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偷袭我的人是僵尸?”高战吃惊的瞪圆了硬币眼。
我把给他敷伤口的糯米拿给他看,白生生的米粒像是被火烧过一样,全都变得焦黑。
我说:“尸气这么重,就算不是僵尸,恐怕也是中了尸毒了。”
高战愕然了半晌,才点了点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个偷袭我的人好像是想咬我来着。我也确实被吓到了,他力气又大最后没法子,我才鸣枪示警的。”
他反应绝不慢,紧接着问我:“如果偷袭我的人是女的,还是僵尸,那个收废品的是不是就是她杀的?”
我不禁又回想起之前在棚子里看到的情形,想起女人在昏昏沉沉的时候说的话。
她说‘不要碰我’,还说自己冷
我激灵了一下,急着让高战赶紧再和我一起去城南三村。
路上高战问我,僵尸是不是会咬人?那个收废品的胖子要真是僵尸杀的,为什么是被掐死的,而没有被咬。
我只能说,僵尸也分很多种,我没时间跟他一样样解释,但照我猜测,凶手很可能是昨晚才中尸毒没多久,在遭到侵犯的时候被激发了凶性,本能的掐死了胖子。
高战听得一愣一愣的,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遭到侵犯?这都是你猜的?”
我想了想,还是把在棚子里看到的情形说了出来。
然后对他说:一个烂醉如泥的女人怎么都不大可能把一个两百多斤的男人活活掐死,如果是僵尸,那就说的通了。
我听女人说她冷,眼下这天气,不开空调的话坐着不动都出汗,她被两个男人那么摆弄,又怎么会觉得冷呢?
高战想了想说,下午医院打来电话,基本确定另一个收废品的已经精神错乱,问我那会不会也和僵尸杀人有关系?
我没有直接说是,只说看电影里杀人和现实中目击凶杀完全是两个概念,每个人的心理承受力不同,多数人都是很难承受杀人时的那种视觉和感官的双重冲击的。
更何况两个收废品的当时都欲火焚身,乍一下来个大反转,受到的惊吓导致人精神错乱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再次来到废品站,高战看着仍然锁着的小门,不解的问我:“照你的说法,那女的应该是住在这个小区里的,这大门小门都锁着,她是怎么跑到废品站里的,为什么又要偷袭我?”
我说:“案发到现在已经将近24个小时,尸气入侵,她很可能已经不受控制了。来这里可能是出于潜意识,目的是咬人吸血。”
我告诉高战,再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了,涉及人命,也不能胡乱猜测。
听说僵尸有可能再伤人,高战一下就急了,但对这种事他没有处理经验,只能是催促我想办法。
两人走到侧门边,我也有些疑惑起来。
大门小门都锁着,如果那个女人真是中了尸毒才伤人,而且是从小区出来的,那她是怎么出来的?
总不能是从正门出去,绕了将近一千多米专门跑过来的吧?
正想不明白,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声音。
扭头一看,就见一个年轻女人正摇摇晃晃的朝这边走来。
女人穿戴很时髦,外面套着一件米色的薄风衣,里面却是穿着一条鹅黄色的包臀裙。
那裙子不光短,胸口也不怎么能遮得住,上下都白花花的,黑暗中看来很是惹眼。
‘包臀裙’也看见了我和高战,像是被吓到了,停下脚步不敢过来。
高战用手电照了照她,拿出证件说:“不用怕,我们是警察。”
‘包臀裙’不自觉的露出几分慌张的神色,犹豫了一下,才又走了过来。
我提醒她:“小门锁上了。”
‘包臀裙’不但没停步,反倒是咧了咧嘴,甚至还向我飞了个媚眼。
然后,我和高战就见她走到大门前,伸手就去推门。
大门是用链条锁锁着的,被她一推,“哗啦啦”一阵响,链条拉开,两扇门中间竟敞开一个半尺多点的缝隙。
‘包臀群’有些俏皮的朝我眨眨眼,侧着身子就从缝隙里往里钻。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的这一举动,直到她半边身子钻进去才回过神来。
看着她还露在外边的一条白花花的腿,再看看她手里拎着的名牌包,我心里一动,伸手按在向外开的门扇上。
“呀!”
‘包臀裙’一声低呼,顿时被卡在门缝里了。
“你干嘛?”她侧着头,有些惊恐的看着我。
我强忍着笑意,问:“刚下班?”
‘包臀裙’勉强点点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摇起了头,“不是,我刚和朋友唱完k回来。”
我暗笑,你要是先前不那么风骚,我还有可能信你的话。
她说话时嘴里隐约喷着酒气,明显是喝了酒了。
我想了想,说:“你认不认识一个女人,长头发、烫着大波浪。昨天她穿的是一件红色的连衣裙,还有高跟鞋也是红的。”
话刚说完,我心里先一咯噔。
灵觉中看到的那个女人,除了被‘头套男’脱下来的n裤,貌似可是穿了一身红的
听了我的话,‘包臀裙’露出了警惕的表情,看着我不说话。
我反手朝废品站的方向指了指,沉着脸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那边昨天晚上发生了命案,有人说昨晚看到一个穿红裙子的女人从那里出来”
“怎么可能?”
不等我说完,‘包臀裙’就蹙起眉头,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月月怎么会到那么脏的地方去?”
我心里一动,忙问她月月是谁。
见‘包臀裙’还有些戒备,我索性说,我们是刑警,只负责调查命案。就差没直接说出来我们不管风化问题了。
说起来也算是意外之喜了,我只是感觉‘包臀裙’的打扮像是‘有故事的女性’,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才把她卡在那儿的,没想到误打误撞,居然真的找到了线索。
‘包臀裙’察言观色了一阵,才说我说的红裙女应该是和她合租的室友,一个叫月月的女人。
她昨晚出门前,看见月月穿的就是红裙子。
“帅哥警官,能不能先把我放开?我快被你卡死了!”‘包臀裙’朝自己胸口指了指,呲牙咧嘴的说道。
我不禁有点尴尬,连忙松开了门扇。
看着她有些狼狈的样子,又有些忍俊不禁。
瞧她熟门熟路的,应该不是头一次钻门缝了。
这也是个人才啊,要不是她‘现身表演’,哪个成年人能想到钻门缝这种小孩子的把戏?
我估摸了一下门缝的宽度,半蹲下身,试着把头伸了进去。
不经意间一抬眼,就见‘包臀裙’抬起一只手,一脸悻悻的想去推门扇。
“别胡闹!”我装出一副严厉的口气说道。
‘包臀裙’咬了咬嘴唇,到底是没敢‘下黑手’报复我。
我勉强钻进门里,高战却是无论如何都进不来。
高战说他干脆还从废品站那儿翻墙过去得了。
我连忙阻止他,问了‘包臀裙’租住的楼号单元,让他开车直接从正门绕。
开玩笑,现在我们就是瞎猫撞死耗子,万一红裙女没有回到小区里,而是在外边的哪个角落猫着,高战撞上她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你们真是警察?我看着怎么不像啊?你们该不会是骗子吧?”‘包臀裙’边走边问我。
我没接茬,问她:“你最后一次见到月月是什么时候?”
‘包臀裙’收起了轻佻的神情,骇然的说:“我就昨天在场子里见过她一面,今天没见着她,她该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她杀人了?”
我没说话。
她说的应该不是假话,她和月月做什么职业的就不用说了,干她们这行日夜颠倒,为的是捞金,在同一个屋檐下一天也不见得见面。
她和月月住的9号楼就靠近侧门,走了不到五分钟就到了楼门口。
见高战还没来,我就对‘包臀裙’说我和她先上去。
“你真是警察?”‘包臀裙’又问了一遍。
见我要掏证件,她摆了摆手,“算了,相信你了。就算你是骗子,最多也就是被你占便宜。话先说头里,姑奶奶可是舍命不舍财,劫财你就甭想了。”
跟着她上了四楼,见她拿出钥匙,我伸出手,示意她把钥匙给我。
这时她才真正有些紧张起来,张了张嘴却没说话,把钥匙往我手里一塞,快速的往后退了几步。
我没有马上开门,而是低头看了看门口,见门前的地毯上有一个还没干透的泥脚印,一只手下意识的伸进了包里。
钥匙捅进锁眼,轻轻转动,就听‘吧嗒’一声,只锁了一道的防盗门就弹开了。
客厅亮着灯,门内的白地砖上也有几个浅浅的脚印。
我屏住呼吸,迈步走了进去,快速的四下扫了一眼。
这是一套两房一厅,两间里屋的门都关着,客厅里没有人。
我往前走了几步,身后忽然传来几下高跟鞋踩踏瓷砖的声音。
回头就见‘包臀裙’跟了进来。
我小声问她:“哪个是月月的房间。”
她走过来,朝左边的一个房间门指了指。
我朝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转过身轻手轻脚的朝着那扇门走去。
刚走出两步,就感觉一个身子从侧面贴了过来。
“帅哥,我好冷啊。”‘包臀裙’的声音在耳边低声传来。
我一愣,扭过脸,却见她紧贴着我,眼神古怪,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