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极乐真人是知道自己一生没有大运数,就是迟滞在人间上千年也是无法建立起一个大道统,所以当初宋长庚没出现的时候,他想的是如何利用峨眉派来缓慢发展,虽然力量要薄弱许多,总比没有强吧,现在却不同了,机会就在眼前。全\本\小\说\网
而乙休夫妻是以前没想过,自顾自的逍遥了,现在才想起要建立势力,虽然晚了点,可他们因为以前对宋长庚送了好多法宝,至诚相待,所以有宋长庚地帮忙基本没什么问题,凌浑夫妻到是建立了个势力,就是青螺峪,可是运数不够,现在被打击地只有小猫两三只了。
至于玉清,则是由魔入佛,虽然已经是元婴中期,可是几百年来几经辗转,都没能建立起自己的势力,这次杨瑾的提议对他们确实是个机会,可问题是,自己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去获得这个机会?这才是这些人几天来一直想的事情。
别的不说,杨瑾这个初提议者付出的代价如何大家都看见了,芬陀这样的功德圆满者都要耗费功德帮宋长庚的妻子提升功力,让他们夫妻和谐,提高他们门派的实力,这样的代价做底,他们只能比人家好,不能比人家次了,否则怎么说的出口,修炼者很看重面皮的。
他们的烦恼宋长庚三人现在是不知道,就是知道也没空搭理,现在他们已经完全陷入法术幻境中,这个幻境虽然是假的,可是却因为是芬陀用佛法将两姐妹未来要经历的,或者以前数生经历的事情,跨越时间的长河,在这里一一展现出来。
同时也将她们的命运之线,.业力之火牵引而来,引得天魔下降,所以非常危险,因为对当事人而言,这些都是真实不虚的,就连以旁观者进入的宋长庚都有点被带入的感觉,因为他的元神是和两姐妹联系在一起的,秦家姐妹在进入轮回幻境后,第一次睁眼一看,就发现自己身在一家茅屋以内。
面前立着两个中年妇女,看她们.的穿戴的衣服补丁摞补丁,洗地已经没了颜色,面色腊黄消瘦,头发用树枝做钗,就知道其家如何的贫穷了,在土炕上面还坐着一个同样打扮的围着破被地青年贫妇,似乎是个产妇,室中气味发霉,潮湿熏人,脚臭和汗臭气等难闻的气味触鼻难忍。
再加上一种热醋与血腥汇成.的臭味,简直是中人欲呕,就是宋长庚元神体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味道,不禁叹服法术的强大,她们姐妹已经受不了这个气味,虽然没了过去的记忆,可是一些本能还在,就想到外面去透透风,可是却发现身体身早被人装入一个中贮热沙的破旧布袋内,卧倒在床上。
她们就是用尽力气也没能挣扎起来,这个时候就.听那个生产的妇女与炕前二个中年贫妇悲泣着说着什么,怨尤之声让人一听就凄楚欲绝,三人说了一会,又听屋外有幼童三五个,在那里哭叫,听声音是喊饿呢,同时还有一个老妇的声音在旁边哄劝。
这个室内是昏灯如豆,土炕无温,越显得这家的光.景凄凉,处境愁惨,宋长庚心里的感触很大,他知道这个虽然是幻景,可是却是人间真实的投影,正是因为发生过,或者将要发生,所以才能被芬陀用法术摄来,一切都不是凭空虚造的,最奇怪的是,两姐妹这次竟然是投了男身。
而两姐妹却是自觉自己似乎有点什么事情,以.前仿佛与人有什么约会,记得只要立志积修外功,便可成仙,并且和一个自己爱的人共同永生,所遇的也都是仙人,不是这等贫苦所在。
两人都感觉似.乎照这个情景,自己分明已经是转了一世,过去的已经没了,如今投生到这家做了婴儿,又好似经历了很多事情,可是要想那是什么事情的时候,就怎么都想它不起?越想越急,越急越想不起,再见满室的愁苦悲戚之状,不觉大是伤心,放声大哭起来。
哭了多时,竟然无人理会,只是隔些时,由一个老妇将自己抱起,将那半袋沙土略为转动,仍放在炕上,先见的那两个中年贫妇也不再见到,不知道哪去了?她们自觉自己的皮肤甚是细嫩,可自腹以下全被沙土埋着,那个老妇人每一次把自己翻身,肌肤都有如针刺一样,又痛又痒,难受已极。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她们似乎隐隐又知道,自己的生母难产,现在不能转动所以不能照顾自己,不过到了次日,那女子的母性大发,怜爱自己的孩子,为了看看孩子竟不顾体弱多病,强忍着身体痛苦,口中不住呻吟。
缓缓地将身侧转向里,颤巍巍地伸出一只血色已失、干枯见骨的瘦手,来摸孩子的脸,两姐妹虽不在一处,幻象却是一样的,而宋长庚看见的也是一样的,实际是三人的元神联系在一起,看的感受的都是一样的,只是他们自己感觉是就自己罢了。
宋长庚见那产妇年虽少艾,可能是因为饱经忧患,平日也是愁思在怀,辛苦劳作的原因,人已经失去了青春靓丽,面容枯瘦,脸色苍白地更无一丝血色,这时两眼红肿,泪犹未干,却向着孩子微笑抚爱,眼中满是慈爱,口中轻声低唤着‘乖儿!’。
好似她平日所的受贫苦磨折,以及十月怀胎,带孕劳作所受的累赘和难产时的千般苦痛,都在这一目注视下,一声‘乖儿!’之中消去,不用激动天性,就是宋长庚这个旁观者那坚定的心都要为之一软,两姐妹更是身在局中,感到慈母深恩,心灵中觉着此乃是自己的惟一亲。
恨不能投到母亲的怀里,任其抚爱个够,才对心思,可惜是身不由己,初声的孩子不能说话,只是把嘴皮勉强地动了两动,说不出一句话来,那个产妇见婴儿目注口动,不进眼睛又红了,刚说了句:“你知娘爱你么?”接着凄然泪下。
她低声哭了一会,才悲叹道:“我儿刚生下来就是这样聪明,你爹如在,还不知如何疼你呢,如今完了!以后可怎么过呢?”跟着便自怨自艾,哭诉命苦,宋长庚都感觉到心里堵的慌,何况两姐妹如今已经是没了记忆的孩子,一切都是凭感觉,一样是心里发闷。
那个产妇低声哭诉,虽然她知道孩子根本听不懂,可是却要找人说说,所以就自言自语起来,可两姐妹都是没了记忆,却有灵性地,一听才知,原来这家是个士族读书人家,说起来也是书香门第,耕读传家的,可惜乃父虽然学问渊博,但运气却蹇滞。
从娶妻以后,就家境日落,连婴儿共产七个儿子,正是应了那句‘旺财不旺丁,穷人多子,富人多女’的话,在他们生母怀孕后不久,生父便染时疫而死,年未四十,遗下老母和妻子以及七个幼子,一家九口,全仗老祖母和生母操劳,才苟延残喘地活着。
可是黄鼠狼专咬病鸭子,生母生产的时候竟然是难产,家中贫穷,无力延请医生,而且生母生产没能劳动,家里竟然没了吃的。
好在穷帮穷,邻里还算是仁厚,略为资助点吃的,勉强保得他们母子平安活下来,那妇人边说,边不理会孩子能不能听懂,都叮嘱孩子要记着人家的情义,长大好报答人家,接着又说起老祖母适才领几个孩子去往戚家就食,顺便借些银两、柴米什么的,可是至今尚未归来。
妇人想起平日受尽这些恶亲友的白眼作践,如今一家人身世孤寒,处境艰难,还不知道如何活下去,宋长庚越听越难受,虽然他已经是地仙,早就超拖了生死,一身力量能移山填海,自己也忘了自己的凡人经历,可是听这个妇女的诉说,已经沉没的记忆又被勾起。
并且立刻产生了共鸣,而两姐妹也同时越听越伤心,不禁哀哀痛哭起来,那妇女一听孩子哭了,以为是孩子从生到现在隔了一日夜,腹中空虚,忙停止哭诉,将微弱无力的手伸出,将孩子抱向怀中喂乳,两姐妹见母亲气喘力微,强忍痛苦之状,越发伤心。
可是太小,无奈话都说不出,不能表达自己的意思,只好任其抚抱在怀,可是却心如刀绞,无计可施,勉强止住哭声,吃了两口奶,由此便在母亲怀里,渐渐非吃奶不可,对母亲也越来越依恋,每日只在奇贫至苦的光阴中度过。
所谓饱暖思淫欲,如果在另一环境里,宋长庚看见女子的丰乳也许有其他的想法,可是现在看见女子给孩子喂奶,只能感觉到母亲的伟大,想起自己这世是个孤儿,也许出生的时候母亲也是如此喂养自己,可惜因为战乱,一家人分散,自己被师傅收养,竟然成了地仙。
就是自己现在能长生不老又如何?父母家庭却终究是无法再有,这就是有得必有失吧,虽然是为了两个妻子护法,可是宋长庚自己却被感动,以至于心灵触动,神念渐渐陷了进去,而在外面行法芬陀立刻就感觉出来宋长庚地状况,不禁苦笑。
【第五十五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