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支持斩龙

不是陈青牛不相信杨泓大哥的十四境真伪，纯属技痒，打过一架再说。

青衫飘落，黄衣悬空。

无数铜镜现身空中，每当青衫重拳轰出，皆坠落其中。

无数面铜镜，也就意味着，青衫会坠入无数黄衣为其描绘的“真假”。

一处，青衫于青楼顶楼处出拳，轰塌日月星辰无数。

当无数星尘飘落大地之时，魁梧神将拔地而起，冲青衫一个右腿猛力横扫。

街市楼阁，皆化作齑粉，众生皆我。

青衫拔地而起，冲天而去，后折身陨落，速度极快。

不偏不倚，将魁梧神将一分为二，轰然倒地。

“还有谁？”

青衫话音未落，十方诸佛撵动佛珠而起，比肩天地。

巨大佛手向青衫齐齐铺盖而来，用力极沉，扬起灰尘百丈。

那青衫手握长棍，破掌而出，棍风肆虐，直搅的天翻地覆。

长棍瞬间伸长万里，粗约百丈，一个横扫而过，十方诸佛皆头颅坠地。

青衫犹不过瘾，手持长棍，将佛身一一打碎，细如粉尘。

————

又一处破碎山河，十八位儒家陪祀圣贤，静候多时。

青衫长剑，剑眉掠空，飘落中央。

无数金色文字，犹如一道道山水屏障，抑或府衙牢笼，在十八位陪祀圣贤诵读声中降世。

青衫欲冲天而去，却无果，硬生生被这些金色文字所交织成的巨大蛛网拉回。

每当剑气劈砍蛛网时，火光四射，水花溅涌。

青衫仗剑陆沉万里，引地府阴气入世，鬼物奔逃。

判官执笔，描众生因果，图生则阳灭。

一位儒家陪祀圣贤，面目狰狞，双手扭曲挣扎，化灰四散。

孟婆熬汤，不紧不慢，勺出则神殇。

又一位儒家陪祀圣贤，嘴角汤汁残余仍存，五脏六腑剧烈翻涌，炸裂开来。

奈何桥落，湖水翻涌，浪卷万里，黑龙渐生。

八位儒家陪祀圣贤，被一条遮天黑龙缠绕捏碎，金身碎破。

生死谱现，余下儒家陪祀圣贤，皆仓惶逃离，仍无果。

巨大的黄沙漫天，卷动天地，将众人收录敞开书谱内。

犹有余力的至高战力，也被风沙蚀骨销魂，当场身死道消。

八臂阎王，犹如罗刹鬼仙降世，手持八件品秩极高的准仙兵品秩利器。

青衫猛擦双鼻血腥，震散一身鬼物残渣，只一剑一人，一往无前！

八臂阎王，虽身材硕大，却一点儿也不动作迟缓，好像比那青衫还要快很多。

八件准仙兵，仿若牵线傀儡，天人掌控，攻防衔接有序。

八臂阎王每次挥拳，皆有八拳砸落青衫头顶腰间，直教他防不胜防。

肉身成圣的青衫，完全没有想到八臂阎王的体魄坚韧程度，竟然在自己之上。

又一大口鲜血呕出，青衫似乎有点儿黔驴技穷的迹象，八臂阎王仍不停手。

拳拳皆有落处，骨裂肉绽，血染波涛。

“就要这么死了？”八臂阎王右手一拳洞穿青衫胸膛道。

肉身极小的青衫，被八臂阎王高举头顶，等待日升曝晒。

似乎过了极久，八臂阎王有些不太耐烦，八臂融为一拳将悬空青衫，轰至初升日月。

缝衣人朱悦踏月而至，怀抱飘落青衫，为其将琼脂仙露饮下。

身体被洞穿的青衫，胸膛一瞬，也就只是那一瞬，有无数金色佛经文字和道法气机流转，还犹有一些儒家圣贤道理环伺。

很快缝衣人朱悦便缝补好了青衫主人的胸膛，神性粹然的金色眼眸暂借主人一用。

“八臂阎王，再战！”

月宫折桂化剑的青衫，向八臂阎王再次冲撞而来。

只一剑，也就只是那一剑，剑气所至，八臂阎王根本无力招架，眼前白光耀眼，身体炸裂开来。

八件准仙兵武器，化作齑粉，飘落阴曹。

————

再一处，一座香火鼎盛的小道观，全无淫祠气息。

青衫整理衣衫，挥落尘土，有那返乡之意。

青衫前脚踏入道观的一瞬，也就只是那一瞬，一阵微风飘过。

小小道观化尘而去，猛虎、凶豹，孽龙，昔日道门高真符箓镇压的三位孽畜，环伺青衫。

道在脚下，是那助人为乐之道，也有可能会是那为虎作伥之道。

没等青衫反应，猛虎下山撕咬猎物青衫。

右臂被猛虎一口啖尽，齿骨厮磨处，令青衫肝胆欲裂。

没有右臂，青衫剑法全无，本命飞剑不愿出鞘。

凶豹也不给他青衫喘息之机，将断臂青衫扑倒在地，张开血盆大口，想要一口闷下青衫幼小头颅。

无计可施的青衫，只得断臂求生。将自己左臂横列，试图卡死凶豹大口。

凶豹一个用力摔扔，青衫头颅虽然保住，但是双臂尽失。

“让开！我要开始装……”

没等青衫站直身体，将话说完，孽龙尾部一扫，直将他轰到星辰落灰处。

星尘落灰处，即星尘。

双脚布满星尘的青衫，完全无视自己双臂尽失，战意越发浓烈。

“龙虎豹，再战！”

只见青衫身体倒悬，双腿悬空笔直一线，若长棍在握，快如闪电，旋转不停。

星尘转动飞快，天边烟花绽放甚美。

三头道门凶兽，皆被青衫踢落头颅，死的不能再死了。

“那日夕阳下的烟花，是我青衫陈青牛为你们三位道门凶兽，绽放的最后美好！”

————

最后一处，黄衣杨泓终于现身滔天瀑布之下。

虽然萧弥洲黄衣杨泓十四境合道的是真假，但是世人皆不知他的这个“真假”所指何物？

都猜测是那万物，总不会有错。

青衫立于滔天瀑布面前，定睛望向瀑布底端挥拳破瀑不止的黄衣杨泓。

那份大气象是骗不了人，作不了假的。

黄衣杨泓的右拳，甚至要比女子武神阮晴婷，力沉一些，肯定真，假不了，便是“真假”。

怪不得杨泓大哥能够跻身十四境呢！

“武夫问拳一场，何如？”黄衣杨泓鲜有主动与人切磋道。

“有何不敢！”陈青牛飘落滔天瀑布底部道。

为何说“鲜有”二字，自然是不问拳则已，一问拳必分生死。

万年以来，压根就没有人能在黄衣杨泓的拳脚下，活着离开萧弥洲。

根本无需拳架如何，心意所至，则拳有落笔。

青衫拳震滔天瀑布，逼迫黄衣杨泓金色云海一战。

滔天瀑布一拳过后，似有那天人牵引，与那天河融为一体，金色阳光洒满河床。

青衫，黄衣，金色云海对立。

双方一拳轰出，明显黄衣杨泓力沉些，拳罡余韵向青衫侧飘散。

仙界不周山根基动摇明显，山石吱呀裂移声可闻。

青衫自然知道右拳打拼不过黄衣右拳，双拳尽出，胜负犹未可知！

青衫围绕黄衣轰拳不止，拳拳皆有加重力道。

“这是在蓄势！”

盈满为亏的道理，双方都懂，黄衣一直以守为攻，就是在赌青衫那一拳不会比自己早成。

可是，这一次，黄衣杨泓还是太过拖沓了。

黄衣杨泓料定下一拳，必定是下一拳，青衫会与自己分生死。

却不是……

金色符箓和儒家圣贤文字，外加佛家金文，皆附着于青衫前面这一拳。

三教祖师都要退避三舍的一拳，竟然被青衫轰出，黄衣无力招架，身形远掠天外。

黄衣直落幽冥北海，幸得半步十五老妪姮嫣接住，不然身死道消没跑了。

————

“好小子，这儿打不过大哥，就在灵境天下往死里捶大哥？”黄衣杨泓勾搭青牛老弟肩膀嘻戏道。

“那不是闹着玩嘛！”陈青牛不太当真道。

“到了奥登洲，遇见傅远仇大哥，希望你小子依旧能够这般灿烂笑容！”黄衣杨泓望向远方道。

“都过去了，傅大哥宰相肚子能撑船！哪会如你这般斤斤计较，记仇不忘。”陈青牛安慰自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