看到赵苏彧的那一刻,脖子都缩了缩,尽管赵苏彧的目光中透着无尽的温和,但赵莹莹知道,那只是表面。
马车中的李隐撩开窗帘子,也看到了赵苏彧,神情晦暗不明,只是朝着赵苏彧微微颔首过后,便放下布帘子,马车离开。
赵苏彧的目光落在赵莹莹的身上,调侃:“莹莹怎会认识李隐?”
“大哥知道李公子?”赵莹莹绷紧神经,她知道自己母亲的身份,加上这两次见面都是暗中进行着,如果让大哥知道的话,那她们母女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你哭了?”赵苏彧看着赵莹莹那红眼眶,斜长的眼睛半眯着,似乎在疑惑什么。
“我,我、我刚刚在街上和侍女走散了,然后被几个地痞欺负,要不是李公子出手相救,我,我……”赵莹莹说着就哭了起来,随后又呜咽道:“大哥,今日多亏了李公子,我才能完全的回来。”
赵苏彧眼中闪过厌恶,这个赵莹莹他没有注意过,但是从赵莹莹刚刚的反应来看,说的话还待琢磨。
“这样啊,那我改日好好谢谢李公子,没事,大哥与李隐认识。”赵苏彧神色暗淡,话落就转身朝着府中走去。
赵莹莹见赵苏彧离开,重重吐了一口浊气,能忽悠过去就行,就怕赵苏彧怀疑她娘是西凉人。
赵苏彧走进府中,绕过一道垂花门后,对着身边的魏礼说道:“去查查柳姨娘与赵莹莹这几日在做什么。”
赵苏彧从来就不相信有无欲无求的人,偏偏柳姨娘在这府中扮演的就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甚至都不争宠,作为一个女人,怎么会?
要么就是没有把赵闰放在眼里,要么就是停留在赵府有别的意图。
赵苏彧怎么感觉,柳姨娘是既没有把赵闰放在眼里,在赵府也有别的意图?
李隐?柳卿卿?
“是,公子。”魏礼说着脚步加快,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而赵苏彧的视线在扫过右手边一座假山的时候,停留了片刻,神色微变,朝着四周看了看,见四下没什么人,朝着那假山走过去。
“谁?”赵苏彧说道。
沅卿在这里整整等了赵苏彧两个时辰,脚都快麻了,她探出个脑袋,轻声道:“你去哪儿了?这么久才回府?”
“跟你有什么关系?”赵苏彧不耐烦地说道:“你的事情做好了没有,怎么又来这里了?你就不怕被赵闰发现?”
“我不来这里还能去什么地方?我觉得你应该是知道这整个帝都到处都是北镇抚司的人,还有禁军。”沅卿语气也不怎么好:“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觉得你有那个能力能把我好好的藏起来,躲过这一劫。”
“你觉得,照着赢夙的性子,会找不到人就罢休?”赵苏彧玩味的看着沅卿:“怕是你前来找我,应该不是躲避北镇抚司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