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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帆把那句话解读为主人的责怪。
犬姿因为羞愧而瑟缩成一个害怕的姿势。他确实很害怕,可害怕的同时他又极度亢奋。
杜君棠不再揍他了。
江帆不敢抬手擦汗,他的脑袋在地上拱了拱,有些不知所措。身体因为生理或心理原因开始轻微地打着哆嗦,江帆委屈地抽了抽鼻子,才重新摆好姿势,朝站立一旁的人晃晃屁股,邀请那人揍他。
杜君棠仍然没有要下手的意思。黑暗放大了江帆心中未知的视野。沉默和等待让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江帆抖了抖嘴唇,感到眼眶泛酸。
他恍惚听到了杜君棠抬脚的声音,于是循着声音跪行过去,亲吻起杜君棠的脚背。
“你玩过穿刺吗?”江帆感觉到脖子被束住,他被强迫着抬起头,中断了他的讨好。杜君棠大概正拽着他的领带。
江帆简单消化过这句话后,摇了摇头。
杜君棠又问:“你喜欢穿刺吗?”
江帆想起那一排针,抿了抿唇,在一呼一吸间,他怀疑自己的睫毛已经完全被水浸透了,因为他在眼罩后眨眼时感到很沉。
这次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杜君棠拽着江帆的领带没撒手,这个动作大概很辛苦,因为江帆的喘息声变得越来越粗重。
“手抬起来,把扣子解了。”
江帆喉结动了动,依言照做。他前胸小腹也全是汗,亮晶晶的,像在结实的肌肉上涂了一层油。
杜君棠把他的衬衫扒了一半下来,露出线条优美的脊背。常年锻炼使这副裸体看上去与艺术品无异。
江帆听见杜君棠撕开包装袋的声音了。他觉得很疼,像有人撕开了他。
江帆开始漫无目的地遐想,以驱散自己的惶恐和抗拒。他没被这样用过,也没有见过杜君棠用针,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喜欢——那些又尖又细的物件穿过自己的皮肉,可他一想到杜君棠这样对待过别人,他就满心泛酸。
“记住,不许出声。”
当针头贴上自己背部的皮肤时,那丝异于体温的凉像一下子钻进骨血里。
江帆麻木的膝盖开始不稳,杜君棠命令他手肘支地,俯下身去,减小身体颤抖的幅度。
江帆甚至不能表达清楚那是在背上的哪一处。针头扎了进去,在他的皮下短暂经过一段旅程,又被推出来重见天日。
像被什么小玩意儿咬了一口。
他还是没忍住抖了一下,后果是被杜君棠用藤条抽了下半身。
江帆感到喉间黏黏糊糊的,他想要嘶哑地呻吟,仿若在灰烬中寻觅一条活火指引的前路。
嚎叫或许属于每一只仍具兽性的动物。
江帆紧闭着嘴,开始用指尖用力地抠手心,抠破皮了,手汗又折磨得他又酸又疼。大概每一根神经都要破败了。
他在针穿过皮肉的一瞬间感觉到确实有什么进去了,在这个过程结束后又觉得其实什么也没发生。
这样交替的错觉进行了好几次。江帆没有数,一动也不敢动。他想不起来杜君棠用了多少根针,只记得耳边总是传来撕包装袋的声音,然而每一次好像都不是最后一次。
他开始庆幸杜君棠蒙上了他的眼睛。
江帆是这样想的,可杜君棠仿佛有读心术,在下一秒就扯掉了他的眼罩。
江帆的胳膊肘上还挂着那件白衬衫,腰上的汗洇湿了一大块衣料,紧贴着他的皮肤。
杜君棠拽着江帆的领带让他回头。在那面他平时整理着装的全身镜里,他看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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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的针穿出了图形。被针穿过的地方泛着粉红色,那种让人发毛又隐约透着些美的观感,江帆形容不出,他张了张嘴,只是沉沉地呼出了一口气。
杜君棠又拆了一枚针,这次比划在了江帆的胸前,那粒挺立着的褐色的乳首上。
江帆听见脑袋里嗡嗡乱叫,霍地,头皮开始发麻。
在活动脊背时,他清楚感觉到了那些针的存在,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针头戏谑地拨弄着江帆的乳首,江帆仍然保持着回头的姿势没有动,嘴里叼着自己的领带,额角不断地往下淌汗。
他忽然觉得又畅快又难过。
他真的要完蛋了。
不可能不叫的,太可怕了。
江帆耸了耸肩膀,一副恐惧又任人宰割的模样,他闭上眼睛。
杜君棠忽然蹲下身,用手抹了抹他的眼角。
原来那不是汗,他真的哭了。
江帆梗着脖子,眼前是朦胧一片,杜君棠帮他揩掉了眼泪,仍然还是有些看不清。
“现在知道了吗?”他听见杜君棠平和的声音,他想起水和钟鼓,水流漫过鼓面,“我喜欢的,就是你越不想做什么,我越要对你做什么。”
“养狗也是一样。因为我喜欢揍人,喜欢踩着别人的脑袋,喜欢看别人给我下跪。其他我不在乎。
“所以,不要对我抱有任何你想达成的期待。没什么用处。”
骗人。
江帆静悄悄地观察他,杜君棠说话时眼里波澜不起。
又想推开我吗。
江帆吸了吸鼻涕,强行忽略掉背后那点轻微的异物感,挺起了胸膛。他好久没开口,控制不好说话时音量的大小,连尚未消弭的哭腔都被放大到明显的地步。
“老板,”江帆做出一个舒展的姿势,像在笨拙地献祭,“您想对我做什么,就对我做什么吧。”
黏糊糊的声音让这样的许诺显得有些滑稽。
杜君棠的神态似乎是改变了,那点细小的改变又让人很难察觉。
为表决心,江帆补充道:“我出声了……请您狠狠揍我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