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传书,一日便传讯千里之外。”王玄策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突然之间,他想到了一件趣闻,当年魏王李泰跟陛下的关系最为亲密的时候。
陛下就专门养了几只白鹘负责传书魏王府,甚至一日之间,往返数次。
真相了十有八九,肯定是那位脑子活得不要不要,总能够有许许多多奇思妙想的程三郎想出来的办法。
“可是小程太保想出来的办法?”
二位掌柜都齐刷刷地点了点脑袋,满脸崇拜地道。
“先生英明,正是咱们汉唐商行的董事长小程太保整出来的。”
程三郎这位汉唐商行的董事长,对于汉唐商行而言,绝对是灵魂人物。
没有这位灵魂人物的各种奇思妙想,上蹿下跳,根本不会有今天已然遍布大唐内外,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汉唐商行。
汉唐商行许许多多的只此一家的特色传供商品,多是出身于程三郎那辛劳的付出。
想想那些在满世界大卖的白叠布,还有洁白如雪的白糖、精盐,当然也少不了各种令万国女性为之痴之的香皂、护肤品,以及香水等等
总而言之,汉唐商行能够越做越大,能够在大唐诸蕃国都受到权贵的重视,甚至是保护。
就是因为汉唐商行给诸蕃国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好宝贝,他们也害怕,汉唐商行在当地受了欺辱嘛的,直接撤了柜台。
那么,他们就会等着被家中的娇妻、女儿的泪水和埋怨所包围。
这也是为何,哪怕是在这战火纷飞的半岛三国时代,汉唐商行仍旧能够游刃有余地在这里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待到听闻那位薛掌柜详细地介绍了那金春秋连同他的部下十数人现如今被关押在大牢之中。
但是其看押的方式,与普通犯人无二。或者说,在那位高句丽权臣渊盖苏的眼中,这位新罗国的风月主,也就只是一枚筹码而已,并不值得他花太多的心思。
这让王玄策心中微松,露出了笑容。“看来,此事应当不会有太大的难度。”
“来来来,薛掌柜,你跟王某说说,这平壤城内,可还有其他的高句丽人?”
“这自然是有的”薛大掌柜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道。
“开饭了,开饭了”随着一声吆喝声在那昏暗的监牢之中响起。
被关押在牢房中的那些犯人,纷纷第一时间蹦了起来,抄起了各自的破碗,纷纷地把破碗伸出栏杆上下摆动着。
就犹如一位位在街边乞讨的乞丐一般,而这些犯人之中,还有十余位新罗人。
他们在半个月之前,还浑身绫罗绸缎,锦衣玉食,可是谁也没有料想到。
原本是新罗权臣渊盖苏座上宾的他们,会在对方翻脸之后,就被扔到了这么个破地方来。
开始过上了这生不如死的日子,一开始大家还很硬气不食嗟来之食,只不过只硬气了一顿午饭。
等到了晚餐之后,大伙都屈辱地捡起了那些配发的破碗,犹如乞丐地般地一手举碗,一手摊开。
等着那牢丁往他们的碗中舀上一碗菜粥,然后又往手里边撂上两个既硬,而且似乎还掺了沙子的窝头。
头两天,吃得异常地痛苦,等过去数天之后,每天能够领到的食物,仅仅能够吊命的他们。
已经没有精气神嫌弃食物不够精致,菜汤过于寡澹无物。
甚至连交流都不怎么乐意,都只想在吃饱之后,好好地休息一下,让那种饥肠碌碌的感觉,来得再晚一些。
而金春秋,这位模样长得甚是风流倜傥的花郎首领风月主。
此刻也早就变得蓬头垢面,不过,他则显得较为硬气,坐在牢房中,蔚然不动。
牢丁在分发食物的当口,那位高句丽牢头晃晃悠悠地啃着一只肥美的烧鸡。
来到了这位金春秋的牢房跟前,打量着这位坐在稻草中的新罗大臣,朝着牢房内吐了一根鸡骨头,开口喝问道。
“怎么样,想通了没有,若是想通了,你就能有酒有肉?”
烧鸡的油香味,瞬间就让金春秋感觉自己的肠道的蠕动彷佛都加快了不少。
就连口中的唾液的分泌也变得旺盛无比,金春秋用尽了自己的意志力,这才把头缓缓地朝着一旁扭去。
看到了金春秋那副死不答应的架势,牢头不由得大怒,又朝着金春秋痛骂了几句。
然后将那只已经啃了一半的烧鸡,扔到了一旁的牢房中。
直接就惹得那个牢房中的那些犯人犹如发疯一般地朝着烧鸡扑了过去。
相互撕打起来,就为了能够抢到烧鸡,哪怕是挨上三拳两脚,只要能够啃上一口,那也值得。
金春秋两眼紧闭,双手紧握成拳,直到听到那名牢头骂骂咧咧地离开,而旁边牢房内的打斗声终于结束。
这才缓缓地睁开了两眼,看着那被扔在牢房里边的那两个窝头,还有那个破木碗中盛着的咸菜粥。
他只能强撑着自己,站起了身来,晃晃悠悠地走过去,捡起了窝头,努力控制住自己想要大口去啃咬的冲动。
咬一口窝头,再饮一口咸菜粥,就这么继嚼慢咽地,努力让身为新罗重臣的自己,哪怕是在这样艰难困苦的环境里,也不至于显得过于狼狈。
等到他吃完了,肚子勉强填了个半饱之后,正要回去闭目养食,就听到了隔壁牢房传来的低唤声。
“尹湌新罗第二等官阶事已致此,还请你想一想办法吧,不然,我等都会死在这高句丽人的手中。”
“是啊风月主,我等宁可死在战场之上,也不愿意如此憋屈地死在高句丽人的监牢里边。”
“这样被折辱得不成人样,甚至有可能会被活活饿死,那也太憋屈了。”
“风月主,求你了”
金春秋缓缓地转过了头来,看向这些心腹部下,艰难地挤出了一丝笑容。
“诸位,高句丽,肯定不敢将我等活活饿死,相信本官,我们再坚持坚持”
“可是我们还要坚持多久啊,再这么下去,我们能不能活着回到新罗都还两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