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定制的刻刀,篆刻此物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像是在篆刻印章一般。
锡匠和管家富叔呆呆地看着程三郎在那里拿刻刀刮来擦去,半天之后,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就这种铅锡锭,给我先弄个一两万枚来,越快越好,对了,后天能做出多少,就送多少过来。
记住了,大小必须相同,不然我可是不付钱的。”
听得此言,那位为了这几枚铅锡锭也是捣腾了整整一天的锡匠大喜。
“多谢程三公子,还请公子放心,小人一定会照你的吩咐去办,定然不会出差池。”
管家富叔呵呵一乐,朝着这位老锡匠道。
“会不会出差池,这可是关系到你自己工坊的声誉。
想要跟我家三公子合作,那就打起精神,早点把做好的铅锡锭给送来,懂吗?”
等到管家富叔将锡匠送出门外,程处弼这才掏出了自己那张关于铅活字印刷术自己所需要做的事项。
逐一地审视着,然后在后边添加上新的备注,证明那些事情已经搞定,那些是正在推进而还有哪些是还没有音讯。
至于油墨之事,程处弼实在不放心交给别人去搞,他决定自己试验。
因为他记得自己小时候在学校里边帮老师拿那种手动印刷机印考试卷的时候,就曾经见到过那种油墨。
他可是记得那种油墨如果裹得多了,就会让考试卷上不仅仅会出现字迹,还会在字迹周边浸润出一片油渍。
这才知道,油墨之所以叫油墨,正是因为往里边掺了煤油和一定比例的植物或是动物油。
程处弼取出了让大哥搞来的火油,其实也就是渗到地面上的沥青混合物,算得上是大唐武库之中的一种储备物资。
沥青原本就是胶质状,然后再掺以一定比例的油脂,当然还要加入墨。
等到调和出来之后,程处弼就拿之前留下来的,被他刻得乱七八糟的铅锡锭来试验。
如此反复地寻找一个适合的比例,足足闭门造车了整整三天的光景,期间,只去了魏王府一趟。
欣赏了一下米其林魏王的痛苦表情,然后拿出了主治医生的权威,狠狠地教训了这位居然在静养期间,偷吃油腻食物的魏王殿下。
然后继续窝在小院子里边,继续反复的试验,最终得到了一种,可以被粘在铅锡活字上,然后可以较为清晰地拓在纸张上的油墨配比。
虽然程处弼拓印下来的字迹明显油墨过多,可是程处弼还是忍不住兴奋地乐出了声来。
好歹证明自己的记忆力没错,而研究方向也是正确的。
程处弼心满意足地步出了房门,看到邓称心还有张劲这两个家伙。
居然还在不知疲倦的给新买来的鸡和兔子进行着取胆和摘除盲肠的手术。
走到了跟前打量了几眼,鼓励几句之后,便晃晃悠悠地朝着自己的休息的院子走去。
连续三天的研究,让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要被掏空了。
油墨虽然只取得了初步的成功,但好歹已经可以拿去进行测试,另外铅活字也已经收到了一批。
程处弼已经让管家富叔拿去找篆刻印章的老司机去篆刻,另外纸张正在照着自己给出的工序和配方正在加紧研制新纸。
而木匠也在兢兢业业地制作着滚筒式印刷机械,一切都那样的真实,但是特娘的为什么跟前会有泡泡?
程处弼一脸懵逼地看着一个从墙外飘飞起来,腾空之后又缓缓降落,将阳光分解于其表面,形成漂亮的彩虹的泡泡……
然后,就听到了一阵欢快的笑声。
“我的泡泡飞得最高,都飞过墙了。”这是程老五洋洋得意的声音。
“我的最大,我吹出来的泡泡是最大的……”这是程老六那臭小孩的声音。
程老四作为兄长,自然不甘落于人后。伸出了草管子戳了戳那块泡在铜盆里边的香皂,一面愤愤不已地道。
“你们俩等着,看我这个超级无敌大三哥!”
程老四看到了黑着脸,从院子里边探出了脑袋来的三哥,瞬间小脸煞白。
“超级大三哥是什么鬼?”背对着院门的程老五一脸懵逼地问道。
“三哥来了,快跑啊……”程老六不愧是很讲义气的小兄弟,自己犹如一只离弦的兔子般窜了出去。
然后程老四也是一扭屁股就狂奔而去,毫不客气地把老五扔在了原地。
“三哥,不是我干的,是老四,是四哥去你屋子里边偷来的香皂,跟我没关系。”
程处弼一脸黑线地看着那一铜盆的水,水中泡着一块已经至少缩小了一半体积的香皂。
他记得,这块香皂是自己昨天才刚刚打开来用的,而且还是自己最喜欢的薄荷香味的香皂。
“你们这三个小混蛋!”程处弼直接就炸了毛了,无比熟练地一把就揪住了程老五的耳朵。
“程老四,程老六,还不给我滚回来,再不回来,信不信我去告娘亲!”
伴着程老三那犹如雷霆咆哮一般的吼声,程老四与程老六只能灰头土脸地又窜了回来。
一副俯首认罪的老实模样,这三个小混蛋,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娘亲拿眼看。
嗯,哪怕是在爹的跟前,这三小子就算是挨了揍,照样调皮捣蛋。
可是面对娘亲的时候,简直温顺得就像是三只小猫咪一般。
一刻钟之后,三位顶着红彤彤的招风耳的熊孩子,被抄着一根树枝,面目狰狞的程老三监督着在那里吹泡泡。
“今天你们哥仨要不把这一盆水吹完,看我揍不揍你们。”
“三哥,我嘴都酸了,能不能歇会再吹……”程老六可怜兮兮地朝着程处弼看过去。
虽然吹泡泡好玩,但那是在玩,但现在被暴脾气的黑脸三哥押着吹泡泡,那可就不好玩了。
“对啊三哥,我们知道错了,下次一定不乱吹泡泡了好不好。”
就在这个时候,程处弼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一抬头,就看到了娘亲好气又好笑地朝着这边行来。
只能悻悻地扔掉了手中的树枝,朝着娘亲恭敬地一礼。“见过娘亲。”
“娘亲,三哥揍我。”预料中的委屈声果然如期而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