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玉城依旧是叶休文印象里面的模样,繁华热闹又朴实平静,人们忙碌于生计,远离战斗与妖兽。他远眺时便将入夜,现在的煌玉城灯火通明。夜色下,走在街上四处都是人们喧嚣而嘈杂的问候与聊天。
街道旁也有人偶尔抬头会瞧见叶休文,但撇了一眼后便移走的视线。过去叶休文曾在城里看见过有些矿工也是这种打扮,想来自己是被当成了同类。
虽然叶休文生在煌玉城长在煌玉城,但是他平日里并不常会出现活动在任家与楚家的范围里。这个地方的建筑布局与叶家的布局不同,使得煌玉城对他而言突然有些陌生。
令他庆幸的是,自己要找的东西并不会隐藏并且它更希望被找到。走在街上,叶休文远远便在各种飘摇的幌子中瞧见客栈的幌子,在灯笼火光的照耀下,那用银漆画出迷你客栈的那个幌子似乎摇摆得最为起劲,好似最卖力招徕客人的妓女。
靠近些,便能瞧见它比起周围建筑精致得多的内外装潢,三方门面朝外打开,叶休文一眼能瞧见柜台。店里摆放了一张张油木打造的桌椅,现在正是吃晚饭的时间,客栈里坐了将近三分之二的客人,喧哗声从三方敞开的大门喷出,带着酒肉香味拍打在了叶休文的脸上,打得他个激灵。
走近了,便瞧见了在临街的大门上挂着拍大招牌,上面写着任香楼三个大字,在招牌之上便是旅人暂住的一间间客房,间或一两间敞开了窗户。
一般来说煌玉城三个势力范围内都会有一个客栈,主要是用来接待那些前来煌玉城进行交易的远方的客人或是路过的旅人。而平日里它基本是作为偏高档些的饭店茶馆酒肆在运营,毕竟在这并非交通要道的地方,不可能指望着邻里乡亲多多支持客栈住房生意。
叶休文看着任香楼三个大字,摸着背在包袱里的沉甸甸的钱袋,充满了自信。不论是打劫来的亦或是从异马马鞍里捡漏得来的,每一笔都是相当大的钱财,可以供他挥霍好一段时间。
眼下抚慰自己在野外饱经风霜的身体与心理才是当务之急,一定得吃它几碗肠肚面或是火烧肉大饱口福一顿再说,叶休文心中这般想到,便径直便朝任香楼里走进去。
酒店的伙计或是忙完了,靠在门边等吩咐。接着便看见了叶休文赤着上身,背着脏布包裹的棍子,灰头土脸不修边幅活似乞丐要走进任香楼,不由得满脸不喜,伸手将他拦住,劝道:“小弟,这里是任家经营的客栈,你若是要乞讨去别家乞讨。可别到这扰了里面客人吃饭的兴致。”
“乞丐?”叶休文一愣,但旋即也从酒肉香气里闻出了自己接连赶路只在溪流擦拭过几下的身子的怪味,也不难让人这般联想,“我是在住店的。”叶休文也不怪罪,客气道。
“住店?就你这打扮付的起钱吗?滚滚滚,别想混进去,到别家乞讨去。”伙计闻言上下打量了几眼叶休文,忙摆手驱赶。
“你倒也不必这样。”叶休文有点生气了,这伙计怎么听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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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人话,服务态度可真不行。“我是来住店的。”他重复到,“我有钱。”
“滚滚滚!”伙计仍听不进去,见叶休文硬要往里走伸手去推。
伙计看上去不过灵动三境,叶休文只是稍一偏,便躲过了伙计的手并借势一拉,伙计绊到门栏摔了一跤。
叶休文则借此进入了客栈里,“诸位别管我,一点小插曲而已。”因伙计摔倒而发出的声音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叶休文不得不向众人示意没事。
“我不是来捣乱的,只是那伙计三番阻拦。”叶休文走到了柜台前,朝同样被吸引了注意力的少妇模样的掌柜的说道,但在山里过了这么久苦日子不免也被这肤白貌美的掌柜吸引了点注意力。
“我是来住店的。”叶休文因注意力被分散顿了一会儿,幡然醒悟后说到,将三两银子推到了掌柜面前,“麻烦帮我准备热水,我要好好清理一下自己。然后帮我准备一套与方才那伙计体型一样衣服,去浣纱衣庄买上个季度的衣服,不用选太奢华的,舒服的就行。”他指着边上的一个伙计说。
“再然后火烧鸡与火烧肉各来一份,饭一盆,麻烦送到我房里。”叶休文看着客栈的菜单说,“不用汤,青梅汁来一壶。剩下的权当麻烦您的费用。”
“还有吗?”掌柜的声音意外地有磁性,轻声问道。
“我住那间房?”叶休文尽力将视线从掌柜身上移开,笑着说。
“五号房。”掌柜弯腰拿钥匙时,白如雪的胸口风光大好,令叶休文不由脸红。
注意到叶休文脸色变化的掌柜脸上笑容更盛了,招呼道:“小六引这位去上楼,五号房。”
客房的大小与叶家客栈的差不多,里面有的也都是床、座椅等常见的,不过里面的方位布置不太一样。
整体来说干净、整洁,足够了。
清理过身子后,叶休文坐在妆镜台前,打量并梳理了自己的头发,将胡渣也去了个干净。一时间整个人都清爽了,让他发自内心感慨干干净净的感觉真好。
又是一番狼吞虎咽,经过了漫长的饿肚子的度日子后叶休文只觉得怎么吃都好吃,却来不及细品味道,便已经风卷残云般将桌面上的饭菜都吃了个干净,饮尽杯中青梅汁。
之后叶休文才换上自己常穿的店家的衣服,贴身,舒适,与肌肤接触的感觉都与粗布衣或是赤着上身的感觉截然不同。
整理好了自己从未尝试的造型防止被什么人一眼看出来后,叶休文便将钱袋与粗布包裹的赤夜剑都带在了身上出发。并非是他认为任香楼的安保不行,只是若是万一丢了,自己不方便索赔。
与其将东西置于无人的房间等人偷,不如带着。钱袋鼓鼓囊囊地,被他放在胸口背的布包里,而包裹着的赤夜剑则提在手中。
下楼时,楼下坐着的人已经少了一大半。掌柜不在柜台里,叶休文失去了与掌柜聊天的机会,只得转身,问了伙计兵刃铺的位置,朝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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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煌玉城这夜间市场街道走了没多远,叶休文就敏锐察觉到了不对劲。装作不注意往身后望去,似乎有几个人偷摸着鬼鬼祟祟跟着自己。
想来是因为方才自己在任香楼时候的阔绰举动吸引到了某些居心不良的人的注意。叶家是教导过财不外露的道理的,但在叶家势力范围内并不怎么需要注意这事,而且自己刚从山里回来,兴高采烈哪管这事。
不过眼下他倒是不担心,街上人来人往的,给他们胆子也不敢在煌玉城城内打劫。
虽是这么想着,叶休文也保持着警惕,走在灯火通明处,也避免与人相撞。就这样一路到了兵刃铺前,这是临近城墙的地方,离集中的居民区较远,离两家集市较近,站在门口仍旧可以隐隐听到最深处还有叮叮当当打铁的声音。烟雾从那里面飘出。
兵刃铺是任家赞助支持下的店铺,来来往往客户很多。兵刃铺的东西是由最深处的铁匠打造后经过直接拿过来的,效率相当迅捷。
兵刃铺的门面很大,里面的空间更大,装潢类似任香楼,分不同区域摆放了刀、枪、剑、戟、斧等等不同兵器,而在兵刃铺的不远处,有一队任家的赤甲卫日夜巡逻,警戒森严。
“我想要这柄剑,再额外要一个这剑的剑鞘。”叶休文在兵刃铺的商品边上一番比对后,拿了一柄和赤夜大小外观都十分相似的剑到柜台与掌柜的说道。
“剑五两银子,额外剑鞘一两银子。一共六两。”掌柜的是个高大的老者,体型相当壮硕,抬眼看了下剑后便开口道。
叶休文如数将银子放在了桌子上。“六制剑剑鞘一个!”老者收下银子后瞥了眼叶休文提在手里的用粗布包裹的赤夜剑,朝门帘后大声喊道,不多时便有一个年轻汉子拿了一个剑鞘过来。
“东西都在了。”掌柜的将东西推给了叶休文便不再搭理,叶休文也直接就离开了。
在他往回走的时候,他仍旧能够感觉到那几个人在身后悄摸摸跟着自己。彼时这一段道路上静悄悄的,并没有什么人。
没走多远,叶休文便停下了脚步,将剑鞘别在了腰间。
“几位跟了我这么久,有何贵干。”叶休文朝空气喊道,这群人似狗皮膏药跟着烦人得很。而只要不是道海,待会若是打不过,自己要逃还是没问题的。
“不出来我可走了!”叶休文见没有反应,又喊道。
“小兄弟何必呢。”一个粗犷的声音从角落响起,这附近是他们最好下手的地方了,叶休文观察四周道,“把你的钱交出来便是,我们就不为难你了。”
“我要是不教呢?”叶休文说,从四周陆续有五六个年岁不一的汉子走出。
“那就免不了挨一通收拾了。”为首的汉子约莫三十岁左右,国字脸。
“你们就不怕任家的赤甲卫过来?”叶休文问。
“边上赤甲卫的队长是我哥!还过来,你还是乖乖把钱交出来吧。”为首的汉子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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