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一夫人带了李洪拜了一周,收了不少宝物和丹药,其中以南海玄龟殿的易周送的‘碧犀球’,用以行水,能使万丈洪波化为坦途,和极乐真人送的三枚‘如意金连环’,是专破左道白骨箭一类的阴毒邪法之宝,这两宝是最好的,李洪一一拜谢受领,学了用法,回至下首妙一真人面前侍立。\。b5.cm//
妙一真人这才手指李洪,转向谢山笑道:“日前拜读家师玉匣留示,才知此子本是佛门弟子,现今几位前辈神僧,功行俱将圆满,不及携带,而此子以前诸生,发愿甚宏,须经历些年时方得圆满,当今群邪猖狂,此子冲年在外积修善功,不免到处都有左道妖邪与他为仇。
非得一位具有极**力的禅门师父,传以降魔本领,随时照护不可,道友适才皈依佛门,也须有番修积,门下又无弟子,虽有两位令爱,不久便去小寒山忍大师门下清修,不得随侍在侧,将来衣钵,也无传人,如今此子拜在道友门下,实是一举两得,不知道友心意如何?”
谢山一听,自己的事,妙一真人竟早知,好生佩服,便笑答道:“小弟为了一些世缘,转劫多生,终无成就,今生枉自修炼多年,对于过去一切因果,竟是茫然,适才出迎三位禅门大师,幸蒙老禅师大发慈悲,宏宣宝相,金轮普度,佛法无边,方始如梦初醒,悟彻夙因。
现虽立志皈依佛门,寻求正果。但是自来所学不纯,法力浅薄,贤郎如今已经明悟了过去多生的智慧,根骨深厚,现虽年幼,不消数年,必能精进。不可思议,小弟初入佛门。尚在学步,也无法统,如何配做他地师父呢?”
芬陀大师接口笑道:“道友过谦了,休说此子算来本是你前生的师侄,夙有因缘,其实我佛门中法,说难便难。说易便易,一切都在心中下功夫,只要基本的法诀会了,剩余的都在心上,谢道友又何尝不是修积释道两门,殊途同归,无异一体。
就象道友那累生爱妻,如今的小寒山忍大师就是如此。她修炼了佛门基本法诀后一切都ka自己的努力,在心中下功夫,所以才有今日成就,道友新近皈依,仅自彻悟前因,还未真正的修为佛法。所以心存客气,自然是患为人师了。”
谢山看着自己地两个女儿长大,百年相处也是很喜欢孩子的,看李洪如此可爱,又是师兄地徒弟,师兄天蒙如今为了帮助自己出苦海施展了**‘普渡金轮’,伤了元力,需要闭关恢复,自己就应该责无旁代地教导李洪,所以也是极爱重李洪的。
他只所以推辞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初悟夙因。匆匆与前世师兄相晤。有好些话尚未询问,自身尚无师承。如何便收弟子?为此谦辞,及听芬陀大师这等说法,妙一真人只是含笑不语,情知芬陀大师言不虚发,应该是有一番计较的。
事已定局,他便起身答道:“谨谢大师教益,但后辈自身尚无师父,如何收徒?齐道兄之嘱,不敢不遵,只请暂缓,容我拜师受戒之后再收如何?”
他边说边往天蒙禅师座前走去,本意近前跪倒拜师,请求收为弟子,哪知刚一跪将下去,天蒙禅师本在低眉默坐,忽然伸手向谢山顶上一拍,喝道:“你适才已明白,怎又糊涂起来?本有师父,不去问你自己,却来寻我,是何原故?”
谢山刚才吃‘普度金轮’的佛光一照,仅仅只是悟彻了往生的夙因,心中一直以为佛法素重传授,未来如何修为,须禅师指示,况他又是自己前生的师兄,为了自己,迟却千年证果,自己受恩深重,拜他为师也是万无不允的。
可是刚才偏生为了对付晓月和宋长庚,耽搁了些时间,他也不便越众去求,此念横亘于胸,尽管智慧灵明,竟未往深处推求,如今宴席大开,大家谈论起来后被妙一真人一说拜师,才借台阶而下,顺势要拜师傅,可是及被天蒙禅师拍顶一喝,猛地吃了一惊,当时惊醒,神智益发空灵。
立即膜拜在地道:“多谢师兄慈悲普度,指点迷津。”如今他才明白,自己既然已经知道了过去地一切事情,那过去修炼的方法自己自然也就知道了,何必还要人来教?自己就是自己的师傅,可是刚才还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想拜师兄做师傅,真是可笑。
天蒙禅师见他眼神逐渐清明,就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于是微笑道:“你既然已经悟得了,可给我说说,你怎见得?”
谢山起身,手朝那放灵翠峰的湖中一指,众人随他手指处一看,原来适才开宴席的时候玄真子为了烘托气氛,施展仙法接引的明月之光,如今已是应时而至,照将下来,峨眉仙府上空本来有七层云雾封锁,如今已经完全洞开,月光如水一样照耀整个仙府。
这时整个仙府内正是万花如笑,齐吐香光,祥氛潋滟,彩影缤纷,当空碧天澄霁,更无纤云,这个中心小湖中明波如镜,全湖数层青白莲花万蕾全舒,花大如斗,亭亭静植,妙香微送,那一轮寒月,正照在波心,月光、莲花、湖水等构成了一个奇妙境界。
云端中那开府宴席的每隔一刻敲十钟地一百零八响钟声,已是尾音,如今整个仙府清景难绘,幽绝仙凡,众仙刚才正在宴席说话,也没仔细观赏这里景色,如今谢山一指,大家看这里的景色,都在暗中赞美,这月光美景也是不多见的。
大家正瞻顾间,忽又听天蒙禅师问谢山道:“你且说来。”
谢山一笑答道:“波心寒月。池上青莲,还我真如,观大自在!”说罢合什而立,仿佛于夜色中的月光融为一体了一样,宁静而深远。
天蒙禅师见他已经开始领悟,就运起‘天龙禅唱’之力大喝道:“咄!本来真如,作甚还你?寒月是你。理会得么?”
谢山心中一震,肃穆道:“寒月是我。理会得来。”他已经开始明白,万物实有,自性是空,天人合一,无人无我地道理,
天蒙禅师和他打了一阵机锋后知道他已经完全明白了,就淡淡地欣慰一笑道:“好。好!且去,且去!莫再缠我。”
谢山也含笑合掌道:“好,好!我自去,师兄保重,飞升后见。”
白眉禅师、芬陀大师见他们已经完成,就随即起立,同向妙一真人道:“天蒙师兄与寒月师弟因缘已了,我三人尚有一事未办。还须先行,要告辞了。”
叶缤也和谢山一样,有许多话要请教,并欲拜芬陀为师,一见要走,忙即赶前跪下。她和谢山不同,谢山以前就是佛门中人,所以通晓佛法,可是她以前一直没学过佛,之所以能被渡化是因为谢山的关系,她可是没有师傅地,就想趁这个机会拜一个。
刚跪下就被芬陀大师含笑拉起道:“道友的心意,我已尽知,但贫尼与你缘分止此,我行得匆忙。无暇多谈。你和谢道友一样,从此礼佛虔修。自能解拖,一切都有缘分,你稍后就有缘分在崆峒山得到正宗的佛经,又何必来舍本逐末呢?”
叶缤原已悟彻,听她一说便已经明白,自己要去找佛经,是不会有师傅传授了,便笑答道:“弟子已知无缘,只请和老禅师一样,略示禅机,赐与法名如何?”
说时,云上的宴席钟声正打到一百零八响的最未一响上,芬陀大师心里一动后笑着问道:“你既虚心下问,可知殿外钟声共是多少声音?”
叶缤略一寻思就躬身答道:“钟声一百零八杵,只有一音。”
芬陀大师又道:“钟已停撞,此音仍还在否?”
叶缤又答道:“本未停歇,为何不在?如是不在,撞它则甚?”
芬陀大师笑道:“你既明白,为何还来向我?小寒山有人相待,问她去吧。”
叶缤立刻会意,心里大悟,含笑躬立于侧,不再发问,可是谢家姐妹却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刚才谢山和天蒙打机锋就让她们俩云山雾罩地,现在叶缤也是如此,等芬陀转过是同杨瑾说话的时候,谢璎拉着叶缤地衣服问刚才她们说的什么意思?
看她们那娇憨的样子叶缤一笑道:“你父亲和天蒙大师傅说地东西你们以后会知道,至于我刚才和芬陀大师说地就是我的名字,钟声一百零八杵,只有一音,所以我地佛门法号就是‘一音’,你父亲地法号就是‘寒月’,你们以后记住了。”
三位神僧神尼往外走,大家都起来送行,看他们这个隆重劲神尼优昙不禁撇嘴,不过她涵养很深,没有表现出来罢了,妙一真人等知道难以再挽留几位高僧,只得恭送出去,众弟子把香花礼乐早已准备,一时间礼乐齐鸣,香花飞舞。
天蒙禅师三人各自合掌当胸,向大家辞行,然后便自平地上升,仍和来时一样,去势更是神速,妙一真人等忙率两辈同门和先前出接的诸仙宾飞身恭送时,三人身已直上云霄,只见祥光略闪,微闻旃檀异香,便不见踪影。
大家礼送回来,又向谢山、叶缤二仙分别称贺,忽然凌浑似乎想起来什么对叶缤道:“叶道友,听芬陀大师刚才说你要去崆峒山取佛经,那不是大雄法师的宝物,我们也要去呢,而且宋长庚也要去,他对那佛经也是志在必得,你们不是要起了冲突?”
他也不是傻子,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因为他想,自己先给叶缤提个醒,等叶缤和宋长庚争佛经的时候才是最好时候,崆峒山的宝藏里宝物众多,他们夫妻俩合力正好抢上几种,为了以后渡劫可以多积累些法宝和灵药,反正他们也不要佛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