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个时候,那位已经被囚禁了差不多两三年光景,整个人身心都已然麻木的象雄国主李迷夏这才错愕地瞪大了两眼。
满脸尽是不可置信之色,看着那满地飙血的尸体,还有那杀人之后,从容收拾的两名宗教界人士。
程杰直接跨步越过了李迷夏,手中那歹毒的利器,毫不犹豫的给那位昏迷过去的吐蕃死士脖子上也狠狠地来上一下。
昏迷过去的吐蕃死士陡然瞪大了两眼,手死死捂着脖子,张开了大嘴,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三公子,那家伙怎么办?”程杰吸了吸鼻子,甩了甩手中利器上的血水。
邪恶而又噬血的目光落在了那位一脸懵逼坐在地牢地板上的银树大师身上。
“不不不,我这位师兄乃是象雄人,绝对不会跟吐蕃人一伙。”
加措上师心头发寒地赶紧解释道,之前还觉得吐蕃人太多,实施计划太过危险。
现在看来,程法王还有他的手下,才是最危险的生物好不好。
想不到程法王不但擅使天雷,更使得一路好腿法,疾如闪电的几脚下去,直接就令劣势局转变成了优势局。
就是有点伤同伴,此刻,不论是银树,还是朗多,都吡牙咧嘴地揉着大腚,一脸黑线,敢怒不敢言地看向那程法王。
加措上师强忍住对那浓烈血腥味的不适,朝着那跌坐着的象雄国主李迷夏恭敬地一礼道。
“贫僧参见象雄国主,这位乃是我苯教护教法王,大唐姚州都督府长史,大唐太孙太保程处弼,及其麾下勇士。”
“苯教护教法王,大唐太孙太保,姚州都督府长史……”
李迷夏呆愣愣地看着程处弼,有些难以置信地重复着加措上师的介绍。
大唐?居然是大唐的高官,出现在了这里,而且居然还是苯教的护教法王,这怎么可能?
“他就是李迷夏李国主?”
程处弼看到对方那副呆头呆脑的模样,不禁有些有些头疼,拍了拍身边那位脸色惨白的朗多大师问道。
一旁的加措上师直接插嘴抢答道。
“是的,他就是,贫僧见过他几次,可以确信他便是李迷夏。”
听到了这话,就看到了那位削瘦的象雄国主李迷夏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缓缓摇了摇头。
“不,我已经不是昔日那个高原雄狮李迷夏了……”
“???”两位程家人还有加措上师师徒全都一脸懵逼地看向这位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很文艺的自怨自怜之词的李迷夏。
就看到了这位象雄国主,缓缓地抬起了双手,程三郎等人齐刷刷的瞳孔一缩。
李迷夏原本的双手,已然是齐腕而断,上面,再没有可以握着武器的有力大手。
哪怕是想要怼人,连个拳头都没有。
“他们居然胆敢如此。”加措上师也不禁脸色大变,他可是记得,他曾经来见到李迷夏的时候,他的双手尚在。
李迷夏一脸唏嘘地看着自己那两只光秃秃的手腕,沉声言道。
“之前,我欲求死……用这双手,杀了几个吐蕃人。”
“无妨,现在你不用死了。”程处弼抿了抿嘴,一把将这位瘦的快只剩下骨架的李迷夏给提了起来。听到了处弼兄在自己耳朵边的嘀咕,李恪的表情变得份外古怪。
“处弼兄,你确定这是正经事?”
程处弼阴恻恻一笑。
谷</span>“废话,要不,你带你姑父去勾栏,要不,你就捐献你的好宝贝,自己挑一样?”
“你要不捐献的话,嘿嘿嘿……”
“捐,小弟乐意捐还不行吗?”
看到处弼兄那副瘆人的笑容,李恪直接就怂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害怕,想怕应该是自己那犹如乱麻一般的把柄落在处弼兄的巴掌中的原因吧……
一行人跟薛二叔道别,蹿出了薛府,大家伙各归各家。
程处弼也跟两位兄长道别,说是还有正经事要去吴王府一趟。
昨天晚上的酒宴也同样遭受了重创的大哥二哥只懒洋洋地冲这位亲弟摆了摆手,便朝着家的方向而去。
顶着发黑眼圈的程处亮晃了晃自己那仍旧发昏的脑袋,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
“特娘的,那葡萄酿也贼难喝了,到这会子,我都还觉得头疼。”
同样黑着眼圈一脸憔悴的程处默打了个连自己都觉得恶心的酒呃,赶紧抬手驱散了味道。
“谁说不是,唉,真不知道这些勋贵家怎么就成天喝那葡萄酿,那玩意哪有咱们家三勒浆舒服。”
“是啊,大哥,快点吧,赶紧回家,赶在午饭之前回去,好歹填填肚子。小弟我已经开始想咱们家的伙食了。”
弟兄二人一边吐槽一边打马朝着家的方向快步而去。
而程处弼则与李恪来到了吴王府。两个人再一次走廊绕柱,来到了李恪的书房前。
果然,又看到了那两位眉清目秀的小姐姐,一边清洁书房卫生一边咯咯咯地笑闹。
看到了自家殿下后,两位小姐姐眉目含情地朝着李恪一礼,那刻意捏着嗓子显得软糯的嗓音,听得李恪心中一荡。
然后,身后边那个巨大的阴影,将李恪完全笼罩住,方才还在频抛媚眼的两个小姐姐瞬间脸色一黑。
那个该死的,讨厌的,粗鄙的,最喜欢占自家殿下便宜的程三郎又来了。
#####
程处弼等这两个很敷衍地朝着自己行礼之后,被李恪吩咐退出书房的小姐姐离开后。
顺手将书房的房门关上,避免自己要跟李恪进行的隐私活动被人看到避免误会。
“咦……你家这些侍女怎么回事,看我的眼神,就像是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李恪不以为然地摆了摆手。“正常,莫要理会她们,来来来,咱们到里间去。”
程处弼关上了房门之后快步跟了上去。
却根本就没有意思到,那两个拉着脸的小姐姐此刻几乎把脸都贴在窗棂上。
“真是的,没想到他这么卑鄙,上一次还开着门,这一次居然连门都关上了。”
“姐,他是不是想要对殿下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嘘,小点声,你那么兴奋干嘛?”
“我不是,我没有……我就是好奇,他们会不会真的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