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扬?”萧楚泓皱眉:“蓁儿,你还记不记得曾经有一群道士想杀你?”
“记得啊,怎么了?”
“我令黎九一直在暗中调查,究其根源,沿着线索查到了晴明观。”
“晴明观?那不是皇上特意给国师建造的?我和那群道士无冤无仇,他们杀我作甚?”苏蓁闻言不禁瞪大了眼睛。
“可能是为了锦宣,毕竟你曾经在霁月坊前那般招摇。贵妃也曾对锦宣上心,她一介深宫妇人,何以识得至宝?定然是她背后之人,借她试探于你。而那些道士杀你,正是在见过贵妃之后。”
“夺宝不成,就杀人越货?真是最毒妇人心啊!”苏蓁说道。
玉竹盯着她,偷笑一声,颇为认可的点了下头。
有理!
苏蓁没能察觉到玉竹的小心思,抚摸着下巴,猜测道:“既然那群臭道士那么恶毒,那这次江都灾祸,会不会是商奕辞和国师罗生勾结在一起为非作歹?”
“或许如此。”
“那淮扬如今跟在末沉他们身边,岂不是很危险?!”
“应该不至于。”
萧楚泓叹息一声,他好歹也是魔族帝君,却碍于天地规则和了尘在此设下的层层限制,他的力量竟被削弱了大半,无法使用。
若是传出去,他堂堂魔祇帝君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正当此时,玉竹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他掐着自己脖子,十指指甲不断挠着,霎时便将血肉给挠破了。
苏蓁连忙点住了他的穴道。
然而,玉竹并未有好转的迹象,脸色反而愈发青紫。
看样子,倒像是窒息的症状。
“看来这里并不适合人族久居,我们得尽快离开。”
“喔,那你快把他背上,我们先离开这儿。”
“我?我背?”萧楚泓不可思议的问道。
“对啊!那不然呢?我可是个娇滴滴的弱女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诶呀呀,萧萧哥哥,你快些!小和尚快要咽气儿了呢!”苏蓁声音娇媚,还冲他抛了个媚眼儿。
萧楚泓脸色早已漆黑如墨,气儿不打一处来,娇滴滴的弱女子?亏她说得出口!这六界所有女子加起来恐怕都比不得她彪悍!
不过那句‘萧萧哥哥’,她倒是叫的甚为好听。
“再唤一声夫君听听。”
“哼,得寸进尺。”
“你我早已有夫妻之名,你还想抵赖不成?”
“好了,闭嘴,快救人。”
“.
萧楚泓这个妻奴,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却还是大手一挥,再次开启了传送漩涡。
三人一跃而进的刹那,玉竹的脸色也在逐渐从青紫到苍白,再到逐渐红润。
待眼前光亮褪去,还未睁眼,便闻到了一股腥臭味。
睁开眼,三人大吃一惊,入目所及,皆为灰色的细长‘根须’状长条,自他们的头顶或脚下,延伸至最中心一颗硕大的圆鼓鼓的东西。
三人惊疑不定的对视一眼,伴随着愈发强烈的‘扑通-扑通--’的声音,最终还是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在路过那些长条时,苏蓁仔细的辨认了一下,那上面覆盖着一层灰色的绒毛。
凝气成兵,大着胆子砍了一刀,竟然完好无损,但她用灵力形成的刀刃却霎时破裂。
苏蓁挑了一下眉头,眼里掠过一丝欣喜。
若是能把这玩意儿锻造成武器,某人在战场上一定会所向披靡。
想起那个红衣翩翩少年郎,苏蓁嘴角的笑意有些苦涩。
心脏处蓦地生疼,锦宣似乎有所感应,不禁透过灵识安慰。
苏蓁只是浅笑,没有回应。
越往里走,脚下和耳边的声音叠加,不禁有些振聋发聩,头脑晕眩。
直至走到近前,他们这才发现,原来他们被传送到了泣鳕兽的心脏部位。
而那些凌乱交错的长条,想必便是血管了。
难怪苏蓁砍不断,想必泣鳕兽的妖力,都是通过这颗数丈高的心脏来聚集。
“它没有妖丹。”玉竹说道。
“嗯,妖族的妖丹存于头颅,人族的元珠存于心脏。可这泣鳕兽,既没有元珠,又没有妖丹。而这般强大的力量,却能平白无故寄存于心脏”
她扭头看向萧楚泓,意料之中,他的眼神是那般炽热。
普天之下,六界之内,只有【遗】没有灵珠和妖丹。
他们要找的遗之精魄,就在泣鳕兽的心脏内。
“糖鱼曾说过,想要救江都百姓,唯有饮下泣鳕兽的血,它如今变成了一座山,我们要怎么取血?万一把它打碎了,直接灰飞烟灭,江都的百姓该当如何?”
“蓁儿!?蓁儿!蓁儿,是不是你来救我们了!我听到你的声音了!救命!救命啊!”
苏蓁忽然眼前一亮,她耳边传来了末沉的求救呼喊声。
玉竹和萧楚泓也同时扭头盯着他。
“我们也听到了。”
萧楚泓紧盯着那颗巨大的‘心脏’,有些怀疑:“里面传出来的?”
“末沉?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面?”
“我也不知道啊,我们刚进入这里面,就碰见了一堆蚂蚁,然后周围的空间就缩小了,再醒来后,就被困在黑乎乎的东西里面了。”
“你身边还有谁?”苏蓁并没有完全相信这个声音。
“还有月娘姐姐和公主。”
“还有呢?”
“那个妖道和窦章不见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儿!”
妖道?能被末沉称呼为妖道的只有淮扬了,看来他们先前猜的没错。
“可我不知道该怎么把你们救出来。”苏蓁如实说道。
“你把这个心脏的外壳打碎就可以了。”
苏蓁原本已经将灵力汇聚于手心,闻言却拧了一下眉头,悄悄将手背在了身后。
对方许久没能等到回应,不禁焦急的问道:“蓁儿,你怎么还不动手?”
“小小妖物,也敢蒙骗于我?好大的胆子!”苏蓁声音冷寒,夹杂着怒意和杀意。
“蓁儿!你在说什么?我好害怕呀!这里面好黑!呜呜呜!快救我呀!”
“小妖怪,少放屁了!真有危险,又没有绝对万全的法子,我家沉沉定然第一个叫我逃跑,根本不可能叫我以身试险!更何况,你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进去的,还能猜到自己被困在心脏里?”
半晌,他们才等来了回应。
只不过,这次换成了一个稚嫩的女童声音。
“呵!锦轻弦!我知道是你来了!你快些救我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