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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停在加油站,等候的空档,江帆去路边换换气儿,解了两粒衬衫领口的扣子。
一辆远远驶来的车朝他按喇叭,车窗缓慢摇下来。先入眼的是骚包的车型,江帆扫了一眼车牌号,是樊沛自己的车。
真他妈冤家路窄。
江帆心里的小人呸了一声,面无表情。江帆不为偷了这厮电脑内疚什么,就是还记恨他当时和自己说了一堆杜君棠的坏话。只有在这些事上,江帆心眼小得要命。
车在江帆跟前停下,老熟人探出个脑袋,上下打量了一通江帆,仍然是那样不到眼底的笑意。
“哟,”樊沛说不清憎恶还是暧昧地直勾勾看他,“新老板怎么样?”
江帆懒得回他,转身就要走。
“他干了你几次?是不是捆着你往死里抽啊?”樊沛坐在车里毫不害臊地朝着江帆的背影扬声道,“爱玩这个你早说啊,我搞死你。”
江帆被他说烦了,一双眼睛四下张望,盘算着在这地界一板砖给他爱车,一板砖给他脑门的可能性有多大。
“我的手提里没什么杜君棠在乎的东西,”熄火的车重新发动,樊沛似乎也没什么要跟他纠缠下去的意思,“倒是他对狗奴才的兴趣一天一变,你以为你能在他跟前呆多久?”
他的声音忽然冷下来,连那点虚假的笑意也不复存在:“背叛公司这一笔账我替你记着。你最好祈祷杜君棠玩腻你的那天晚点来。”
倘或樊沛再走晚一丁点,江帆一定会立刻转身把他从车里拖出来。
他讨厌所有人都在提醒他这空白的七年里可能发生的一切。而他不能从这些过往里找到一丝一毫线索或迹象证明“他是特别的”。
他好像只是杜君棠无意走失的一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狗,在等待归期的漫长岁月里逐渐被遗忘了,仅此而已。
樊沛从后视镜里看站在原地低垂着头出神的江帆逐渐变成小点,他打了方向盘右转,目光放回正前方。
蓝牙耳机里传来的中年男声略显焦躁:“你真就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吗?那玩意儿那么重要!你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你电脑里到底有是没有啊?”
“我要想得起来,还用得着等你问我吗?”樊沛被他追问得心烦意乱,回道,“老程,这事儿急也没用。我刚试了试那小子,他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要真有什么,姓杜的不至于等到现在。他说不定根本就不关心,你慌什么。”
电话那边的那位似乎十分受不了樊沛这样吊儿郎当的态度,也顾不上那些表面客套,直戳戳地撂话:“你可别忘了,咱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这事儿漏了,谁也别想好过!”
江帆难得早退,一路将车开回别墅。他把那些透着神秘欲望的玩具搬进了一楼客厅。工作室的包装做得很好,江帆把它们整整齐齐摆好,终于想到个和杜君棠通话的借口。
杜君棠彼时正在酒店里等消息。按杜夏可和丛阳的说法,车祸之前,他在A市或许待过一段不算短的时间。大概是十六七岁的时候——他曾经逃离过杜家,但是失败了。而这一块的时间线对于他来说,竟然完全空白。
桌面上的手机忽然亮起光,出乎他预料,来电人是江帆。
杜君棠有片刻停顿,接了起来。
“玩具……丛阳哥让我拿回来了,应该放在哪里?”
江帆的声音干干净净,坦率,又有些拘谨。杜君棠竟然全读懂了。
他努力想在那句话中找到一点暗示或谄媚,无果。
“拆开消一遍毒。”杜君棠沉吟片刻,放弃了让江帆去往调教室的想法,他自己也闹不清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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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先放你房间。”
“啊?好……好。”
通话没断。
杜君棠的指尖在桌面上百无聊赖地叩出节奏,耐心等待了一会儿,开口问:“还有别的事儿吗?”江帆平素并不太找他,他以为总还有些其他工作要交代。
“您会不要我吗?”
杜君棠没料到是这一句,手上的动作骤然停下了,又因为过于安静,听清了江帆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会吗?”
这话问得模糊,模糊到杜君棠避免了一些方向,兀自又延伸了许多旁的方向。
他不喜欢突如其来的依赖,也不擅长建立亲密关系。
飘窗外是不熟悉的风景,城市很快要迎来昏暗,灯火就这样乱七八糟地亮了起来。竖起的高楼和隐没着的远山都没有搅动起杜君棠支离破碎的心绪。
他大概不属于这里,或者说,他不属于任何地方。
“如果你遇到什么麻烦,联系丛阳或屠越。”杜君棠抿了抿唇,仿佛咽回了一口想叹出的气,他沉沉道,“我很快会回去。”
没等到对面的应答,另一通电话打了进来。对话戛然而止,他们草草结尾,杜君棠接通了那人。
“杜总,您前几天要的资料差不多齐了,马上给您发过去,您看看。其他我们确实也提供不了什么。”
几句话结束沟通,文件即时地传输了过来。杜君棠认认真真翻过,一遍又一遍,末了只是沉默地按下了锁屏键。
杜君棠曾想过十六七岁的自己会在异地他乡做些什么。读书?打零工?租买房子?他既然不怕杜家找他,也不觉得杜家会找他,那就不会隐姓埋名。
这个城市的规模远不及C市,地铁只通了两条线,一天那么长,往返横穿过去都不是件困难的事。
可就是这样,杜君棠在这里逗留数日,却找不到任何杜君棠在这里生活过的证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