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要来北镇抚司?”沅卿心里好似堆积起来的一道防线在这一刻崩塌,最后那道防线摇摇欲坠,她瞳孔定定的看着主位上的男人:“你的目的是什么,你这几日让北镇抚司的人在帝都搜查,又是为了什么?”
“你还不明白?”赢夙轻笑着:“照着你的聪明应该不难猜出我的目的才对。”
“难道是我高估你了?”
沅卿与赢夙对视着,她从来就没有弄动过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做任何事情都有她意想不到的发生。
她本以为从严阙这件事上,她搬赢了一局,没想到最后她仍旧是这个男人手中的一颗棋子,她还不自知。
“看来果真是我高估了你,本以为你今日前来是发现了端倪,看来你前来还另有所图。”赢夙根本就没有什么耐性与沅卿过多的交涉,不过想到的是沅卿是苗疆人,如果沅卿能听从于她直攻苗疆内部,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沅卿皱眉:“如果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你的目的是什么?严阙也根本就不会逃出这帝都才对,难道你是想让严阙离开帝都?”
“不可以吗?”赢夙笑着说道。
沅卿沉默了,如果赢夙的目的是让严阙离开帝都,那照着严阙他们的计划,就是离开帝都后直接前往苗疆,而严阙的女儿就会成为苗疆下一任的圣女。
“你就是故意把严阙留活口,你也是故意等着我把严阙从北镇抚司救出,你也早就猜到只要我把严阙给救出,一定会让严阙的女儿知道,阿夙,我还是不明白你做这些是为了什么。”沅卿有一瞬间的轻松,如果这些都是赢夙提前安排好的,如今的局面还仍旧在赢夙的掌控之中,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她也是赢夙手中一颗有用的棋子?
如果非要做一颗别人的棋子,那她为什么要成为苗疆的棋子?
赢夙神情淡漠,却没有说话。
接着,宁枫从外面走了进来,直接说道:“因为大人从凤城开始就开始布局,如果不是因为苗疆圣女对大人下了冰蛊,或许东越的北镇抚司已经对上苗疆,但因着冰蛊一事,牵扯进了西凉,大人就要开始重新策划后面的事情,当然了,牵扯进了西凉的人后,大人也发现了事情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对严家的打压不是最开始的决定,留下严阙也是最关键之处,西凉与苗疆在暗中早早就连了手,苗疆与西凉想要对付的不是东越的某一个氏族,而是整个东越。”
沅卿的脸此刻显得有些苍白无比,她的确是知道西凉与苗疆是联手的,不过也是最近才知道,特别最近又听到李德元这个人的名字后。
“所以,西凉丞相的儿子以及严阙的女儿出现在帝都的时候,你也知道?”沅卿很诧异。
“西凉丞相的儿子以及严阙的女儿是随着大人一同回帝都的。”宁枫又解释道:“大人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引出西凉以及苗疆所有重要的人。”
“严家就是引出西凉以及苗疆重要人的鱼饵?”沅卿瞳孔睁大,都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这些年严家虽然在帝都的名声低小,但在凤城犹如土皇帝一般的存在,一方面是有怀王作为靠山,一方面也是因为与西凉丞相的关系够赢,严阙的妻子就是西凉丞相的亲妹妹。”
宁枫说着,又看了一眼赢夙的眼神,见赢夙并没有打断的意思,便继续说下去:“严家这些年在凤城敛了无数东越商贾的钱财,这也是奠定了西凉丞相在西凉京都的另一种地位,怀王之所以会被皇帝无情的抛弃,那是因为怀王曾把东越的冶铁之术一部分给了严家,严家转移到了西凉丞相手中。”
“而怀王与西凉以及严家之间,并不是直接的来往,还有一个中间人,那就是西凉丞相李殷的弟弟,李德元。”
沅卿在听到李德元的时候,心里都突了突,而且李德元就在这帝都,不知道北镇抚司的人知不知道。
“就是因为严阙这个重要的人物被困在东越帝都,不管是苗疆还是西凉那边都会有些着急,虽然严阙这些年都是为西凉丞相以及苗疆做事,但严阙敛的财还得由严阙亲自拿出,所以苗疆以及西凉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严阙死在东越帝都中,那群人会来帝都,会想方设法的把严阙从帝都带走。”
宁枫说着就看向了沅卿:“沅姑娘你,就是他们最好的棋子,既然那些人那么想严阙离开这里,大人就会顺着他们的意,让沅姑娘你把严阙给救走。”
“你们的目的就是把那些人引来帝都?”沅卿不知道赢夙想要引来的到底是什么,但她知道,这其中一定有李德元,而李德元也确确实实的来到了帝都。
“然后把那些接近严阙的人都扣留在帝都?”沅卿挑眉问道。
“不。”赢夙开了口:“我想让他们带着严阙离开,但在帝都所有西凉以及苗疆的棋子,都得、”
死字,赢夙并没有说出口,但他的目的就是这样,只要任何一个能威胁到他北镇抚司上下安危者,他都会铲除。
沅卿当然明白赢夙刚刚所说的是什么意思,所以眉头几乎拧成了一团。
“你想要做什么?”沅卿深深的看着赢夙:“或者说,我能为你做什么?”
“那不如说说你来这里找我是为了什么。”赢夙唇角含笑:“你应该知道我的性子,不会平白无故利用一人,但是你也别想利用北镇抚司。”
沅卿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这个时候了她也不惧怕赢夙不会答应了,她此番前来本就是有目的的,既然赢夙都这么说了,她也就直言。
“我想会苗疆,因为我姓沅,我阿姐是苗疆圣女,但是照着我阿姐现在的样子是根本就不会回到苗疆,所以我想让你帮我。”
赢夙反问:“帮你成为苗疆的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