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处弼没搭理这位发狠的象雄国主,这位断掉了双手的象雄国主,在他的眼中,也就只是一位很有价值的工具人而已。
反倒是那些宗教界人士,果足大师还有那一票苯教教徒的命运……
看到了程处弼投来的目光,就见那位果足大师自失一笑,朝着程处弼深深地一礼。
“还请法王护我国主自去,贫僧会封死寺院门户,与一干教众,继续再此精修。”
“象雄若能够复国,我等便是命陨于此,也必得天神垂青,再入轮回。”
看着这一票表情从容而又慷慨激昂的苯教教众,齐刷刷地拜倒,程处弼一时之间真不知道应该说些啥了。
“不至如此。”程处弼想了想,大步上前搀起了为首的果足大师道。
“还请果足大师与诸位大师放心,程某已经有了其他的布置。”
“只等李国主被救出囚笼,用不了多久,就会在大军前来,到时候,定会保住诸位大师安危。”
程处弼当然不是在吹牛逼而是说真心话。
象雄大豪商尼玛他们干的事情就是去勾通串联象雄诸部首领。
只要自己这边搞事情成功,李迷夏回到那象雄国都振臂一呼,必定会从者如云。
到时候,那三个胆敢勾结那位奸细王妃,背叛象雄的部落的下场显而易见。
只要格氏部落在自己等人营救下了李迷夏离开之后的这段时间,没有前来这边探查。
李迷夏被营救离开的这个事实没有暴露,那么这票苯教僧人的安全就不会有问题。
至于这个,程处弼觉得问题不大,当然,若是有不信邪的格氏部落人士想要蹿进来一探究竟。
程处弼觉得,那种时候,就需要这票苯教教众努力自救了。
毕竟这里的苯教教众之中,不少人都与那加措上师一样出身吐蕃各族,吐蕃话讲得贼溜。
只要他们披挂上吐蕃的衣甲头盔,抄着那些武器还有弓箭,很装逼的往那石墙上一站。
摆出了一副生人勿近的嘴脸,还是可以蒙混过关的。
果足大师听了程处弼这个大胆的计划,实在是不知道应该说些啥。
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位程法王的计划,的确能够帮助他们能够多挺住一段时间,争取熬到李迷夏重掌象雄,派兵马过来救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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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正踉踉跄跄,满脸惨白,捂着流血的脑袋,朝着这边逃来的唐多。
苍央蚌迪整个人仿佛已经完全呆掉,他看着那前方犹自在燃烧的火光。
也不知道是天雷轰击之后引燃了那些倒霉的吐蕃勇士的衣物还是身体。
还有几匹倒在地上的战马正在挣扎,嘶鸣,还有唐多的座骑,此刻早就已经逃回到了关墙前,已然被格氏一族的勇士拉扯控制住。
“救我,救我……”唐多张着嘴,发出了嘶哑的叫喊声,跌跌撞撞地朝着这边行来。
终于回过了神来的苍央蚌迪抬手示意了下,两名表情十分紧张的手下赶紧快步冲上前去。
搀住了已经远离爆炸现场的唐多之后,就如同在拖麻袋一把,玩命的往回跑。
似乎生怕逃得慢一点,就会被凭空而现的天雷给炸得四分五裂。而此刻,程处弼正坐在办公室的案几跟前,正在挑选着那些稻谷。,
看到了李恪还有那两位官员连袂而至,不禁一愣。
“处弼兄,这二位乃是工部屯田司专门负责农事的官员。
这位是刘员外,这位是许主事。他们都是江南人士,对于水稻种植很有经验。”
程处弼赶紧起身,朝着这二位还了一礼,但是还有些懵逼,这二位怎么会出现在此。
为首的屯田员外郎刘员外朝着程处弼正色言道。
“听闻程太常意欲在关中试种水稻,我等奉陛下旨意,特来拜见程太常。
若是程太常在试种水稻途中,遇上了什么疑难之事,我等应该可以给程太常提供一些帮助。”
“正是,若是处弼兄也有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只管吩咐就是。”
“那就有劳诸位了,正好,我正在挑选稻种,若是你们三位都没事的话,帮个忙如何?”
“???”一位亲王殿下,两位工部屯田司的大佬全都呆愣愣地看着跟前这位高大英武的程三郎。
挑选稻种?这种屁大的小事情,你居然要让我们出手?
看到了这三个家伙那副呆头呆脑的模样,程处弼顿时不乐意了。
眼珠子一鼓,大巴掌不耐烦地拍在案几上。
“怎么,你们的帮忙,就是揣着手手站在旁边喊加油?”
李恪看到处弼兄那副模样,实在是无言以对,翻了个白眼,丧气地坐了下来。
“成成成,那你分点给小弟,小弟也帮你挑挑……”
“这才对嘛,既然帮忙,那就得动手,不动手光动嘴能行吗?又不是指挥家,坐上来自动就就能解决问题。”
“……”李恪一脸黑线地看着嘴皮子翻动不停的处弼兄,总觉得这位兄台似乎在说什么很不正经的事情。
可又偏偏从他脸上看不到半点不正经。
刘员外与许主事二人虽然也很不乐意去干农活,可问题是,吴王殿下都下手了。
难道他们二人还能够比吴王殿下更高贵更矜持不成?
再说了,这位恶名远扬的程家老三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虽然他得罪了不少的大佬,更是几乎将重臣几乎都得罪遍了。
可是他却仍旧能够滋滋润润地上蹿下跳,这就是本事。
一想到这家伙这两年来的发明创造,立功频频,刚刚入仕不到两年,就已经因功被封为县伯。
现如今更是太常寺太常少卿,这样的升官速度,哪怕是陛下的外甥长孙冲都犹自不及。
这样的人,惹不起,那就只有老老实实地服从命令。
“那个程太常,下官也试试……”
程处弼看到这两位工部屯田司官员也自告奋勇,总算是脸色看好了点吧。
扒拉了大约两手多的稻谷到一张纸上,示意他们拿到另外一只案几上去挑。
“试试吧,好歹你们是来自江南的人氏,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李恪呵呵一乐,直接搭腔接过了处弼兄的骚话。
“处弼兄,这年头,吃过猪肉的人真不多,见过猪跑的人倒真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