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慎远晨跑完,就简单冲了个澡,又拉着庄非陪他吃了个早餐,他是习惯晨跑后吃早餐的。
庄非就无语,“你早晨起来不饿的?”
还带了那么久的娃。
就算他不来闹她,她估计也会被饿醒的,双人运动实在一项极耗能的体力活呀。
周慎远瞥庄非一眼,不紧不慢的在小厨房里来来回回,自己手动做了两个三明治,递给了她半个。
小厨房全开放的独立岛台,料理台和餐桌是一体的,很适合小两口腻歪。烤吐司的周慎远只要伸长手臂,就能够到坐在对面的庄非。
虽然才吃过了早餐,庄非接大佬亲手做的三明治还是很利索的,而且,味道还挺不错的,中间夹的煎蛋是七分熟的溏心蛋,正和她口味。
庄非眼睛亮亮的,给周慎远点了个赞,拿自己的狗头碰了碰他的狗头,“很好吃。”
周慎远坐在她身边,倒了一杯常温的牛奶给她,自己慢吞吞的就着咖啡吃三明治。
庄非闻着香醇的咖啡香气,有点馋,于是就凑过来,狠狠的多吸了几口香气。
呜呜呜,她现在是不能喝的。
周慎远好笑的道:“我以后还是不在你面前喝了吧?”
庄非摇头,“不要剥夺我仅剩的快乐,慢点喝,让我多闻几口,解解馋。”
她小口小口啃着三明治,用半个陪着周慎远吃完了他的一个半。周慎远就慢慢啜饮着咖啡,让她蹭。
等喝完最后一口,凑过来给了她一个热吻,然后摸着她的唇角道:“咖啡不能给你喝,咖啡味的吻还是能给你一个的。”
庄非:
周慎远就又摸了下她的头,含笑道:“我要去趟公司,你给我送午饭?”
庄非惊讶,“你要上班了?”
周慎远收拾杯碟,动作利索的冲冲洗洗,回她道:“没办法,三姐那边撂挑子了,两个小的还撑不起来。而且,人各有志,也不是能长久的。”
靠坑蒙拐骗得来的白丁,终究不能长久的。
庄非就很同情:“看来你退休无望,养老生活到此未止了呀。”
哦,不对,应该叫养崽生活。
周慎远擦着杯子的手顿了顿,才道:“再努力努力,争取二十年后,抓个自家产的便宜壮丁顶班。”
庄非冷不丁浇冷水,“要是没一个愿意接你班的呢?”
周慎远就含笑的瞥眼过来,“你陪我努力努力,抓紧时间再多生两个?基数大了,选择多了,概率也就大了。”
庄非瞪他:“想都别想!”
宝宝再甜再可爱,也是个巨坑,这辈子,他休想再骗她生宝宝。
想到昨夜的火热,一回又一回的,庄非突然回神,吓得不轻,指着他气呼呼道:“你昨晚没戴套!”
周慎远特别淡定,“不用,你以后完全不用有这方面的顾虑。”
他说着,就把擦干的杯碟收回抽屉,原位放好,这才绕过料理台,朝庄非走来。
庄非一下愣住了。
这个是什么情况?这道理解题她该怎么做?
周慎远低头亲了亲她困惑的小脸蛋,简短道:“我做了输精管结扎术,两个月了,你做电疗的时候。”
庄非瞠目结舌。
好半晌,她才讷讷道:“那个,我都不知道”
不会有什么不良后果吧?
庄非禁不住认真回想了一番,她家大佬昨晚也挺生猛的,表现不比第一次吃了药的那会儿差呢。
就,应该没什么问题?
周慎远见她默着默着脸就浅红了,忍不住憋笑道:“几分钟的小手术,做完就能走的,安全无副作用。”
他凑过来,咬着她害羞的耳垂低语,“非非,这个,你是最清楚的,昨晚应该深有体会了?嗯?”
庄非扭头,把自己埋在他肩头,“要是,要是你以后又想要小孩了呢?”
周慎远拥着她,低头亲了亲她不安的小脑袋,回答得斩钉截铁:“三个已经够够的了。”
可别了,让他和他家小姑娘长长久久的,好好活着不香吗?
庄非还是有些迟疑,“万一呢?你的想法又变了呢?”
万一,他们以后不在一起呢?
两个人过日子,她更加不敢想得太长远,太远了,就太多不确定了,她会不由自主的害怕。
她一个人过日子,都不敢想太远的,太容易无望,或者绝望。
她想,也许她先前的状态也有些不对,只是她不自知罢了。
多少人一生就浑浑噩噩过去了呢。
她也未必能幸免的。
周慎远见她不大高兴的样子,就故意逗她:“你还想给我生孩子?三个都不够的?”
庄非抬眼就瞪他。
周慎远亲了亲她眼睛,说了实话,“五年内,还是可以复通的。医学再发展发展,说不定年限还能涨涨?”
庄非就暗暗舒了口气,脸上也有了笑意,忍不住嗔怪他:“你吓死我了。”
周慎远就直白道:“这种事,你听了该高兴才对吧?”
为什么他的小姑娘,第一反应不是感动,而是惊吓?
怎么就不走寻常路呢?
庄非当即回嘴道:“高兴你以后就只有睡的价值,没有生孩子的价值了吗?”
这个问题,周慎远可以更直白:“你家大佬最大的价值,不就是拿来睡的?”
庄非被噎了一下,公然指责他道:“青天白日的,不要瞎说大实话,三个孩子的妈也会不好意思的。”
周慎远一本正经道:“这点你该多学学我,三个孩子的爸就从来不会不好意思。”
庄非推他,“行了行了,赶紧去上你的班,实现你作为三个孩子爸的价值,好好赚奶粉钱去。”
周慎远就死死抱着她公然抗议,“没有三个孩子妈的爱心午餐,三个孩子爸做什么都没劲,怎么赚奶粉钱?”
庄非无语,“你放开啦,我该去喂宝宝了,三天两头的饿老婆孩子肚子,哪来的脸呢?”
周慎远便道:“那我的非非老婆,咱们什么时候去把证领了?”
庄非怔了下,仰头道:“什么证?”
周慎远气得咬了她鼻子一口,“还能是什么证?总不会是你的学生证。”
庄非回过神,哦了一声,就问他:“周慎远,你这是在跟我求婚吗?”
她的大佬,是在用他的输精管结扎术跟她求婚吗?
真的是,好生清奇不做作的大佬。
周慎远被噎了一下,立即道:“领证是领证,求婚是求婚,你不要搞混了。”
他的求婚不可能这么寒碜的,他大佬这点面子还是要的。
庄非就又哦了一声,信口道,“我本来想的是,你这个是求婚的话,等我生日那天的,我们就可以领证了。既然不是,那就算了吧。”
嗯,用大佬的逻辑打败大佬,完美。
周慎远当即毫不犹豫道:“那说定了,你生日那天,我们就去领证。”
自打脸都不带犹豫的。
他想,用他家小姑娘的话来说,所谓大佬,不都是这样食言而肥的吗?
又有谁规定证领了,就不能求婚了?
他要高兴,庄非要是乐意,他每天求个婚也没什么的。
凑个一百零一次求婚不在话下。
庄非,庄非傻眼。
什么是搬起大佬的石头,砸到自己的脚?
她就是。
教科书般的反向操作失败案例。
这就是吃过的言比她拆过的桥还多的大佬吗?感觉她拆再多的桥,依然拆不掉大佬的套路呢。
庄非想,这种情况,她可不可以先悲伤一会儿?
然而,她才错口应了一个心仪的超级大佬的终生捆绑申请,一般情况下,是应该欢喜欢喜的。
庄非,很有点,左右为难。
可以反个悔,让她再考虑考虑吗?
然后,庄非看了眼她家一下就容光焕发,好像突然年轻了十岁的大佬,犹如十八岁小伙子般喜形于色的大佬,默默放弃了。
要重新回去当领导社畜的社畜呢,让人高兴高兴吧。
庄非默默真香了一把她自己,默认了领证的许可有效。
于是,周慎远神清气爽的,拖着月底就能合法称呼为老婆的孩子妈,去衣帽间给他选上班穿的正装。
庄非看着他衣橱里一溜的黑白灰,看得眼睛昏了,就看不明白到底哪里有挑选的必要。
周慎远就抱着她腰不放,然后随手取了一套顺眼的下来,逼她亲自给他换上了。
庄非一边给他扣衬衣扣子,一边提醒他,“周先生啊,你还记不记得你还有三个嗷嗷待哺的小宝贝?”
周慎远毫不犹豫的,又伸手抱住了她腰,回她道:“庄小姐啊,我还是不是你的大宝贝了?”
庄非,庄非服了。
只要大佬不要脸,他就无人能敌。
等把她臭不要脸的大佬送出大门,正赶上周爸爸亲自推着周妈妈和三小只溜达过来了。
三小只已经彻底爱上了这辆熊猫车。
之后每次出门的时候,只要看见车车就会扭头看,不给坐,哦不,是躺,就会不高兴,一躺上去就乖了。
就这样,每天早晚,都必要坐一坐的。
宝宝二伯的儿童节礼物,就这样飞快取代了宝宝爷爷辗转求购的高级座驾,成为了三小只的出行专车。
当下,兜风兜累了,想吃奶奶(请读一声)的宝宝们,就赶上了亲自送自家大佬爸爸去复工的殊荣。
周慎远蹲下身来,在每只小可爱的嘟嘟脸上都贴贴了一下,抬眼看到亲妈打趣的笑脸,又在他亲妈的脸上也贴了一下。
上车前,又拉着庄非贴贴脸,趁机狠叭了一口。
这才一阵风般的,走掉了。
周妈妈给亲愣怔了一下,回神就笑骂了声臭小子。
一脸喜滋滋的。
连个眼风都没得到的周爸爸:
于是,他也跟着周妈妈骂了一声臭小子,扯着嗓子喊道,谁许他不经允许亲他老婆他孩子妈的!
周爸爸他老婆他孩子妈周妈妈:
臭小子他即将合法的老婆庄非:
被剩下的庄非,只好假装什么也没有听到的样子,和周妈妈把三小只抱到了育婴室。周妈妈也没有走,就留在边上,特别耐心的帮宝宝拍奶嗝。
周爸爸在客厅坐着喝茶,等周妈妈一起回去。
一个多小时后,周妈妈就一个人憋着笑出来了,把周爸爸也一起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