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洺医生情况怎么样!”
就在苏洺拉着小患者推开手术室大门的时候,两道隐含着期盼的焦急目光也同时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呃……手术算是成功了吧。”感受着两人满心的期盼,摸了摸脸的苏洺点头应道。
“不过患者好像失去了关于感染妄语症的记忆。”
“医生!我真的没拿偷拿香蕉!”没等医师协会的两人做出反应,反倒是小患者脸颊先鼓了起来。
“妈妈说过小孩子不能当小偷!”
看着小患者精神焕发的模样,两人心底的激动已然演变成了难以言喻的狂喜。
成功了!
苏洺医生真的治好了妄语症!而且患者的表现要比学院派发明的手术更好!
“苏洺医生辛苦了!”但在真理城医学界斗争多年的白恩明白,现在还不是开心的时候,污染病的患者还需要接受医疗部更严苛的检查。
“我先送这小家伙去检查,奖励的细节我们回来慢慢谈。”
看着白恩行色匆匆的模样,同样满怀激动的童林,自然也能体会会长心里的喜悦。
在污染病的治疗方面,医师协会可以说被学院派医生压得喘不过气。
甚至有不少诸如卢卡斯的学院派医生认为,医师协会就应该完全放弃治疗污染病患者,把他们全部移交给学院派来处理。
但偏偏污染病又是诊金最高的一类疾病,放弃收治污染病患者无异于自断一臂。
一旦协会放弃了污染病的收治权,他们肯定还会用各种理由,胁迫医师协会放弃更多治愈率低下的疑难杂症。
直到最后退无可退的医师协会,迎来的结局只能是被在医学界话语权越来越大的学院派除名。
因此迫于无奈的医师协会,才会对苏洺这样能治疗污染病的医生做出极大地让步。
可以说苏洺的成功,也就相当于草根派的成功,更是代表了医师协会的成功!
对此异常兴奋的童林,甚至忍不住将苏洺的治疗,与学院派发表的手术做起了比较。
“苏洺医生这次手术的效果看起来真好,甚至要比学院派的脑叶白质切除术好得多!”
提起学院派的研究成果,苏洺脸上却是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童会长,那个脑叶白质切除术的患者,在术后是不是情绪上会有强烈的变化。”
“没想到苏洺医生对此也有所研究。”虽然对苏洺提出的问题有些诧异,但童林还是尽可能地回忆着,莫尼兹在医疗部演示手术时的情况。
“患者术后情绪确实发生了奇怪的变化。”
“最开始患者是有明显的反社会倾向,但当莫尼兹医生给他做完开颅手术后,他却变得不言不语像是……得了痴呆症一样。”
果然。
听完童林的描述后,苏洺能够确定两个世界的脑叶白质切除术,对治疗精神疾病都有强烈的副作用。
想到这门手术还在研究,接下来还有不知道多少患者,会被推上学院派医生的手术台,于心不忍的苏洺,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童会长,脑叶白质切除术在针对妄语症的治疗时,可能会起反作用。”
“啊!可是接受手术的患者都已经经过检查了啊!”在童林不敢置信的目光里,苏洺一边向外缓步走去,一边仔细说出这个猜测的缘由。
“经过这次手术,我能确定妄语症的病源就是病变的记忆,准确地说是这段记忆中患者违法的瞬间。”
“而脑叶白质切除术,并不能帮助患者遗忘这段像梦魇一样的记忆。”
“所以我觉得那些被治愈的患者,只是因为大脑的一部分被切除,导致他们难以表达出这种情绪”
“但他们身上的妄语症病情可能还在继续恶化。”
听完苏洺提出猜测的原因后,身为老医生的童林,心底不禁泛起阵阵寒意。
尽管学院派的医生没有展示更多的病例,但从那个接受手术的患者来看,他确实不像是被治好的样子。
患者的负面情绪一直在心里积蓄,却无法将它宣泄出来。
当污染病恶化到一定程度,迎接患者的不是强烈的爆发,就是沉默的……死亡。
看着童林陷入沉思的模样,拍了拍他肩膀的苏洺笑着宽慰道。
“不过这也只是我个人的猜测罢了,说不定妄语症在肉体上生效的部位,就是被切除脑叶呢。”
“不!这很重要!”苏洺的宽慰显然没起作用,童林脸上表露出了他从未见过的严肃。
“必须要让医疗部重新检查所有接受手术的患者!”
“既然童会长有事要忙,那我就先告辞了。”见到童林恨不得现在就处理这件事,苏洺自然也顺势道出了离意。
“我还有些事要麻烦赛巴斯先生。”
虽然给妄语症的患者做手术也能得到旧印,但文字却没有显示出获得良性污染的可能。
现在最有可能到手的良性污染,还是李灵灵身上的闭锁之碍。
见苏洺有事要跟老战友会面,童林也没有多做挽留,要了他暂住的酒店地址后,便把它送到了医师协会的门口。
“对了童会长。”看着身后打算离开的童林,眼底闪过思索神色的苏洺,却是叫住了他的身影。
“您知道真理城哪里有……口述画像师吗?”
“那应该只有司法部才有这样的人才吧。”虽然苏洺的问题莫名其妙,但童林还是热心地给他指路。
“你在附近打个车就能过去,司法部的大楼外面有特殊的标志。”
“是一把剑柄立在真理法典上的宝剑……”
与童林分别后,来到医师协会门口的苏洺心情还算不错。
今早这趟医师协会之行可以说十分圆满。
既拿到了行医资格,又收获了额外的旧印,他应该很快就能继续对布维尔的凝视做进一步的治疗。
不过现在他暂时不打算前往李家庄园,一来是刚刚与他分别的赛巴斯,可能还没做好让他与患者会面的准备。
二来则是妄语症还有很多东西值得研究,比如出现在小患者记忆里的那个女人。
她既然能够主动传播污染,很有可能也掌握着苏洺急需的某种良性污染。
“您是苏洺医生对吧。”
就在苏洺打算招呼马路上的的士时,一个温和的男人声音忽然在他耳畔响起。
“是我。”缓缓扭过头去,苏洺没看清来人的脸庞,反而先是看到了一个特殊的徽记。
一把剑柄立在真理法典上的宝剑。
“司法部特殊犯罪调查司伍德,麻烦您跟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