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富冈义勇这句话一出来,狯岳的第一反应其实是“难不成音柱看他不顺眼想打人”,直到两人沉默对视了几秒,才在蝴蝶忍在旁边“噗”地笑出声后反应过来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居然和音柱解释清楚了?”
狯岳露出纳闷的神色,“你居然能说明白话?”
富冈义勇:“我没有解释不清。”
旁边的蝴蝶忍这一次捂住了嘴,但仍旧没憋住闷闷的笑声,呼出的气流顺着指缝钻出来,变成奇怪的气音。
富冈义勇偏头看了看她,虽然没露出什么表情,但很认真地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蝴蝶也有和宇髄谈话。”
“哦……”狯岳这才点点头。
——原来是虫柱在旁边跟着解释,怪不得,光凭富冈义勇这种语言艺术,音柱不想揍人才怪,还得是有个正常人帮忙说点好话,不然他绝对没戏。
所以说,未曾谋面的音柱愿意松口来看看推荐的继子人选,除了富冈义勇给他牵线搭桥之外,还有虫柱蝴蝶忍帮他避免了因沟通障碍而产生的误会吗?
虽然说不太清楚为什么蝴蝶忍愿意帮这个忙,但狯岳也不是会纠结这种事的性格,非常干脆对两人道了个谢,随后就在富冈义勇示意的“我给你带路”下来到了总部附近的一处偏宅。
“宇髄先生暂时没有急迫的任务,所以会在总部停留一阵子,不然的话想要见他一面也很困难呢。”
不知道为什么也跟过来的蝴蝶忍笑眯眯说道:
“我也非常感兴趣,如果能见证宇髄先生收继子,一定是值得一看的事情,毕竟宇髄先生的性格也很有特色,不过能和富冈先生成为朋友的话,稻玉君也绝对没问题吧?”
……不,原本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是被这样提到过之后,反而觉得问题大了。
狯岳陷入了沉默。
究竟要是什么性格的人,才会被虫柱特意提起“很有特色”这一说法,而且能和富冈义勇成为朋友是什么鉴别交流能力的标杆吗,感觉有点恶寒吧。
他能和富冈义勇说得上话,不代表和别人也能交往顺利,要知道他本人和接触过的大部分队士关系都格外一般,说是“被排斥”才更为合理一点……所以他真的能搞定“很有特色”的音柱吗?
狯岳对蝴蝶忍接近看热闹的信任说辞持保留态度。
而且,在某种事实上,他也的确没有想错。
……
“你就是稻玉?”
身材高大头带钻石护额的男人低下头,额边垂下的钻石挂链晃了晃,折射出刺目的光,画了诡异红斑单眼妆的眼睛微微眯起,将狯岳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然后重点在他脖颈上的金色勾玉上停了停。
“勉强算是华丽,我认可你装扮的品味。”
他伸手指了指金色的勾玉,然后反手拍了拍自己鼓鼓囊囊上臂肌勒着的金色臂环,神采奕奕地说:
“金色是华丽的颜色,你小子虽然穿的灰扑扑,但颈饰还不错,外形合格了!”
狯岳:“……”
虽说狯岳对于成为“继子”这个身份还挺期盼的,毕竟是得到了可以有成为“柱”的潜力的认可,但他此刻却油然萌生了一股退缩之意——这个音柱真的靠谱吗?
他从没想过所谓的“音柱”居然靠华不华丽来作为判断依据,这可是从他们雷一门呼吸法中衍生出去的音柱啊,说不定十几年前还算同门,堂堂音柱就是这幅德行吗?!
"祭典之神?"他下意识地重复道。"你说你是神?"
"没错。"对面的男人理所当然地回答,"你有什么问题吗?"
——你有什么问题吗?
绘岳脸颊鼓起的青筋开始向外墓延,连出去了一大片。
-_他的问题可大了去了!
神?祭典之神?鬼杀队为什么他妈的还能藏了一个神?!他躲神简直要比那劳什子鬼王躲鬼杀队躲得都勤快好吗!不是说神不能过多参与此岸事宜,所以对鬼杀队和鬼的恩怨都绕着走吗?
而且这个钻石脑袋又他妈是什么说法,给他当喽啰?就算夜斗想收他当神器也得卑微地跪请(并且他还不同意),这是神器该有的待遇???
哦,不对,他说他是神,他就是了吗?
绘岳回过神来,露出了审视的目光,青瞳微微一眯,从孔雀石的冷调底色中渗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紫色,重新细细打量了一遍这个自称"祭典之神"的家伙。
肉·体很强壮,手臂一看就很有爆发力,绝对是强者的体魄,但没看出来有什么彼岸的气息,身上带着的是彻头彻尾的活人味,而且如果说真的是"神",还有一点也说不通。
神明与活人的结缘会因为短暂的分别而被抹去,被遗忘是非常迅速的一件事,但是很显然,这家伙的存在感高到不可思议,就连和他没见过面的其他队员也能说上两句"音柱大人杀了什么鬼"之类的话,完全没有所谓的"彼岸此岸不应结缘"的困难。
"哦__
于是绘岳了解了真相,他拉长了音调,眉头微皱,迟疑了一下才说道∶"我知道了,就是满足你自称神的想法对吧?那没什么问题。"
虽然也很烦,不过假神岂不是比真神好多了,起码这个妄想自己是神的活人又不能强行给他赐名,就算听着也觉得浑身难受,那当做听不见不就成了,能忍。
然而绘岳想通了,对面的宇髓天元反而被他的话给噎了一下,嘴角抽了抽。
"什么叫做满足你自称神的想法……搞得好像我很恶心一样,怪不得是富冈推荐的人选,讲话都这么讨人厌。
宇髓天元不爽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随后顺手把后背上背着的两把包在布里的宽刃刀提了出来,露出了比较正经的神色,指了指一边的空地∶
"算了,像你这种家伙怎么能懂得祭典之神的伟大,过去那边,我看看你的身手。"
这么说着,他率先冲着那片空地迈开了步子,并且背对着绘岳,慢条斯理地反手比出了五根手指。
"先接我五招,接不下来一切免谈,能接下,就算我承认你了-
-不过想当我的继子,光是这些
还差的很远,这也只是给了你个机会而已,能不能抓住还得看你自己。"
并不知道绘岳已经在另一头开始了继子的考核,我妻善逸此时还在生气于被自家师兄的"暴力喂药法",整个人都气得炸成了一朵金色蒲公英。
——过分!过分!!超级过分!!!就算是他不肯喝药在先,师兄也不能做这么过分的事啊!好歹他也懂得治疗很重要这个道理,只要可以耐心点多劝几句,他也不是不肯喝药的…….大概。
我妻善逸恨恨地撕咬着被角,脸上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这股怒气一直持续了很久,他在心里幻想了一百种报复师兄的方式,包括但不限于原封不动欺负回去,脑补到露出了一副痴呆笑容"嘿嘿"了大半个下午,隔壁床被"隐"送回来的炭治郎都担忧他是不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但可惜在冷静下来之后,我妻善逸悲哀地发现,他所幻想的"报复"丝毫没有实现的可行性。
那可是绘岳师兄哎……会因为把师弟灌药灌到昏迷而理亏心虚都是良心发现了,比起以前无论怎样都很理直气壮不耐烦的那副态度,都算得上很有进步,但仍旧是态度强硬气势汹汹的不讲理,被指出来一定会用凶狠的眼神盯着看的,说不定还会被骂,那副样子可是超级恐怖,他真的有机会欺负回来吗?
想到了这点,我妻善逸又生无可恋地缩回了被褥。
唉,他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不被师兄欺负,并且可以反回来欺负师兄呢?
愿望中可以欺负师兄的日子遥遥无期,甚至可能这辈子都轮不到,但该喝的药还是得喝,甚至一顿都不能落。
当神崎葵又一次端着一碗散发着黑气的暗绿色"岩浆"踏进病房的时候,我妻善逸的脸色顿时就青了,毫不犹豫一头钻进了被子里,打死也不肯出来。
"不要!不要!!为什么还要喝啊!!!而且每一次都是这么恐怖的味道,完全都没有改变!这根本就不是人类能喝下去的东西啊!味道可怕到能看见头上长角提着狼牙棒冷笑的男人啊!会跨过三途川i的吧?!!"
"哪有那么夸张!"
神崎葵见状,又露出了不忍直视的神色∶∶
"其它中了鬼毒的队员也在喝同样的药,但没有一个人像我妻先生这样胆小,如果我妻先生还是这样不肯喝药的话,我就要去找稻玉先生了!"
躲在被子里的金毛似乎诡异地顿了顿,然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哼哼"地在被子里怨气横生地哼了两声,仍旧不肯松口∶"我才不信,师兄分明在中午的时候就已经跑掉了!"
"稻玉先生刚才回来的。"
眼看着硬茬子就是油盐不进,神崎葵果断选择了找外援,把其他药碗分出去后就怒气冲冲出了门,端着我妻善逸那一碗绿药汤风风火火离开,甩下一句带了点威胁性质的"我这就去找稻玉先生",人影就彻底看不见了。
而在神崎葵离开之后,在病床上缩成一团的我妻善逸掀开了被角,机警地露出半个金色脑袋,确认了叮嘱他喝药的女孩子的确出了门之后,露出一副得逞的神色,神气扬扬地重新爬出被窝,重新靠坐在了床头,甚至还在努力想要摆出一副气势斐然,兴师问罪的表情。
伊之助似乎因为自己打不过那田蜘蛛山里的鬼而陷入了消沉,没做出任何反应,倒是旁边的炭治郎直看得满脸问号,诧异地开口询问∶"善逸,你在做什么?"
"我在等师兄来啊。"我妻善逸理所当然地回答。香满路言情声明:本站所收录作品收集于互联网,如发现侵犯你权益小说、违背法律的小说,请立即通知我们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