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膘肥体壮的程咬金直接就站到了孔颖达跟前,双手往腰上一叉,俯首打量着这个干巴瘦猴的孔颖达一笑。
“呵呵……我说老孔,你跟陛下聊的到底是写字的纸呢,还是揩腚的卫生纸?”
听到这话,孔颖达就听到了武臣那边传来的噗呲噗呲的哑屁声,脸色瞬间就变成了猪肝色。
李世民赶紧抬手抹脸,继续维持着大唐皇帝陛下的威仪, 想象自己其实是蹲在神龛里的泥雕木胎。回来之后,程处弼已经跟弟兄们聚了几次,不过今天是为了正经事。
而此刻,房俊显得有些不太自在,毕竟谁都不乐意让一票狐朋狗友这个挠一抓,那个拍一下的。
“行了行了,诸位弟兄,该落座的赶紧落坐,今日请诸位弟兄过来,是有正经的大事情。”
年纪较长的柴哲威频频回头盯着屋外,主要是陷阵多次,实在是有些心悸。
“没有大事情,弟兄们立马调头就走,莫扯这些没用的,有事赶紧说。
回头你爹一蹿回来,弟兄们连逃都没地逃。”
“就是就是,赶紧的,去你们老程家的酒楼多好,聊事干嘛非得到府里来。”
看到这帮子家伙叽叽歪歪,热情好客的程家人顿时不乐意了,大哥程处默白眼一翻。
“够了!列位弟兄,好酒好菜招呼你们不乐意还是咋的?”
“那我让他们莫要上酒菜了,咱们哥几个就着白水说事好不好?”
“哎呀,程大郎瞧你说的什么话, 咱们弟兄都舍下了性命过来的,你们老程家总得有点待客之道是吧?”
“成成成, 咱们弟兄都别叽歪了,让他们赶紧上菜上酒,一边吃喝一边听处弼老弟,看他今天想扯什么犊子。”
听到了尉迟双胞胎之下这话,程处弼心中大恶,神特么的扯犊子,老子扯的是房小二好不好?
算了算了,回头老子有的是办法报复回来,你们这帮子骚话连篇的狐朋狗友们等着。。
程处弼笑眯眯地打量着这帮子好兄弟,心里边默默地正在拿小本本一条条的记下来。
总算是,一干人等都纷纷落座之后,程处弼眼神一摆。
吴王李恪这位皇族交际花就直接蹦了出来,挺着他那个有些碍眼的啤酒肚,开始眉飞色舞地道。
“列位弟兄,今日咱们齐聚卢国公府,为的可是咱们俊哥儿的终身大事。”
“诸位想必也知晓,咱们俊哥儿是什么样的人,为人实在,厚道……”
李恪的舌绽莲花之下,一干人等深以为然频频颔首不已。
说着说着,自然说到了为了能够让憨厚实在的俊哥儿能够迎娶他那個喜欢才艺的妹妹。
所以,他与处弼兄二人,经过了长时间的调教和训练,终于让啥也不会的俊哥儿成长为了一位优秀的歌唱家。
此言一出,一干狐朋狗友顿时大乐。
“哟哟哟,咋的,俊哥儿是跟着你们二位专程去勾栏练唱小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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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给我胡说八道。”程处弼不乐意地喝了一声,从那程发的手中接过了那两把份量死沉的洛大师精制程氏琵琶。
然后拿一把递给了有些臊眉搭眼的房俊,自己抄起了一把,顺手把房俊推到了大厅正中。
“诸位弟兄,今日就让你们开一开眼,看看俊哥儿的能耐。来……”
随着程处弼先麻利而又娴熟了弹起了几个和弦,瞬间就震摄住了一干原本嘻嘻哈哈的糙老爷们。
而随着程处弼的娴熟的炫技式弹法之后,这才放缓了节奏,房俊深吸了一口气,跟随着处弼兄的节奏感,开始弹奏起来。
而一旁,李恪已然凝神坐定之后,开始操琴,空灵的琴声与清脆灵动的程氏琵琶声交相辉映,一首优美的旋律开始在厅中回荡。
一干糙老爷们虽然糙,可好歹也都是勋贵子弟,眼界摆在那。
看到了程三郎与房二郎二人立身于厅中,摇头晃脑的弹拔着程氏琵琶,一旁的李恪也在那摇头晃脑的操琴。
就在音乐声似乎略微放轻的瞬间,房俊终于张开了口,他那沙哑却又不失浑厚的烟嗓,瞬间让厅中的人们头皮发麻,浑身都冒起了鸡皮疙瘩。
这首《贞观十五年的那一场雪》在琴与琵琶声的伴奏之下,房俊用他那极富有特质的烟嗓,完美地在这一帮子糙老爷们跟前演绎了一遍。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满脸讶然地呆呆地看着房俊放声而歌。
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昔日在弟兄之中,颇为低调,憨厚实在的俊哥儿,居然还有这等令人刮目相看,眼前一亮的才艺。
他的歌声,感情如此之丰沛,甚至让一票糙老爷们都开始下意识地想念起心中印象最深的那个小姐姐。
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悲伤与惆怅,让一票糙老爷们都觉得仿佛唱进了自己的心中。
一曲终了,琵琶声与琴声渐渐平息,看到一干宾朋仍旧是目瞪口呆的模样,妖蛾子三人组不禁洋洋得意,心中暗喜,程处弼清了清嗓子,正想要显摆两句。
一声巨响,把所有人都吓得一哆嗦。然后,就看到那尉迟宝琳还是宝庆朝着房俊翘起了大拇指乐道。
“哟,没想到俊哥儿唱小曲居然唱的这么带劲。”
那边二哥程处亮就坐在这位身边,刚刚被这声巨响吓得差点把手指头戳进鼻孔,不乐意地白眼连翻。
“你特娘的能不能轻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跟我家案几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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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干反应过来的糙老爷们纷纷朝着房俊翘起了大拇指,大加赞美。
都没有想到,俊哥儿居然还有这等本事,唱小曲都唱得那么的与众不同。
跟那些勾栏馆阁的小曲完全不是一个路数,偏偏还特别的好听,而且还能打动人心。
这个时候,程处弼清了清嗓子道。“除了这一首之外,俊哥儿还练了几首曲子,都不比这首差。”
“正好现如今春光正好,咱们寻个时间,到那灞桥一带去踏个春……”
当然,踏春只是借口,最主要还是乘着那些公主殿下们前往灞桥踏春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