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少,这样摘除金属异物的小手术,简直就是手到擒来,易如反掌。
瞄了眼气得脸色涨红的秦琼,作为追随秦琼十数年如一日的秦十力满脸惭色。
“小人,小人……”
“别废话!伤的是哪里。”程处弼打断了他的絮叨,直接问道。
程处弼虽然没有怪他,但并不代表没有脾气,可不想听他叽叽歪歪解释理由。
没等他开口,秦琼便叹了口气径直言道。
“他伤在左大腿上,那是昔日与刘黑闼征战之时,刘黑闼亲自开弓想要暗算老夫,他为了掩护老夫……”
程处弼点了点头,朝着虎目含泪,看向秦琼的秦十力道。
“既然如此,你想什么时候取出来?”
“现在也可以?”李承乾这位太子爷看向信心十足的程处弼,下意识地问了句。
程处弼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看向秦十力道。
“当然可以,不过我这次是来给秦伯伯检查身体的,没有带麻药。
他若不怕痛的话,我可以现在就帮他取出来,也好让列位放心我真有这个本事。”
“小人死都不怕,哪会怕痛。”秦士力脖子一梗,很是英武伟烈。
“那就行了,秦伯伯,我方才进来的时候,看到那边有石灰。
能不能让他们给我取几块生石灰块来,和一盆烧开过的水和……”
“???”这下子,一直告诫自己要冷静,不要开口干扰,以免程处弼满口胡言的孙思邈终于憋不住了。
“贤侄你这是要干嘛?”
“回孙道长,小侄这是配制消毒剂,给他清洗备皮,以免术手发生感染。”
“……”好高大上的回答,所有人都不明白这是啥玩意。
不多时,一盆烧开过的凉开水被送了过来,程处弼取出了自己医疗箱中的各种工具,包括一个铜制的消毒盒。
倾入了足够的水,又放了足够的盐,配制出数斤的生理盐水。
之后,估摸了下盆中水的份量,拿生石灰块掰了约半斤左右,往那水盆中一扔……
伴着哧哧声响,那刺鼻的味道,辣眼睛的白雾,令所人都纷纷掩鼻,脸色大变。
至于那秦十力,更是脸都绿了,眼睛瞪得像铜铃,咧着嘴,就像是刚被电鳗吻过的河马。
以了解民生疾苦为乐的太子爷李承乾嘴皮子都有点哆嗦,忍不住扯了扯李恪小声地问道。
“三弟,这程处弼想要干嘛,我怎么觉得这玩意能弄出人命。”
心里边也慌得一比的李恪,抹了把随着那熟石灰蒸腾的热气而冒出来的冷汗。
“处弼兄这脑子自打出了问题,做事总是会出人意表,我也不知道啊……”
就算是杀人如麻的程咬金,这会子面对居然还能一脸乐呵的亲儿子,心里边也有些发毛。
凑到程处弼身边小声劝道。
“老三,那小子嘴贱是贱了点,老夫帮你收拾他都成。千万别闹出人命,毕竟是你秦伯伯的生死兄弟。”
“……”程处弼不乐意了。你可是我亲爹,我是那样的人吗?
“爹你就放心吧,这石灰遇水反应完之后的石灰水真的是帮他消毒,不会伤着他的,我心里有数。”
很是无奈,这就是知识引领者最大的悲伤,许多的举动,都不被人理解。
石灰水真是消毒剂,不过这玩意一般只用在消毒场所,或者是保护植物上。
但现在,酒精这玩意暂时还弄不出来,所以只能暂时用石灰水来替代。
反正他小时候,听爷爷说过,他的老领导是昔日在解放前就是一位行医。
在缺乏医疗用消毒剂的情况下,曾用此物暂时替代,甚至还给一些伤者化脓的伤口用此物清创。
只是这东西不能常用,毕竟是有腐蚀性。在化脓的伤口用这玩意,嗯,肯定很生不如死。
秦十力的裤子已经被扒了,露出了只裹着兜裆布的下半身,两条毛绒绒的大腿,实在是辣眼睛。
程处弼看着自己手中那柄刀锋不足寸长的剃刀,看着那条粗黑长的大腿。整个人都不好了。
程处弼还没能惆怅够,仗义而又乐于助人的亲爹出手了,呛啷一声,随身的横刀出鞘。
“老三你那小刀片子得刮多久,赶紧让开,刮毛老夫在行,拔毛就只能找你客师伯伯,那玩意他在行。”
看着那三尺长,寒气四溢,杀意森然的宝刀,秦十力吓得一哆嗦。
一干大唐名将齐刷刷地瞪大了眼珠子,两位皇子与两位道长更是吓得脸都绿了。
李客师气不过一脚踹了过来。“老程你能不能闭嘴!”
老夫拔毛是在行,可拔的是鸟毛,人毛这辈子还真没拔过,那能一样吗?
秦琼脸都黑了,哭笑不得地一把拦住程咬金这个恶货。
“老程且慢,八力,愣着做甚,赶紧到厨房去拿刮刀,嗯,顺便找五力过来。”
“……厨房……五力。”秦十力表情很复杂地看着自己毛绒绒的腿,真特娘的臊得慌。
好在,大家都是有礼有节的成年人,没有在这个时候出言嘲讽。
不多时,身前还系着一条围裙,膘肥体壮脖子粗,一看就是厨子的秦五力提着柄刮刀赶了过来。
秦五力看了看露着两条毛腿,臊眉搭眼的秦十力,又看了眼周围的勋贵大佬,强忍住笑意。
“老十,忍着点,哥就给畜生刮过,还没在人身上试过手,嗯,我会尽量轻点……”
“你他娘的闭嘴,赶紧动手。”秦十力快疯了,人生是如此的不快活。
不得不说,常年在厨房打拼的翼国公府秦五力还是有几把刷子,刮刀落下,就听到刮毛的哧哧声。
那条黑毛密布的大腿就露出了白花花的皮肤,程处弼都差点乐出声来。
忍不住冲凑到身边的李恪和李承乾低声评论了一句。
“看样子毛多也有好处……”
看到两位皇子一脸懵逼皆好奇,凝神倾听的表情,程处弼洋洋得意地指了指秦十腿力上被刮得溜青的部位。
“你们没看出来,毛多能遮阳防晒黑啊。”
李恪和李承乾这二位皇子,第一时间两眼瞪成了铜铃拿手死死捂住了嘴,然后撒腿跌跌撞撞狂奔向远处。
“这两小子犯什么病这是?”
程咬金好奇地扭头看了一眼,继续跟身边的几位袍泽指低声不知道在交流啥。
程处弼终于听到了远处暴发出难以抑制的狂笑声,好在离得远,声音比较模糊。
不过,视力超群的程处弼还是看到了远处的太子殿下拿手在拍打柱子前伏后仰。
李恪这位王爷抱着柱子仰着脑袋一个劲地抽搐,就跟泰迪似得。啧啧……
“这两小子犯什么病这是?”
程咬金好奇地扭头看了一眼,继续跟身边的几位袍泽指低声不知道在交流啥。
程处弼终于听到了远处暴发出难以抑制的狂笑声,好在离得远,声音比较模糊。
不过,视力超群的程处弼还是看到了远处的太子殿下拿手在拍打柱子前伏后仰。
李恪这位王爷抱着柱子仰着脑袋一个劲地抽搐,就跟泰迪似的。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