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闭密室原路返回,他们前脚刚离开商裕帧的寝殿,后脚殿里就变得灯火通明。
他们简单商讨过后,没有继续逗留,各自返回了将军府和太傅府。
另一边,商裕帧刚刚踏入殿内就皱紧了眉头,觉得有些异样。
让宫人退下后, 打开机关进入了密室,见冰床完好无损,这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他心里总隐隐觉得不安,好似,即将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次日。
苏蓁又双叒叕被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和玉竹的大叫声给吵醒了。
她整理好衣服打开门, 只见玉竹眼睛红肿,像是大哭了一场。背后还背着打包好的行礼, 像是要出远门。
“小和尚,你这是怎么了?”
“我师父我师父留给我的木人裂开了!”
“木人?那是什么东西?”
玉竹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巴掌大小的人形木偶,那木偶做工并不精致,甚至有些粗糙,但她能感知到浅薄的灵气。
在木人的背面,用梵语刻着生辰八字。
可就在木偶的心脏部位,出现了一个空洞,乍一看,像是心脏被人挖走了。
“这个木人对应的是师父,我和所有师兄们也都有一个,如若我们遇险,木人会出现相应的变故。师父定然是出现了,苏施主,求你带我回云霜寺一趟见见我师父!”
玉竹已经泣不成声,他的手牢牢攥着木偶,一双眼睛牢牢盯着苏蓁,恳求和惊惧之色令苏蓁心里一软。
“走,我带你去云霜寺。”
玉竹闻言, 疯狂点头。苏蓁回屋收拾东西,他握着木偶在门口来回踱步,嘴里还不住地念念有词,约莫是在祈祷云霜寺平安无事。
苏蓁知他心急如焚,让人安排了快马,带了些银两和官府令牌后,两人就一同赶往了云霜寺。
云霜寺是国寺,位于京都城外最高的一座山上。
他们一路跑死了两匹快马,终于在两个时辰后赶到了南荡山。
山脚下,聚集了数百个百姓和官兵,他们仿佛起了争执,吵吵嚷嚷的,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苏蓁和玉竹刚刚下马,他们头顶的天就变了色,乌压压的一片,转眼间又妖风四起,电闪雷鸣。
苏蓁心里有些不安,正要出示令牌,发现那些官兵里竟有司尉府衙的人。
“王谦?!”
王谦身具百户一职, 他听到苏蓁的声音, 惊讶过后,连忙上前行礼。
“属下参见府卿大人。”
苏蓁摆摆手:“别多礼了,这些百姓怎么了?你们为何要阻拦,不让他们上山?”
王谦看了一眼苏蓁身边的玉竹,面露为难。
“玉竹不是外人,他师父是云霜寺的轻渺大师,你有什么话可以直说,不用避讳。”
然而,王谦闻言不更不敢应答了。
“山上出事了?能让咱们府衙的人赶来,难道是发生了血案?”
玉竹听苏蓁猜测,脸色唰得白了。
王谦点点头,低声说道:“回大人,昨夜有人报案,云霜寺内所有僧人,都被杀害了。”
“.”
“师父.师兄不会的!我师父法力高强!绝不会被人杀害的!”玉竹声音颤抖,泪水不住地流淌。
出于本能,苏蓁伸手抓向了玉竹,却抓了空,一扭头,只见玉竹如同脚底生风般跑向了山上。
苏蓁拧着眉交代道:“跟百姓们说,云霜寺要重新翻修一段时日。让报案的人把嘴巴闭紧,在案子查清之前,不要造成恐慌。凡借此事造谣生事者,关衙门大牢,杖二十!”
“是!属下领命!”
苏蓁点头,朝着山上追了上去。
可惜等她一路追到了云霜寺门口,都没有瞧见玉竹的身影。
可是此刻的云霜寺,不禁令她头皮发麻。
鲜红色的血液从寺庙里一路流淌至寺外,若单单如此也就罢了,竟然连院墙都仿佛被血液浸泡过,色泽暗红,浓郁的血腥气令人作呕。
那些血液仿佛被控制般,延伸止下山的石阶前就停止了,分毫不过界。
苏蓁惊骇的看着这一幕,纵身一跃,翻越了寺院院墙,一路小心翼翼的踏过血迹,尽量避免踩到。
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发现寺院里有打斗过的痕迹。
整个佛门弟子被血洗,怎可能不闹出声响?
既然有动静,又为何没有留下打斗厮杀过的痕迹?
难道所有僧人都是无声无息的被人杀害?
苏蓁没有感知到妖气和魔气的存在,于是,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等她寻到正殿时,不出意料,御长清和靳连已经到了,他们的脸色很难看。
其余官差和衙吏更不提了,在各个角落里吐的天昏地暗。
而玉竹正跪在佛像前哭泣,单薄的小小身影倍感无助和寂寥。
苏蓁抿了抿唇,叹了口气。
轻渺大师早就算出了他的生死劫,期限将至,权衡利弊,故而将玉竹送到了她的身边寻求庇护。
但,苏蓁想不通,轻渺大师何故会相信自己。
御长清瞧见苏蓁后,问道:“攸宁?你怎么也来了?”
苏蓁点头,环顾四周,觉得疑惑。
“玉竹是想他师父了,我就陪他回来一趟。只是没想到云霜寺会发生血案。可是尸体呢?怎么都不见了?”
“都集中在后院了,仵作正在验尸。”
“嗯。”
苏蓁朝殿内看了一眼,只见正中央的大佛也被鲜血染红了,其余的几尊佛像也变得七零八落,碎了一地。
而在地上,好像用鲜血刻画出了一个法阵,奇怪的符号是梵文字符,而在法阵最中间,一个红色的大字煞是惹眼那是一个‘了’字
苏蓁的眼神霎时变得狠厉,她一下子想起了了尘。
“攸宁,你是不是认识这个法阵?这是诅咒阵法还是杀阵?还是我们从前遇到过的能让人产生幻觉的幻阵?”
苏蓁蹲下身,打量了一番后说道:“它不具备攻击力,这不是法阵,这是嘲笑。”
“嘲笑?嘲笑谁啊?”
“佛门。”苏蓁轻描淡写的说道。
可玉竹眼里的怒火已经快要压抑不住,其他人忍不住退后了几步,纷纷远离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