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庚点了点头,知道她刚参加过攻打凝碧崖的事,如今打完人家还跑人家去看热闹,那不是挑衅吗?他沉吟一下后拿出两个玉牌说道:“此是本门长老玉牌,你拿着就可以去本门各处别府,不过门中规矩森严,你们也不要轻易触犯,让我不好说话。全//本//小//说//网”
阴素棠点头接过玉牌,四人穿出水池回到地面后,她就和三人行礼做别,御剑破空而去,英男在旁边问道:“哥哥,你收她入门不怕昆仑的人找麻烦吗?而且我看这人也不简单,我们得了这么多东西没分她,可是她居然没有一丝异色,城府深着呢!”
宋长庚哈哈一笑,刮了下她的小鼻子说道:“你真是越来是越聪明了,不过放心吧,我们无忧门上下一心,又岂是她能翻出花样的,长老又如何?牌子只是证明,可是她却不能调动一个弟子,不能拿门中一件东西,不老实就收拾了她。”
因为时间还算充裕,所以三人都是御剑缓行,一路游玩而来,第二日三人飞过大山的时候发现这里的山岭不似以前经过的那么崇峻,而且人烟也开始多了起来,英男没修仙前连四川都没出过,今日看见那山里的苗人等少数民族颇觉怪异。
一路上她指着那些脖子套圈耳朵穿环的古怪男人说不个停,而英琼似乎不以为怪,宋长庚好奇地问她莫非以前见过?李英琼道:“当然见过,我爹原是山东人。崇祯末年的时候因为山东大灾官府不肯放粮,我爹和几个结拜兄弟就杀官放粮,后来都被通缉了。
崇祯南渡后满人入关,我爹参加义军抗清失败,就带家人南渡,不想在江南被官府地山东官员认出,又逃亡到云南。我就曾经在这南方住了好几年呢,这些人自然是常见了。后来入川在峨眉山居住,接着碰到哥哥,这两年到是不见这些野人了。”
三人说笑间,宋长庚见前面有个傍山而建的小镇,镇中心的一条大道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他回头见英男那流连的眼神就知道她想去看看,毕竟她以前是在清灯古佛的寺院中长大。对着凡俗的热闹经历的很少,他想起以前带她们却看花灯地时候,两个小丫头都玩疯了。
笑了笑他指着小镇道:“说来我也很久不曾到凡人中去了,今日正好,我们下去看看,顺便也体验一翻凡人的乐趣如何?”
两个小丫头自然是拍手叫好,三人在镇附近地没人处落了下来,英男又让古神鸠老实在附近等着。英琼却对黑雕理都不理,最近的一段时间她甚至一直在御剑,连乘坐都不乘了,可见心里对黑雕当初弃自己而去的事情有多怨恨。
三人信步走入这个小镇,两旁街道上各种叫卖的声音此起彼伏,各种喧杂之声乱起。这里的人都说的南方口音,三人中英琼还勉强能明白些,宋长庚和英男根本就听不明白对方说什么,这个小镇毕竟是山里附近,没什么可看,三人进镇不久就看地差不多了。
忽听前方人声鼎沸,闹成一片,英琼年少喜事,跑过去,推开围观的人走了过去。本来推人家别人自然不乐意。可是看英琼年纪虽然小却衣服整洁华丽,身后还背着剑。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三人地打扮在这么个偏远小镇真是很扎眼,尤其宋长庚为了少麻烦,故意放出了点煞气吓吓人。
一路上就有许多人在后边指指点点了,不过三人都没在意,如今推开路人,别人也不好说什么,这里的山民虽然彪悍却不傻,一看三人就是不好惹的主,尤其宋长庚放出地那点煞气对双英来说不算如何,却让普通人走近他身边就跟掉进冰窟窿一样,所以都自动让开一条路。
走进去一看,原来是个卖熟食酒肉包子的小店,往那店门前一看,只见店门前有一株黄桷树,树上绑着一个黑壮的汉子,相貌奇丑,可是却很强壮,浑身脏兮兮的,有两个店伙在旁边一边嘴里乱骂着什么土话,一边拿着藤鞭木棍,雨点般没头没脸地朝那丑汉打去。
那丑汉低着头任人打,却不作理会,也不告一声饶,仿佛是不知道痛一样,一看见这个汉字宋长庚眉毛皱起,心想:‘这个人怎么还在这里?他不是应该走了吗?难道峨眉派的那个公子哥没来救他?还是因为我的原因让许多事情都变了?’
英男看着奇怪,忙喊英琼让她问问土人,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英琼用自己半生不熟地土话跟旁边的人打听了一下,那人说了几句英琼却听不懂,这时候一个穿长衫的中年人用半生的官话从旁ha口道:“姑娘是外乡人吧?我奉劝你们一句,不要多事。
这黑汉子是本镇上有名赖汉,名字叫铁牛,前两年才到此镇,也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想是爹娘没德,生下他,一无所能,有气力又不去卖,只住在山里打野兽吃,打不着没有吃的,就满处惹厌,下山来抢别人东西吃,真是很讨厌。
我们这里山高地僻,官府都不派人驻扎,而且都是小事情,不值得和他经官,他每次来搅闹一次,人家就将他痛打一顿,这人生就牛皮一样,也不怕打,还很知道对错,每次抢东西吃了,自知理短,你打他也不还手,只吃他地,吃完了任人绑在树上毒打。
等别人打够了,他甩手一走,跑地飞快谁也追他不上,他曾到前面的那间小店中抢过几次,那里老掌柜心好不叫打他,别人打他,还劝说着,真是好心人啊,这个汉子也知道好歹,后来竟然也就不来抢了,你说怪不怪,这么个人居然不去做正经营生,真傻也行。
而现在这家,店主原本就小气一些,一见他偷就是必狠打的,这个汉子也赖地很,越打他,他就越专门抢人家,抢时总是跳进店堂,或抢一个腊猪腿,再不就整块熟肉,边吃边走,打他,虽不还手,如果想夺回他抢去的东西,二三十人也近不了前,力气那叫一个大啊。
这家店主也是恨他入骨,可是除了臭打一顿,有什么法子?打够了的时候,他自会走的,姑娘是外方人,犯不着招惹这种滥人,由他去吧,何况这里的人都是山野粗人,不通礼节,如果惹他们烦了还给你添乱,何苦呢?听我一句劝,看了热闹就走吧。”
他刚唠叨到这里,忽见那店里走出来一个面生横肉的大胖子,手中拿着一个烧得通红的大火钳,连跑带骂的,英琼问那个长衫中年人这人说什么呢,那中年人脸色发白道:“他骂‘你这不知死地赖铁牛!平常十天半月专门搅我,今天也会中了老子地圈套,且教你尝尝厉害。’
唉!这人怎么这样?狠打一顿就是了,如果用那东西会出人命的,真是地,愚昧啊!真是一群不知道死的粗人,怎么可以这么草菅人命呢?”
那丑汉见胖子店主拿了火钳到来,也自着急,想要挣拖绑绳,不料这次竟然不灵,那店主知道他力气大竟然准备了生牛筋捆他,无论他怎么挣都无法挣拖开,把一株黄桷树摇晃得树叶纷飞,呼呼作声,眼看那火钳要烙到那丑汉臂上,周围许多人都不忍去看。
双英早就想上前解劝,可是又不想给哥哥添麻烦,尤其英琼经过幻波池的事情后更是不好意思,宋长庚却是另有心思,一看不好,身体一动已经到了那丑汉和店主中间,淡淡说了声:“且慢!”并将气势专对那店主放出,让他浑身发抖地定在那里不敢动。
宋长庚的气势一放就收,那胖子店主忽见冒出一个华服青年,又被他放的气势吓了一跳,凶横之气,不由减去大半,但口中仍自喝喝地不知道说什么,宋长庚把手一招,那个穿长衫的中年人就不由自己地走了过来,宋长庚笑道:“麻烦你给解说一下。”
那穿长衫的中年人被他强力招过来吓地够戗,好一会才稳定心神,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这店主问你‘客人休要管我闲帐!这赖铁牛不知搅了我多少生意,他又不怕打,今番好容易用了麻渍和牛筋绞了绳子,用水浸透,才将他捆住,未能跑拖,好歹须给他一些苦吃才罢。’”
宋长庚对那中年人道:“你跟他说,青天白日,断没有见死不救,任人行凶之理,他用火钳会出人命的,让他放这个丑汉,他吃了多少钱,由我奉还如何?”
那胖子店主虽然说不了官话却能听懂,闻言上下打量了宋长庚两眼看他衣服华丽,知道是有钱的人付的起帐,面带狞笑着道:“我们都不是三岁两岁,说话要算数,莫待他跑了,你却不认帐。”说罢,便吩咐两个店伙停打解绑,这店主说的凶狠,可是却不敢正眼看宋长庚,声音中更是带了一丝颤抖,眼中全是恐惧,刚才那感觉让他心悸难忘。
不想那绑绳本来结实,又经水泡过,发了胀,被矮汉用力一挣,扣子全都结紧,两个店伙计解了半天也没解开,那丑汉仍在使劲挣着,口中喝骂不绝,那穿长衫的中年人说道:“他对你说‘好人休要多事,我不怕他,定要让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