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赵乾带着赵非池回宫,下午他便颁发一道圣旨说了赵非池的事。
圣旨中说,太子自出生因体弱只能送去寺中静修,如今长大成人无性命之忧便接回,这道圣旨一颁布,满城哗然,当年太子出生就离世,这是大周百姓都知道的事,那时因为太子封号的事,朝中大臣和天子争论许久,最后还是迫于无奈答应立这个才出生就没气的孩子为大周储君。
这件事在十多年前闹得沸沸扬扬,除了年纪小的孩子,几乎没有人不知道。
如今突然跳出来一个太子,还拿了这么一个说法,几乎是圣旨刚颁布,便有不少老臣请旨进宫要查验太子身份,他们担心有人冒充太子身份,更怕陛下被人蒙骗。
可进了宫,看到天子身边那位少年,以庞相为首的老臣各个呆怔无言。
无他。
少年的气质相貌和当今天子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尤其是那双眼睛,简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也有从前见过元后的老臣在少年的身上看到那位善良端庄女人的影子,原本还担心陛下受人哄骗,可看着这个孩子,谁还能说什么?
当日,庞相被赵乾留下。
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等结束已是傍晚时分。
如今齐豫白为大理寺卿又兼任参知政事,平日便都在宫里处理事务,知道庞相被陛下留下,他特地等在宫道,远远瞧见庞相沉默而来,他迎了过去。
“老师。”
庞相一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这一句谦逊熟悉的声音方才回过神,他循声抬头看着齐豫白说,“敬渊啊,你怎么还在?”
齐豫白实话实说,“在等老师。”
“走吧。”大抵看出齐豫白要与他说什么,庞相看了他一会,才开口撂下这一句。说完,他径直抬脚,走了一会,他才开口询问,“你早就知道太子?”
“是。”
齐豫白没有隐瞒,“二十多天前,学生忽然收到陛下的信,信中陛下与学生说了此事。”
他说的是事实,只是掩盖了自己重生的事。
如果是这一世的齐豫白,的确是二十多天前才知道太子的存在。
庞相听到这一番解释,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他拿齐豫白当半个儿子,见他受陛下信任,自是替他开心,但也不希望他欺骗隐瞒他,二十多天前,那会敬渊正好在临安,想来陛下也是没了法子才把此事托付给敬渊。这样一想,庞相紧皱的眉心得以松开,语气也变得和缓了不少,“你怎么看?”
“老师是问太子和二皇子?”
“嗯。”
齐豫白沉吟一番后开口,“学生与太子相处二十来天,他虽然自小养在外面,为人处事却很有皇家风范。”
庞相点了点头,先前陛下留他于紫宸殿说了半晌话,太子也在,那个孩子虽然只比二皇子大三岁,处事却已有储君的气度,待人宽和不说,最主要的是无论他问什么都能对答如流,听说他自幼由长白先生教导。
他为官多年,与长白先生也做过同僚,当初长白先生为宰辅的时候,他还只是翰林院的学士,对长白先生,他是尊敬的,如果没有长白先生,也不会有他的今日。
可尊敬和青睐是一回事,二皇子毕竟是他的学生。
他并非想以帝师的名声存活于大周的朝堂,但也实在不忍那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伤心难过。
“老师是在心疼二皇子?”
“我到底看着他长大。”庞相轻轻叹了口气,“二皇子虽然性子骄纵了一些,为人却不坏,如今太子回来,也不知道这个孩子该如何自处。”
对那个孩子而言,他失去的不仅仅是唾手可得的储君之位,还有从未拥有过的父爱。
谁能想到陛下会为太子做到这一步。
他把所有的父子之情都给了太子,却忘记自己还有一个孩子,这样的打击对还不足十岁的二皇子而言实在是太重了。
齐豫白对此不置一词,就像老师所说,二皇子虽然骄纵本性却不坏,可坏就坏在他背后的那些人,杜贵妃为人骄奢又没脑子,前世就是她听信了杜家人的话加害了天子,而杜诚之、杜厉、杜恪一流更是如豺狼虎豹一般虎视眈眈,若缈屾棩璧典咕甯︾潃璧甸潪姹犲洖瀹?涓嬪崍浠栦究棰佸彂涓?閬撳湥鏃ㄨ?浜嗚档闈炴睜鐨勪簨銆侟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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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因实在喜欢不上这样的人。
但对顾情和萧业,这两人的事,她也不想多说什么,便也只是问了一句,“后来怎么处置的?”
“还能怎么处置?”萧思妤叹了口气,无奈道,“母亲给哥哥写了信,又让人沿途去找,顾家那边应该也派人过去了。”她原本也只是气不过又找不到人才来和兰因抱怨一番,倒也没有要她做什么,这会吐槽一番后也就懒得再多说什么了,她反握住兰因的手,“算了,不说她了。”
转头又问起兰因大婚安排得怎么样。
兰因正好不想多提顾情的事,闻言便也笑着答了,对于自己的大婚,她其实并没有做什么,婚服这些早就做好了,至于布置什么的也有齐家祖母和盛妈妈,她顶多写几封帖子,但她除了亲人之外,朋友也就那么几个,沈鸢、周朝芳、徐柔、萧思妤……实在动不了几笔。
兰因和萧思妤一直聊到齐豫白来接她才结束。
回程路上,兰因和齐豫白说了顾情的事,齐豫白也没多说什么,只问她要不要管。
兰因摇头,“我没那么好心,何况萧家和顾家都已经派了人去找她了,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她不想给顾情留下她对萧业余情未了的错觉,至于姐妹之情,早在前世她和耶律燕哥合谋的时候,她就当做自己没有这个妹妹了。
想到耶律燕哥,不由又想起不久以后的万寿节。
大周天子的寿辰,不仅仅是诸侯藩王,就连大辽这些外族也会派人过来,当初大辽派来的就是耶律燕哥,拿了两国交好的名义,耶律燕哥以大辽来使的身份留在汴京,两年的时间让她看上萧业,也造就了她的悲剧,不过这一世……萧业已经离开,她跟萧业也已经没有关系了,也不知这位脾气暴烈的大辽公主这次又会看上谁?
本想问下齐豫白关于大辽使团的事,一回头却见他竟然靠着马车睡着了,还未脱出口的声音顿时卡在了喉咙里。
马车里的壁灯照出齐豫白眼下的青黑。
兰因忽然心疼。
他这阵子实在太累了。
不,不止是这阵子,应该说这几个月,自打他从陛下手中接过那个任务之后,几乎就没怎么好好歇息过,尤其是近来,他刚被擢升为大理寺卿和参知政事,身上肩负的担子比起以前更重了……偏偏每次在她面前还佯装成什么事都没有,恐她担心。
兰因无声叹了口气,看着他因颠簸而紧皱的眉头,她掀起车帘,嘱咐竹生慢些。
眼见马车速度缓慢下来,原本蹙眉的男人,神情也变得松缓了许多,她小心翼翼坐到男人身边,把他原本靠着马车的头放到自己的肩膀上,可齐豫白是什么人?这一番动静便让他睁开了眼。
“我睡着了?”他喑哑着嗓音出声。
兰因轻轻嗯声,她一手握着他的手,一手轻轻去揉他紧蹙如山峰般的眉心,柔着嗓音劝道:“还没到,你再睡会,等到了,我再喊你。”
她的双目如天上星子,璀璨万分,齐豫白看着她的眼睛,只犹豫了一下便点了点头,他把头重新靠了回去,原本很难入睡的他,这会握着兰因的手竟然很快就步入了梦乡。
马车缓慢地往甜水巷驶去。
直到马车快到家门口,兰因才唤醒齐豫白。
难得睡了一会踏实觉,齐豫白的精神也跟着恢复不少,两人走下马车,正想去齐府用饭,等在门前的时雨看到她却立刻过来了,“主子,侯爷来了。”
陡然听到这个称呼,兰因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侯爷?
哪位侯爷?
正想询问,却见门前一匹毛色如泼墨般的骏马,看到这一匹熟悉的骏马,兰因无意识地呢喃一声,“赤电。”
骏马颇通人性,听到这一声立刻转头看来,凝视兰因一会后忽然踏着马蹄过来,走到兰因面前,刚刚还骄傲如将军的赤电,这会却垂下头颅,似乎等着她去抚摸。
兰因的手覆在它的头顶。
被它亲昵蹭着手心的时候,她终于明白时雨口中的那位侯爷是谁。
她的父亲顾鸿骞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