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非看了眼防滑地毯和淋浴椅,不带半点花哨,都是一色的婴儿粉,看着就特别高级。
颜色质地材料价格,还有心意,全方位的高级。
她忍不住低头摸了摸肚子。
真是幸福的小蝌蚪团啊。
但转念一想,虽然她没有福气享到这种幸福,但她可以享到她崽崽们带来的幸福啊。
嗯,在小蝌蚪们幸福到家前,就让小蝌蚪妈妈先幸福到家吧。
庄非开门出来的时候,周慎远的手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
她忍不住好笑道:“你是不是盯着手表一分一秒的看了?时间把握的可真是神准啊。”
周慎远揽住她肩,带着她往外走。
庄非忙推开他,一手捂住脑袋,“我才洗的头发,别把你身上打湿了。”
周慎远毫不在意的道:“有什么要紧,我等会也要洗的。”
庄非无语道:“那也不舒服啊。”
周慎远干脆打横抱起她,把她抱到榻榻米上,放在了抱枕堆里。
庄非把手按在脑袋上,就怕毛巾突然散开,又拿手推他:“让开啦,我要去拿吹风机。”
周慎远按住她的狗头,接过毛巾给她擦头发,“吹风机也不能用,我负责给你擦干,好不好?”
庄非听了,哦豁,这个时候不使劲使唤大佬,还要等什么时候?
立刻老大方的抱着周慎远的劲腰,把狗头埋在他怀里,任由大佬低着头给她擦头发。
然后,就,睡着了。
周慎远,周慎远只好又做起了搬运工。
他小心翼翼的把庄非搬到了床上,这才回小客厅,又把文件搬到卧室。
守着他的小姑娘,见缝插针的办公。
日子过得前所未有的充实,也前所未有的有盼头,有劲头。
周慎远觉得,比他在商场上挥斥方遒、猪突猛进有意思多了。
凌晨,庄非饿醒了,喝了一大杯加了蜂蜜的温米汤。
周慎远和她对着喝了杯什么也没加的温米汤。
庄非喝得心满意足。
完了,摸着肚子,舔了舔唇,突然又从床上坐起来了,迷迷瞪瞪的道:“想吃大学街的王老头臭豆腐了。”
周慎远怔了怔,便道:“我让人去给你买。”
庄非没好气的白他:“大佬,你看看现在几点?你是要去把人老板从床上揪下来吗?那也要等你先找得到人吧?”
周慎远伸手去拽挂床头的睡袍,“那让我的人给你现做,你先对付对付?”
庄非拉住他,奇道:“难道你的小哆啦梦厨房还能常备臭豆腐这玩意?”
周慎远道:“以后可以有,你说了就有了。”
庄非,庄非服气了。
她把周慎远拽回床上,抱着他道:“算了算了,等明天吧,哦不,是等今晚吧,这玩意就要晚上吃才有氛围。再说,万一到晚上我就不想吃了呢?谁知道呢?”
触到他光滑的肌肤,下意识顺手摸了一把他的腹肌,嘴上却嫌弃道:“你还真不穿衣服啊?”
周慎远按住她的手,低笑起来,“方便你好摸啊。”
庄非生气的收回手,转身背对他:“摸了又吃不着,有什么用?不是折磨人吗?”
周慎远:
小姑娘欲求不满了呢,可爱!
他勾住她的腰腹,带了得意,贴耳过去取笑她:“至少可以解解小馋猫的谗味儿呀。”
庄非转身,挺了挺小肚子,摸着他的胸就道:“来呀来呀,互相伤害呀,谁不敢谁是小狗!哼,看你的小蝌蚪们答不答应。”
周慎远捉住她的手,放嘴边亲了亲,低笑道:“不敢不敢,是我不敢,可不敢了。”
白天前车之鉴,他眼下还真不敢闹她。
说完,还咬着她的手指尖,嗷呜的汪了一声。
庄非:
大佬认怂快又好,她还能说什么呢?
庄非掰着周慎远的脸摆正了,一本正经道:“放好了,这个关系到我今后最直接的幸福指数,要保护好了,我就指着它的美貌指数过日子吃上满意的饭饭了。”
可别不把好脸当脸了,有事没事都使劲压它。
周慎远就撑着脑袋,戳了下她的小白脸,“可真是委屈你了,看来是我的财华还不够实力,教你只能靠我颜值吃饭饭。”
庄非就闭着眼睛随口道:“那是因为大佬不知道,像我们这种灰姑娘出身的小麻雀,和凤凰男出身的小白脸一样一样的,都很喜欢软饭硬吃呢。”
周慎远顿时笑趴在枕头上了。
庄非睁眼看他,不满道:“你还是换一边睡吧,别再随随便便压着我的饭搭子了。”
就着大佬的神颜,她孕吐都能少好多次呢。
周慎远闻言抱住她转了个身,瞬间就对调了个位置,和她相对而卧。
庄非猝不及防,吓得直推他,“也不怕折腾到家养小蝌蚪们啊。”
周慎远懒懒道:“我的小崽子不可能这么不经折腾。”
庄非捂心口:“可是你的小没良心不可能这么经折腾呢。”
周慎远忙探过来,帮她摸着心口缓气,“真吓到了?”
这下,他也有些吓到了。
庄非顺过气来,气得仰头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凶巴巴的道:“老大的人了,没个轻重,下次当心些,快点睡了。”
说完,气呼呼的倒头就睡了。
就,秒睡。
周慎远还心有余悸呢,见状真是哭笑不得。
但还是老老实实的,不敢再压着伤脸的睡了。
关系到小蝌蚪妈妈的精神食粮呢,可不能轻忽了。
再说,秀够了,也该功成身退了。
明天还是想办法把痕迹快点消了吧,不然小姑娘就要真嫌弃他了。
因着这一通闹,庄非便起得晚了。
醒来的时候,周慎远都开工好一会儿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光着脚走到窗边,睡眼迷蒙的趴在周慎远肩头,去看下雨的窗外。
周慎远弯下背来驮她,伸手去摸了一下她的小脚,“去把鞋子穿上,要么把袜子穿上,降温了,病从脚起听没听过?”
庄非心情极好的搂住他脖子,撒娇似的道:“周慎远,你这话听着好老干部啊。”
周慎远反手揉了一把她挺翘的小屁股,“可以把重音放在干上面,不许放在老上面,不然我就亲自教你读重点了。”
庄非,庄非都哽住了。
一大早的,就这么黄暴好吗?
她在周慎远脸上叭了一口,才嫌弃道:“大佬,你好重口啊。”
周慎远顺势把她捞到怀里,抱着一起看窗外,问她:“心情很好?喜欢雨天?”
庄非点头,“这样的天气,睡觉最舒服,最没有心理负担了。”
老天都在叫人休息呢。
快睡觉哦,不然就哭给你看哦。
反正她就是这样解读的。
周慎远拿过榻榻米上的毛巾毯给庄非盖住肚子和脚,还给她的腰塞了个小枕头。
也没敢再去撩拔她,就怕小姑娘想起来,今日份的晨吐还没出货呢。
他就这么盘腿而坐,搂着庄非继续看文件,任由小姑娘在他怀里睡意绵绵的眨巴眼看雨。
于是,庄非就又在周慎远暖哄哄的怀里小睡了一会儿。
周慎远则瞬间就拟好一系列需要添置的物品了。
天冷了,毛毯子,毛袜子,毛拖鞋都要准备起来了,内衣内裤穿着不错,也可再多备几套。
他甚至还顺便琢磨了一下庄非秋冬穿的家居服,出去散步穿的休闲装,以及月底孕检的外出服。
哦,还有适合拍孕照的主题装,这个是当下最紧要的。
既然决定要拍,自然是宜早不宜迟。
突然接到如此离谱要求的姜特助:
他还是个未婚未恋的纯情小处男啊,为什么要遭受如此可怕的事情?
突然热恋突然当爸突然公私不分的老板好可怕。
以及,他竟然想不开的也想去恋个爱了。
嗯,这个的前提,是他有个恋爱的对象。
这个前提的前提,是他有寻找恋爱对象的那个国际时间。
啊,这么一想,感觉他都为他的老板拼上了终身幸福呢。
这么这么一想,更可怕了有木有?
姜特助一边嘀嘀咕咕得吓得自己抖落一身鸡皮疙瘩,一边忠诚且一丝不苟的完美完成了老板交代下来的各种紧急任务。
可以说把万能高级工具打工人的性能发挥到了极致了。
于是在庄非不知道的时候,这些姜特助提供、周慎远钦定的不速之客,就默默偷渡进了她的衣柜里。
等日后周慎远想看他的小姑娘换装的时候,就特别默契的随机出现了。
下午的时候,雨停了。
庄非在午餐过后,坐上了准妈妈办公椅,觉得高级德语都没那么难了呢。
难的是,每二十分钟,就要被周慎远催着起来,走一走。
期间,周慎远突然抬头问她:“你晚上还想不想吃臭豆腐?”
庄非茫然抬头:嗯?
瞬间想起了臭豆腐的味道,下一秒,熟悉的反胃翻滚而来,催得她直奔老地方,和老朋友来个相看两厌。
她简直欲哭无泪。
到底是小蝌蚪妈妈反复无常,还是小蝌蚪们太难搞?
周慎远:
他怎么一不小心就又趟雷了。
庄非一脸哀怨的看着他,“你能不能让你的小蝌蚪们相处要好点,不要老拿爱好打架,遭殃的都是小蝌蚪妈妈啊。”
她好想把小蝌蚪们放生啊,都不想搞家养了。
也太爱无理取闹了。
周慎远摸着她的肚子,也是一脸无奈,“乖啊,再忍忍,再忍它几个月,它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我们的好日子也就到了,到时小蝌蚪爸爸一定让它们好好领教一番,什么叫水深火热。”
小蝌蚪爸爸恨不得钻进去教训一番两个不省心的呢。
他的小没良心的只能他欺负,两个小不省心的算哪根葱?
奈何,眼下的小蝌蚪团,就是能鼻子里插大葱。
有恃无恐,特能装象呢。
庄非歪在周慎远身上,狠狠点了点头,“对,到时就骑着我们的皮皮虾,好好教训教训这对皮皮熊。”
响鼓重锤,爹妈不狠,孩子不稳。
就要夫妻双打,实现亲子双赢。
周慎远顿时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