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慎远抬头看过来,发现庄非已经睡着了。
他起身,两个大跨步就跨到了床边,先拉了下薄被,给她把肚子盖严实了,才开始仔细打量小姑娘的住所。
屋里铺了木地板,地面很整洁,东西也摆得井井有条的。
地方虽小,但收拾得十分温馨。
可可爱爱的小抱枕小玩偶特别多,很有小女孩住家的氛围。
再就是各种小零食,饼干面包和酸奶干果,放得到处都是。
只要伸伸手就能拿到。
周慎远只要看看,就能想象到小姑娘日常犯懒的样子。
然而,这些全是庄非因为吃不下,又为了补充高热能量新买的。
她的饮食习惯一贯良好,平时并不怎么爱吃零食。
嗯,主要还省钱。
周慎远先去拿了家居服,非常容易就找到了巴掌大的卫生间,换下了身上的正装,顺便放了个水。
出来又经过厨房。
他顺手拉开没关紧的柜门看了看,里面整整齐齐放满了瓶瓶罐罐。
全是五谷杂粮豆子,还有各色干果坚果。
都是全新的包装,有名有姓的品牌货,有些甚至还没打开。
一看就是才买不久的。
感觉就跟找到了一只过冬小松鼠的囤粮窝点似的。
周慎远忍不住笑。
嘴上说着不要他的小蝌蚪,还是默默为小蝌蚪做了许多努力。
手指不经意间划过台面,周慎远捻去指尖的灰尘,默默摇了摇头。
主人两三天不在,落了层浅浅的薄灰。
他撸起袖子,很快在下层的柜子里找到了一沓干净的抹布。
等庄非醒过来,周慎远已经把卫生打扫得差不多了,正骑坐在三角梯上,擦最大头的置物架。
这个庄非有近一个月没做过清洁了。
因为不敢爬高,也不好蹲下,都会晕。
庄非震惊非常,然后拆了一盒酸奶。
就这么嗦着酸奶,袖着手,前排瞻仰千亿大佬扫尘英姿。
周慎远低头看她,不满道:“庄小姐,此处是不是该有掌声?”
庄非就咬着酸奶盒,特别配合的空出双手“啪啪”拍了两下。
完了,她又举起手中的酸奶盒,乐哈哈道:“周大佬,此处还有特别献礼。”
周慎远俯身低头,一口叼住吸管,咕嘟咕嘟一气喝了一大口,直接喝到了底。
庄非不敢相信的后退一步,连连摇了摇空空的酸奶盒,震惊不已:“你和我一个孕妇抢喝的?”
周慎远睨她:“大佬的用工报酬,半瓶酸奶而已,便宜你了。”
说完转回身,擦得更起劲了。
庄非懵神,下意识咬着吸管,把空荡荡的酸奶盒吸得“滋滋”响。
然后说道:“不是,周慎远,你还真不打算走了啊?还真打算亲自照顾我啊?”
庄非在“亲自”两个字上重点咬了咬。
周慎远朝她展颜一笑,招了招手。
庄非就晕乎乎的走到他跟前,仰着头不转眼的看他。
周慎远把头一低,弯下腰来在她软乎乎的嘴巴上咬了一口,含笑道:“何必咬吸管,我亲自给你亲亲,体验感不是更好?”
嗯,重点在亲自上。
庄非:
好一个亲自。
周慎远亲完了就赶她,“你离远点,有灰尘。”
庄非看了会儿,转身去卧室拿家居服。
不管大佬了,她要把早就该洗的澡洗了,身上还是病服呢。
从医院出来,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要不是身体不舒服,她回家就会先钻卫生间了。
等庄非洗完出来,周慎远也收了工,还正撞上他把梯子放回小阳台。
两人在充满沐浴露香气的卫生间门口狭路相逢。
周慎远就道:“我也要洗澡,有没有没用过的毛巾?”
庄非诧异极了:“你不回家去宠幸你那一百平的豪华大浴室,凑合我的区区两平米光秃秃有意思吗?”
周慎远立刻道:“我一个分分钟上亿的大佬,给你打扫屋子出了一身汗借个地洗个澡不过分吧?”
庄非,庄非无话可说。
她转身回了卫生间,周慎远立刻也跟了进去。
庄非感觉周慎远一个人就把她的小破卫生间挤得满满当当了。
本就不大的空间,顿时逼仄极了。
呼吸都有点困难了。
庄非强做镇定,掂着脚从储物柜里拿了条毛巾,拆了包装袋递给周慎远。
周慎远没接,抬起胳膊就把上衣扒掉了,把庄非唬了一跳。
她立刻别过头,警告道:“别在我的地盘耍流氓啊。”
周慎远就不客气的笑了,学小姑娘的语气,“那你别在镜子里偷看啊,我亲自给你上手摸啊。”
他又把重点咬在“亲自”两个字上。
不仅故意嘲笑她,还抓着庄非的手往自己的腹肌上按。
庄非下意识就摸了一把,又一把。
然后就把什么都给忘了。
她眨着眼,就特别疑惑的看着周慎远:“真正的大佬真的有时间练腹肌吗?还一练就是八块?”
周慎远笑着在她的脸上叭了一口,“因为大佬把交女朋友的时间都用来练腹肌了。”
十分机灵的借用了发小的话,顺带表明了自己的洁身自好。
庄非:
这理由很好很强大。
值得继续鼓励。
嗯,这样的大佬,她是不配拥有啦。
但,要是别人也拥有不了不是更好?
庄非勉力找回理智,强迫自己转身:“你洗吧,我不打扰了。”
嗯,就是缩回手前还恋恋不舍的摸了最后一把。
周慎远忍不住又笑,拉住庄非就是一个深吻。
等把小姑娘吻得晕晕乎乎了,才道:“乖,去帮我拿套睡衣来。”
说完,就把庄非推出了卫生间,并阖上了磨砂玻璃门。
等庄非从一系列刺激中醒过神来,就发现自己捧着套华丽丽的男士睡衣。
嗯?她怎么站在满是锅碗瓢盆的小厨房?
咦,她为什么要杵在不断冒着香氛和热气的卫生间门口?
此时此刻此地。
被周慎远故意半开的玻璃门,就像是个无声的邀请。
淋浴的声音哗啦啦从缝里钻出来,不停加深诱惑。
庄非:
就觉得自己好傻弗弗的。
她正想转身先走人呢,就被一只突然伸出来的大手拽进去了。
磨砂玻璃门“嘭”的一声,这回真的关严实了。
周慎远从背后抱着她道:“来都来了,走什么走?”
洗手台的镜面都是雾气,什么也看不清。
感觉到周慎远似乎什么也没穿,庄非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
周慎远顿时嘶了口气,手下意识搂紧了庄非,咬着她的耳朵道:“别乱动。”
庄非立刻一动不敢动了,只敢动嘴唇:“让我出去啦。”
周慎远嘘了一声,抓她的手:“大佬做事,要先收点利息。”
不待庄非抗议,又在她耳边低语道:“庄非,心疼心疼我,我想你想了整整两个月了”
他不由分说的,捉着她的手缓缓开始动作。
庄非:
她的手上还抱着他的睡衣呢。
然而,并不敢扔。
扔了还要她再去拿新的。
末了,周慎远抽了洗手台上纸巾盒的纸巾,草草清理了一番,便拢着庄非,捉着庄非的手,在水龙头下和他的手一起洗。
庄非简直没眼看。
呜呜呜,她手脏了,用世上最强去污粉也洗不干净了。
周慎远脸皮厚得很,还敢公然笑她,“孩子都有两个了,怎么还会不好意思?”
庄非:说得他们多老夫老妻似的。
大佬这话,老诈骗了。
她忍不住反手掐了他一把:“你拿两只小蝌蚪顶锅搞诈骗,小蝌蚪知道吗?”
周慎远疼得龇牙,反问她:“你这么虐待小蝌蚪他爸爸,小蝌蚪知道吗?”
庄非气笑,转身把睡衣摔周慎远怀里要走。
又被周慎远塞回来了,“先帮我拿着,没地方放。”
庄非抬头看了看,还真是。
洗手台湿哒哒的全是水,架子上放了她才换下的脏衣服,脏衣篓多半还在阳台上晒太阳。
周慎远还守着门口不让她出去。
他又拿毛巾过水擦了擦身子,才不慌不忙的去翻庄非怀里的睡衣。
当着庄非的面,周慎远不紧不慢的把内裤和睡裤穿上了。
然后摊开双手,特别大爷的冲着她道:“给我穿上衣。”
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特别的理直气壮。
庄非把衣服怼他胸前,瞪他:“你使唤孕妇还使唤起劲了?”
周慎远不接,义正言辞道:“医生说,准妈妈也需要适量活动活动,对身体好。”
又斤斤计较道:“我刚让你摸我腹肌了,你帮我穿个衣服不过分吧?”
庄非:
很好,这理由很强大。
她抖了抖手,把睡衣展开,周慎远配合的弯腰,伸手。
等套上了,庄非要走,周慎远还不放人。
捉住她的手,强调道:“还有扣子。”
庄非就只好从上往下给他一颗一颗扣好扣子。
扣到最后一颗,气不过,又在他腹肌上掐了一把。
周慎远直接把她抱起来就往外走。
他本打算把人放床上的,不料庄非连连抗议:“不要,你放我下来,我要换床单被子。”
她嫌弃进过医院的自己躺过。
周慎远便把她放在榻榻米上。
他亲了下庄非熏红的小脸蛋,爽快道:“行,大佬收够报酬,该上工了,你看着,放着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