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慎远迎着庄非璀璨的眼眸,含笑走过去,挤着庄非坐下,结实有力的手臂径直从她背后穿过去,姿态霸道得不行,动作却温柔得要命。
他紧紧搂住庄非的腰,低头就是一个亲吻,“怎么躲到这里来了?醒了也不叫我,我找了你半天。”
这就是睁着眼说瞎话了。他只要问下管家,立刻就能知道人在哪里。
但周慎远没问。
他饱睡起来,兴致勃勃的在自己家中搜寻起了他的小姑娘。
哦,这个名义上已经不算是他的家了,是她的家了。
周慎远在庄非入住之初,悄悄把公寓办了过户,就是借着办休学手续的便利。只是庄非本人并不知道。
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周慎远才是蹭房子吃软饭的那个呢。
什么都不知道的庄非,心情极好的,回了周慎远一个颊吻,“就是突然想来看看我的小可爱们了。”
周慎远就跟着她,把目光投在花架上。她的小仙人掌和小多肉们长得挺好,和主子一样,活得滋润极了。
高姐是个很细心周到的管家。她特意给每一排绿植都挂了个日历牌子,每天翻牌子。浇了水就画个小勾勾,以此记录每日浇水状况。
庄非忘记照顾它们的时候,就是高姐亲自补缺了。
现在已经完全是高姐在打理了。因为庄非肚子越发大了,弯腰蹲下都很不方便了。
周慎远把目光收回来,看着庄非道:“那也不能忘了你的大可爱吧?”
庄非眼神下意识就往他那里飘,不知道他到底指的是哪个大可爱。
但,多半,嗯,哪个都没漏。
她家大佬的周全,一般人想不到。
周慎远弯腰叠在她背上,捏着她的大腿根低语:“你看哪里?还想睡?嗯?”
庄非已经懒得浪费表情了,直接扒着他的手放到正确的地方去,“做胎教呢,你不要带坏蝌蚪云。”
周慎远就埋首亲着她修长的天鹅脖,振振有辞道:“爸爸妈妈感情好,小蝌蚪们只会更聪明,发育得也更好。”
末了,还凑到庄非耳边补充了句更羞人的,“只要适度得当的话,还可以清洁杀菌,更好的保护小蝌蚪妈妈呢。”
庄非:
虽然没有明说,她就知道医生和科学肯定是站他的。不然不能这么理直气壮。
但,小蝌蚪爸爸也就嘴上占占便宜罢了。庄非也知道,要来真枪实弹,他是不敢的。
时间很逼近18周了。
小蝌蚪们在这个时期,好像要抓紧分分秒秒一样,飞快的茁壮成长着。小蝌蚪妈妈的肚子,已经大到像要临盆了一样,起身和走路,也需要精心用手扶着护着了。
周慎远现在都不大敢再闹庄非了。
他的限额,已从一周一两次,骤减到了半个月一两回,还需要挑庄非状态特别好的时候。并且还要更加的小心周到,就怕一不小心刺激到宫缩啊,弄出个胎膜早破或胎盘早剥什么的。
那番上上下下的折腾劲,庄非本非都不忍直视。
昨夜在淋浴间里,她忍不住拦腰抱着事后的周慎远取笑他,“你这也算是拼大了,记得在小本本记上重重一笔。”
周慎远秒回:“我是为你拼大,关三个就会碍事的小鬼头什么事?”
他要记小本本,肯定也跑不了他家小姑娘一份的。
庄非:
嗯,三个就会碍事的小鬼头,就是大佬你拼大来的啊。
只是,言犹在耳,形势已不他待啊。周慎远眼下就只能乖乖坐正了,老老实实,给就会碍事的三个小鬼头念童话故事。
庄非坐在他怀里,把手叠在他手上,在小蝌蚪们的黑暗小居所外,画圈圈打招呼。她侧着头歪在周慎远怀里,听着周慎远用低缓好听的声音,接着她的班念杨柳风。
念着念着,就念到了翘家野游的小鼹鼠,如何发现了眼睛长得像天上小星星的河鼠。
庄非还没说什么呢,周慎远就道:“嗯,小蝌蚪爸爸第一眼看到小蝌蚪妈妈的时候,就感觉像是看到了天上的小星星。”
小蝌蚪妈妈立刻就瞪着小星星过来了。
周慎远星眸含笑的看过去,把她搂回自己怀里,边搂她边念道:“小蝌蚪爸爸才没有傻乎乎的小鼹鼠那么迟钝,看到小星星的瞬间,在小星星看过来的瞬间,就连忙一手搂过来,把小星星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庄非:
还带情景再现的呢怎么好意思在当事人面前还原不可描述案发现场的?
她,直接当事人。小蝌蚪云,直接当事人的当事人?
大佬啊,你的胎教呢?
于是,庄非低头就做起了法制科普,“嗯,像小蝌蚪爸爸这样呢,把有主之物不告而取,是会成为法制咖的,很容易上社会新闻的,还浪费警情通告啊,千万不要学他呀。”
周慎远:
他家小姑娘的反应,每次都很会跑不上道的路呢。
算了,他还是换个案发现场吧。
周慎远便用力按了一下庄非的嘴唇,手动帮她闭嘴,低头接着念小鼹鼠发现河鼠的场面,“小鼹鼠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河鼠。这只河岸长住居民呢,有一张棕色的小脸,腮帮儿两边挂着两撇胡须,嗯,就是这个样子。”
他一边不急不缓的讲故事,一边摸上了庄非暖暖的肚皮,在上面信手画起了小图。
圈圈点点的画小脸,一撇一捺的画胡须。
庄非被他画得有些痒痒的,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周慎远偏头亲了她一口,继续从从容容的念道:“小鼹鼠未来最好的良师益友,还长着一对精巧的小耳朵,有着浓密光滑的毛发。”
边念边抬手,捏了下她精巧的小耳朵,摸了把庄非浓密光滑的乌黑长发。
庄非:
这是把她当小河鼠撸了吗?
她正要表示抗议,没想到没赶上趟,有抗议比她来得更早。
庄非猛然坐起身来,手还死死按在自己肚子上,把周慎远吓了一跳。
她拉着周慎远的手,准确的按上了自己的下腹中央,“好像真动了?你快摸摸看,是不是在动?”
周慎远立刻扔了书凑过来,大大的手掌紧紧贴着庄非的肚皮,没有一丝余缝的。
庄非就紧抱着他的腰,贴着他小声道:“真的动了!还在动呢!你感觉到了没?是不是在翻身啊?现在会翻身了吧?”
都不敢大声的,就怕惊扰到了小蝌蚪们做运动。
周慎远就伏下身来,把耳朵贴在她肚皮上,睁着眼睛听,闭着眼睛听,还是什么都没感受到。
庄非就遗憾的道:“歇业啦,已经不动了,小蝌蚪们拒绝营业了,我也感觉不到了。”
就不到三十秒的事,大概是一个大翻身运动。她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踢到她子宫壁了。
周慎远闻言只好放弃了。
他把庄非的衣角放下来,又重新盖严实了,才摸着她的肚子道:“现在还会觉得胀吗?”
三只小蝌蚪一起长大了,开始压迫到小蝌蚪妈妈的胃了。周慎远知道这是正常的反应,但他的小姑娘又开始新的难受了,也是真的。
好日子没过几天呢。
庄非搂着他脖子,委屈巴巴的道:“还是会感觉胃被顶着不舒服。”
想假装成错觉,都假装不了的,那种真实。
啊,她真的好想过虚假的人生,只要让她少点痛苦,少点折磨。
庄非现在,稍微吃点东西就会觉得胀,然后过一会又饿。所以一整天就在吃吃停停,停停吃吃。
少食多餐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三餐加小食,正经就有六顿,还时有小添小补,比小仓鼠啃葵花籽的速率还要吓人。
谁让她一次性要养三小只呢?保证营养到位,是她当下的职责所在。
周慎远就问她:“要不要起身走走?会舒服一点?”
庄非点了点头,周慎远就揽着她,到会客厅外的观景阳台上转悠了一小会。这边的视野正对着中心区,直面大都市的繁华,确实很适合拿来接待客人呢。
庄非看着远处鳞次栉比的建筑物,出了会神,中心医院,也在那个方向呢。
她不觉叹气,“10月要翻篇了啊,又到月底了。”
又到了要产检的时候。
周慎远拿嘴堵她,“不要随便叹气,好运气会跟着出走的。”
庄非抬眼看他,一脸稀奇,“周慎远,你有时候说话,真的,挺,周慎远的。”
她一时找不出形容词,就用他自己形容他自己了。
周慎远失笑,垂眸问她:“你这什么意思?”
庄非偏头想了想,找出了一个勉强相近的词:“就,老派人啊。”
是的,就是老派人。什么不吉利啦,什么好运气会跑啊,顺口溜的话,总带有一种莫名的玄学味。
嗯,这还是比较高大上的说法。
不那么高大上的说法,那就是,老迷信味儿了。
周慎远最近变得有些听不得老字,不满的箍紧了她的腰身,沉声道:“你是不是嫌弃我老?”
庄非就一脸莫名其妙,当即回他:“说你老派人就是嫌弃你老了?周慎远,你还讲不讲道理了?要不要我真的敬老,喊你一声叔啊?”
周慎远:
他还是挺喜欢她叫他周慎远的,叫得太好听了。床上叫的时候,就更好听了。
因为她每每被他弄得情难自禁的时候,就会各种喊他的名字。喊得他更想加把劲弄死她了。
周慎远低头亲了口气鼓鼓的小姑娘,二话不说的道歉:“是我错了,不该这么说你,你还是叫我的名字,我喜欢听。”
真让她赌气叫起了叔来,他怕是要硬不起来了。
还是饶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