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进入此类幻境之后,自身的记忆都会被篡改。
因为当如这梦境之景出现,人的心智即会被瞬间夺走。
从里到外都将变成另外一个人。
在这时候,就需要以灵光般的通悟寻找到自己的本心。
但此刻陈渊却如隔岸观景,俨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感觉。
看来走过心之一方的“问心”关之后,陈渊已经几乎不可能陷入到这种幻术当中了。
尤其是再加上《天策十二章》的加持,陈渊的心湖之上连一丝一毫的波澜都未曾出现。
“嘿嘿,美人……嘿嘿……啊啊啊!”
这时一个散修迷茫的脸上突然出现不堪的神色,然后心火骤起,在惨叫声中直接被烧成了一把飞灰。
但更多人,则是成功的走过了这第一阶段的“酒色财权”等诱惑。
……
“老族长?雾典叔?飞雁?初柳?”
陈渊一边闲庭信步的往前走,一边一巴掌一个将这些虚幻之像挨个抽飞。
这虹霓之桥的第二阶段,竟是以修士本心最在乎的人为诱,引人入瓮。
不过神魂早已被淬炼千百遍的陈渊,却依然没什么感觉。
“娘,我终于找到您了,娘……啊!”
“大哥,真的是你吗?我……不好!”
第二阶段结束时,又有两个修士被烧成了飞灰。
其中一位还是那万通镖局的镖师。
……
“好贼子!竟躲到这里来了!今日我必喝汝之血,食汝之肉!我……啊!”
“你这等腌臜爬虫,想不到我凌飞羽能臻入无边吧!当年的之仇,我可……啊啊啊……”
虹霓长桥的第三阶段,天魔又以众修士心中最恨之人为引,再次勾得两名修士心火骤起。
不过就像陈渊说的,进入到这光之通路以后,众人都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隔绝了开来。
完全不知道它人的状况。
不然此时恐怕要人心惶惶,情况更要雪上加霜。
因为路才走到一半,竟已经死掉五名修士了。
但这一关陈渊是走的更加风轻云淡。
毕竟一路走来,陈渊向来是有仇当场就报。
就算还有一些仇人,不过却并未存在什么彻骨之恨。
……
就这样,大概半个时辰后,这条虹霓长桥之行也即将进入了到了尾声。
这一路上,天魔是绞尽脑汁,以各种诡计撩拨修士的心火。
这当中包括但不限于:酒色财权、至亲爱人、仇敌冤家、天材地宝,等等等。
可谓是恶谋百出,言之难尽。
而进去之总共尚有八十多位修士的镖队,如今也只剩下七十个人了。
这一回不但杂牌军出现了死亡,就连万通镖局的正牌镖师也折了五人。
算得上是死伤惨重。..
“小杂种,原来你在这里,还我儿子命来!”
在即将要走出长桥之时,一个披头散发身穿绣龙长老的老者蓦然出现。
并且神色狰狞至极,似要把陈渊一口吞掉。
“九王爷?”
陈渊摇了摇头,随后又是一巴掌抽飞。
看来这最后一关,天魔是要利用这些修士心底的恐惧,来让人走火入魔。
不得不说这一手确实挺厉害的。
然而陈渊依旧如同走马观花,隔岸观火。
甭管什么样的幻境,都无法撼动自己心智的一丝一毫。
……
“绝路一行,老弟依旧风采如故,果然真乃心智卓绝之人。”
当镖队伍重新在虹霓长桥的出口集结时,不但少了许多副面孔,很多幸存的修士情况也不太好。
要么面红耳赤气血翻涌,要么神色萎靡内息郁结。
但此时这书生的气色还算不错。
而且尤为让陈渊惊奇的是,此人全程都未曾动用过那万里同心锁。
要做到这一点,光凭那颗黄精祛邪丹是做不到的。
看来这书生心性颇高,倒是有一副好底子。
“陈老哥谬赞了,此行云某能平安通过,还多亏了老哥那枚,那枚……乾坤……”
“乾坤无敌大力丸?”
“对对,这药真是神了,竟能死死护住云某灵台中存留的一丝清明!恐怕……价值不菲吧?”
“此药乃陈某自行炼制,又能值几个钱。而且这类丹药无非只能提供一些附加之力,草木之功而已,无非就是做个帮衬。”
陈渊笑呵呵的说道。
那颗黄精祛邪丹还真是自己炼制的。
而且原料没花钱,炼丹炉也是系统给的。
“不好,大小姐怎么还没出来?”
“难道出事了吗?”
“二长老,大小姐她……”
在陈渊与那书生刚开始聊天的时候,出口就已经静止了。
平安通过的人都已全部集结在对岸。
然而,却一直不见那薛之南的身影。
这不禁让众人慌了神。
因为这女子可是此次走镖之行中最重要的人物,没有之一。
“莫慌!大小姐还活着!只是……”
此时薛天奇眉头紧皱的望着手中一块玉牌,但眼中并未有绝望之意。
只是神色却也极其凝重,且额头见汗。
虽然薛之南还没死,可情况好像有点不妙啊。
“魂牌?真是好大的手笔。”
陈渊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薛天奇手中的那块巴掌大的牌子,脸上不禁闪过一丝异色。
这种东西可是奢侈的紧。
一般来说,不是渡宇境后期的修士都没这个待遇。
何况她一个无边境初期。
因为魂牌这种东西,造价极高,而且炼制起码颇为麻烦。
首先修士要在各种昂贵的天材地宝辅助下,凝练出一条没有战斗力的“伪分魂”。
简单来说,就是一种损失掉也不会对主体造成伤害的分魂。
然后再用一种耗材极多的阵法,将这道“伪分魂”打入玉牌当中。
而整个过程,更需要以许多昂贵的符咒辅助。
最后才能得到这么一块巴掌的东西。
至于功效,就是不论隔着多远,只要这玉牌碎裂,就代表人出问题了。
“可是……大小姐她为何还没出来?”
这时李教头的面色也十分难看。
“注意戒备,不要乱!大小姐可能是被什么困住了,老夫相信用不了多时……不好!”
就在这时,薛天奇手中的玉牌突然出现了一道裂纹!
这道细如发丝的裂纹出现得完全没有征兆,而且还隐隐有继续扩大的趋势。
“老弟小心戒备,陈某需调息片刻。”
正与书生聊天的陈渊突然面色一变。
然后紧接着就闪到一旁,开始盘膝闭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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