濑川美羽手忙脚乱的终于把两个土下座的同学送走。
她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
以前她只在选举时见到,国会议员曾经在媒体面前用这种“土下座”的姿态请求民众支持,或者企业发生重大事故的时候经营者在全体国民面前“土下座”谢罪。
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情境会发生在自己面前。
“哼哼!”
今天的“哼哼怪”萝莉美惠撇着嘴,明显对姐姐刚才的行为不满意。
“她们刚才说了很多不客气的话,姐姐应该让她们一直跪着。”
“周围这么多人看着,也不必做的这么过分。”
美羽倒是不怎么记恨对方,“还有啊,你这个小‘窝里横’,刚才为什么不站出来替姐姐说话呀?”
“我......”
美惠有点沮丧了。
她发现自己的确有点姐姐说的“小窝里横”属性,对陌生人不敢大声说话,对自己身边的人总是很大声。
濑川美羽向外面的水野秀看了一眼,心中充满了感激。
一定是水野舅舅让对方来道歉的!
水野舅舅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自从父母去世之后的积郁在心中的灰色,似乎被驱散了一些。
她头一次感受到,原来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会呵护和保护自己的人。
如果......如果......
她向低着头沮丧的小萝莉看了一眼,如果舅舅一直陪着我们生活下去,似乎也很不错呢!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看到两个眼睛里噙着泪的女生从寿司店里走出来,水野秀面无表情的对几人说道。
对于深感屈辱的两个女生,他没有任何同情心。
毕竟自己只是做了她们曾经对美羽做的事。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不懂得换位思考、将心比心的家伙,有必要让她们尝尝社会的“拳打脚踢”。
两个女生和桐谷健太扶起地上躺着的三个人,准备灰溜溜的离开。
“等一下!”
水野秀忽然出声喊住了他们。
几个人浑身一哆嗦,害怕这个“脾气暴躁”的家伙又反悔了。
“你叫什么名字?”
水野秀向刚才被他触摸到手部,看到死亡瞬间的家伙问道。
“我......我吗?”
右眼发青的不良指了指自己,有些迟疑小心的问道。
“对。”
“大哥,我叫宫崎润。”
宫崎润露出谄媚的表情,他已经被眼前的这个家伙打怕了,表情也不复之前的嚣张。
“宫崎润是吗?”
水野秀点了点头,“最近的一个星期内不要骑摩托车,尤其是夜晚12点到1点的时间段内。”
“啊?”
宫崎润愣住了,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忽然说出这么莫名其妙的话。
“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大哥。”
管他呢!先溜走再说,万一对方真的扯掉自己的衣服,让自己在街上裸奔,那不是彻底社会性死亡?!
宫崎润心中如此想道。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水野秀摇了摇头。
他不看好自己能改变对方的命运。
不过,自己至少尝试了一番,没有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去死。
这群不良之中,曾经目睹过长谷心脏病而死的桐谷健太,此时搀扶着黄毛,宛如行尸走肉般的行走着。
从刚才他听到水野秀让宫崎润在最近的一个星期内不要骑摩托车开始,他就如同失了魂一样。
“喂!健太!你这个混蛋,要准备扶着我撞墙吗?”
黄毛朝着失神的桐谷健太怒吼道。
两人已经走到了一堵墙壁前。
如果再走两步,黄毛和他就会撞上去了。
“啊!对不起!”
桐谷健太忙不迭的道歉。
“搞什么,刚才像个笨蛋一样不敢上,现在又这副模样,是被对方吓傻了吗?”
黄毛不爽的朝着对方吼道。
桐谷健太只是不住的道歉,同时偷偷的看向旁边的宫崎润。
那个摆摊的家伙曾经说过长谷会在三分钟后死去,结果长谷真的在三分钟后死去。
现在对方又说宫崎不要骑摩托车。
难道宫崎会因为骑摩托车而死?!
越想越怕的他身体不住颤抖。
自己也会被这个恐怖的家伙“下咒”吗?
不行......
他心中瞬间下定主意,自己要立即去附近的神社求个护身符。
至于告诉宫崎,让他小心一些,绝对不要骑摩托出行。
他才不干!
别说宫崎会不会信自己,自己说出口恐怕就会被那个“脾气暴躁”的家伙下“咒”吧?!
......
港区。
一辆奔驰轿车轻轻划过一条条街巷。
这里的道路纵横交错,像喝醉了的蜘蛛结出的蜘蛛网似的。
此处不属于港区的中心地带,而是属于靠近码头的工业区地带。
车子驶上了一条碎石铺就的私家车道,来到一栋独栋别墅面前。
房子是常见的日式独栋公寓,略带锈迹的门牌上写着几个字——“明友会青山组”。
明友会是总部位于大阪的极道组织,其前身是由一帮愚连分子(无道德观念的暴力青年)组成的极道组织,后经发展成为具有数千成员的大型极道。
位于东京港区分部的青山组是明友会的二次团体,也是东京最大的分团体。
丰田轿车上下来一个女人,风衣墨镜,英姿飒爽。
当然,前提是忽略她眉宇间的那些阴鸷。
如果水野秀在这里,就能辨认出,这是那天晚上在地下车库于他战斗的女人。
女人推开门,走进公寓,和里面的人打了声招呼后,进入三楼的一个房间。
“直参!”
进门的女人向坐在桌子后的一个男人打招呼。
男人的肩膀很宽,但却极瘦,年龄四十岁上下,梳着一丝不苟的大背头,眼睛里时不时射出精光。
看到女人进来,直参(明友会下辖的二次团体的组长)眼睛立即眯缝了起来。
“松本死了吗?”
“是,已经被我干掉了。”
“那钱呢?!”
女人沉默了片刻,“抱歉,直参。”
直参将手里的打火机扔到了桌上,摇了摇头,“三千万日元,虽然跟松本那家伙让我们损失的钱比起来,不值一提,但也不算一笔可以忽略的钱财。”
“半路冒出来的抢劫家伙,查到了吗?”
直参向女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