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永没有受什么伤,只是身上的衣服沾上了不少血迹,看起来有些狼狈,他走过来想要搀扶秦严飞,却被秦严飞推开。
秦严飞低头看着已经半昏迷状态的耿娅,轻声说道:“我不用,我背着耿娅走,速度可能要慢点,你先走吧。”
岑诺看了一眼秦严飞血肉模糊的右小腿,长刀抵着地面:“你腿被变异鼠咬伤了,背不了耿娅,你们的车在哪里?”
“在离这里不远的一片林子里。”秦严飞扶着耿娅回答道。
岑诺指着一边的袁永说道:“他去开车,你们慢慢走到空地上,现在就往基地那边出发。”
“现在?”袁永吃惊地问道。
“现在太早了吧,明天基地才正式开放,我们现在去基地,住在哪里吃什么,这么黑的天,万一又遇上什么变异的东西,那怎么办?”
“袁永,你去开车,听她的!”秦严飞沉了脸,盯着袁永说道。
袁永站在原地好一会,最后还是败下阵来,点点头,有气无力地回答:“我知道了,我去开车。”
等到袁永走远了,秦严飞才看向岑诺:“我相信你,是因为耿娅相信你,她昨天跟我说,你们断了,我不信她会这么简单就同意。”
“所以,你们还是会跟我们一起的对吗?”
“你信不信,跟我又有什么关系?至于结伴,等耿娅醒了再说。”岑诺说完,便转过身准备离开,刚走两步,又转过身回了厂里。
跟着走的秦严飞扶着耿娅,看到岑诺又转身回了厂里,有些不明白岑诺这是在做什么。
岑诺走到那些变异鼠尸体旁边,长刀刺穿变异鼠的头颅,挖出里边的晶核,找了二十几颗晶核之后,便走到等在一边的秦严飞面前。
“这是晶核,你跟耿娅一人一半,早点恢复,对你们的异能损害也小点。”
秦严飞虽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还是收了下来,按照岑诺的指示用了一半,另外一半则放进了耿娅的口袋里。
原本百余人的厂里,被变异鼠袭击之后,只剩了二十来个人活了下来,秦严飞扶着耿娅,路上还能看到好几个好不容易逃出来正休息的人。
车子很快开了过来,岑诺几个人先出发往前边走了,而秦严飞小心翼翼把耿娅扶上车,关上车门之后,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他往前边探去问道:“袁永,你怎么开的这辆车?这辆车我们没有放多少吃的。”
袁永眼神躲闪着,微微低着头不让秦严飞看到自己脸上的神情,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去那里的时候,就只看到这辆车了。”
“说不定,说不定被其他人抢走了。”
秦严飞听到这话,心里有些难受,他看着耿娅紧闭的眼睛,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了耿娅身上。
“算了,你开快点,我们早点到基地那边。”
一夜激战过去,车子行驶在黄土路上,灰尘四扬,天边渐渐出现了一丝丝光亮,灰白色的天空取代了原本的深沉夜色。
冷风夹杂着小碎石,不断打在车窗玻璃上,秦严飞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半途中一个急刹,直接让他撞上了前边的车座上,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他赶紧朝着一边的耿娅看去,耿娅休息了几个小时,也恢复了一些,她慢慢睁开眼睛,嘴唇苍白起皮,看着分外羸弱。
“这是怎么了?”
“我们现在去基地的路上,我问问袁永怎么了。”秦严飞正准备问,突然发现前边的岑诺几人下了车,而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十来个人围着,来势汹汹的样子。
秦严飞感觉事情有些不妙,心里放心不下,他把耿娅小心翼翼扶着靠在座椅上,低声说道:“前边好像出了点事,我去看看,你在这里好好休息。”
说着,他把头探到前边:“袁永,你看着点耿娅,你别下去,我下去看看。”
袁永没有搭话,秦严飞也没有注意,打开车门直接下了车。
“你就是孙东东?”岑诺看着正中间的那人问道。
灰尘四起的黄土路中间,一个穿着貂皮大衣,带着金项链,嘴里还叼着一根香烟的肥胖男人歪歪扭扭地站着,旁边围着二三十来个人,。
孙东东倒没有表现出什么意外的样子,他叉着腰,空出的一只手拿下香烟,看着眼前的瘦弱女孩,忍不住嗤笑一声。
“我还以为是个什么样不得了的人呢?这不就是个小娘们吗?”
“亏得李虎那个狗东西还说什么不好惹不好惹。”
“我呸!”
话刚刚说完,孙东东身边的矮小男子凑近孙东东,目光盯着岑诺,猥琐地笑了笑。
“这谁知道,这小娘们是在哪里不好惹呢?”
“哈哈哈哈哈,耗子说得对呀,谁知道说的在哪不好惹?”其他人纷纷笑了起来。
“指不定是在哪些个见不得人说不清的地方呢!”
荣叔听到这话,心头一阵火气窜出,正准备动手,岑诺却拦住了荣叔:“不用,我自己来。”
孙东东抬脚踹了一下耗子,拿下嘴里的香烟,眼睛盯着岑诺:“好不好惹的,到时候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你说是吗,小娘们?”
“你确定要试一试?”岑诺冷声问道,黑色口罩的上方,光洁的额头下,一双眼睛微微弯起,像是含着满眼的笑意。
“都说了试一试,怎么着?想清楚了,准备直接来吗?”耗子倒也不觉得孙东东踹着疼,继续盯着岑诺,眼里满是淫邪的目光。
话刚刚说完,细微的破空声传来,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便听到了一阵惨叫声。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耗子还没有仔细看,只觉得一个东西突然朝着自己飞了过来,紧接着眼睛传来一阵剧烈的痛楚,湿热的液体一下子流了出来。
耗子想捂住自己的眼睛,却发现刀片扎在自己的右眼上,压根动不了手,只能不停地大喊着。
“眼睛看了不该看的,就要知道点代价。”岑诺抬起手,细长的手指间薄薄的刀片慢慢翻滚着,在那白皙的手指映衬下,刀片也如同一个干净精致的装饰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