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美大姑娘浪,大姑娘走进哥哥的青纱帐啊……”赵二狗陪王亮借酒消愁,王亮没咋滴,反倒是把他给灌醉了。
一路上哼着小曲回到村里。
路过学校的时候,模模糊糊中看见一道人影经过操场往东边去了。
那不是姓沈的女人吗,东边是澡堂,难道……
一想到那个画面,赵二狗就口干舌燥起来。
左右瞄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于是乎,那颗躁动的心就忍不住了,猫着腰蹑手蹑脚坠在沈欣然后面跟了过去。
沈氏集团在工地附近修的有工人宿舍来着,但是沈欣然嫌都是一帮大男人,她一个女人拄着不方便,再说,学校宿舍也干净,住着上面下派的几个支教老师,两男的,一个女的。
老师毕竟有文化素养,跟他们住一起平时也有话说。
澡堂里灯光昏暗,又潮湿,免不了有一些个蟑螂老鼠之类的。沈欣然一个从小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千金小姐当然害怕,但是也不能不洗澡。
垫着脚尖皱着眉头进了澡堂,刚脱了衣服,准备往墙上挂来着,就看见有一只蟑螂……
啊!
好一声尖锐又凄厉的尖叫。
不仅惊动了那几名老师,把外面偷看的赵二狗也给吓了一跳,老子还什么都没看到呢,这就被发现了?
人都有爱美之心。
那两名男老师也不例外,对美丽漂亮气质非凡又有钱的沈欣然早就心生爱慕,听见她大声尖叫,两人几乎同时从各自宿舍里冲了出来,手里都拿着一根平时防身用的木棍,对望一眼之后争先恐后往澡堂方向冲去……
“妈的,真背时,好不容易逮住机会居然什么都没看到……”赵二狗骂骂咧咧,猫着腰打算溜走。
就在这时。
冲过来两个人,同时怒喝道:“什么人?”
卧槽!
赵二狗哪敢怠慢,撒腿就跑。
“站住!”
两名男老师认定赵二狗是偷看沈欣然洗澡的,哪里肯放过他。眼看追不上了,其中一人竟然捡起一块石头用力砸了出去。
“哎吆!”
正好砸中了赵二狗脑袋上,赵二狗本来就喝醉酒了,被石头击中,当时就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就耽搁了几秒钟,两名男老师就追了上来,木棍劈头盖脸砸了下来。
“打死你个臭流氓!”
“敢偷看,打死你!”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就像赵二狗跟两人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似得,一下比一下狠。
“都他妈住手,老子是赵二狗。”赵二狗被打的受不了,只顾捂着脑袋。
“赵二狗?”
男老师停了一下,接着淡淡的月光一看,可不正是村里有名的无赖赵二狗。
沈欣然没来之前,学校唯一那名女老师是两个男老师暗恋的对象,平时这货就没少偷看,因此跟他们发生过无数次冲突。
现在正好,新仇旧恨。
“打的就是你……”
于是乎,打的更狠了。
就在这时,那名女老师跟沈欣然也赶到了。
听说是逮住了偷看的赵二狗,沈欣然还在纳闷,而那名女老师就立刻杏牙都咬碎了,曾经她就被赵二狗偷看过,这厮还把看到的私密满村宣扬,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人渣!”
女老师咬牙切齿骂了一句,然后抬起脚狠狠踩了下去。
只听见‘嗷’的一嗓子,然后赵二狗就捂着下面弓成了虾米状,满地打滚,再然后,这货的惨叫声就惊动了全村人。
……
赵二狗出名了。
谁都知道他跑学校偷看沈欣然洗澡被几名老师抓住暴打了一顿。
原本这倒不算什么新闻,毕竟赵二狗这货本来就是有名的臭无赖,偷鸡摸狗,调戏妇女无恶不作。
只不过这次有点狠,他被那个女老师一脚踩在了命根子上,据说蛋蛋碎了,不知道真假。反正全村都这么传。
“医生,检查结果怎么样了?”
不过才两天时间,赵长山俨然苍老了十几岁一样,原本黑白参半的头发此刻变成了全白。胡子拉碴,眼窝更是深陷进去了。
这两天,赵二狗急救,他跟着两天两夜没睡,认识他的医生护士没有不感慨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的。
“不太好。”医生摇头。
“医生,求求你想想办法,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指望他传宗接代呢。”赵长山差点跪下。
“起来……”医生扶起赵长山,叹气道:“像这种意外碰撞造成的伤害,更多的是心理上的障碍,用医药手段很难康复……我真的已经尽力了。不过你也别着急,毕竟外伤不严重,也许时间长了,过了心里障碍这一关,你儿子就自己好了。”
“我……好吧,谢谢医生!”赵长山满嘴苦涩。
回到病房,看见双目无神的儿子,赵长山振作精神上前,“儿子,饿不饿?想吃什么?”
“爸,你回来了,医生怎么说?”赵二狗一把抓住父亲的手急切问道。
“没事,养两天就好了。”
“真的?”
“我还能骗你。”
“那就好那就好。”赵日狗松口气,要真萎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刚刚动了一下身子,就感觉一阵钻心的疼,痛的他倒吸冷气,不由咬牙切齿,“臭娘们,等老子好了,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你躺着别乱动,我去给你买点水果。”
赵长山似是不忍心看到儿子痛苦模样,赶紧出了病房,走到走廊后,蹲下来抱着头失声痛哭,“二狗要真不能康复,我老赵家从此就断根了……”
忽然。
手机响了,一看却是在市里工作的堂兄打来的,赵长山急忙擦了眼泪,“喂,大哥,事情打听的怎么样了?”
“长山呐,事情我已经打听清楚了,不仅要不到赔偿,二狗都可能还要坐牢……你说他谁不偷看,偏偏去偷看沈氏集团的大小姐……你知道沈天放是什么人吗?就连市长都跟人家称兄道弟。沈氏集团也是纳税大户,这次在你们村好几个亿的投资,别说二狗不占理,就是占理,市里未必能给你做主……就这样吧,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我帮不了你。”
“喂,大哥,喂……”
完了,二狗这伤白挨了。
以前赵长山总觉得自己好歹是个人物,现在才知道,什么叫井底之蛙。
等他再回到病房时,发现王亮居然在,而且脚上缠着绷带坐在轮椅上跟儿子说这话。
看着儿子强颜欢笑的样子,赵长山一泡老泪又下来了,算了,就让他们这对难兄难弟说说话,儿子的伤不能就这么算了,市里没人管,就往上告,必须得有个说法,否则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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