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艾斯的航行

“喂艾斯！别发愣了，赶紧走啊！”眼部带着面罩的丢斯高声传唤。

艾斯收回目光，跟在了对方身后。

“欢迎来到鱼人岛，祝你们过的愉快。”鱼人说出与外表不同的礼貌话语。

“这边是停船处，请不必担心。”

艾斯楞楞看着眼前鱼人，感觉和印象中的霍迪等人不同。

二人走进珊瑚之丘，热闹的港镇非同寻常。

人类穿行其中，有的是负责运输货物的商贩，有的则是和他们一样冒险的海贼。

高处旗帜飘扬，雷兽海贼团的标志十分惹眼。

不知是否是双方达成协定，白胡子海贼团已经将旗帜撤出鱼人岛。

人鱼咖啡厅地处镇中心，旧址已经改为休闲酒吧。

作为雷兽海贼团二把手夏莉曾经经营的咖啡厅，如今自然是外人重点关照的对象。

鱼人岛各镇都有雷兽海贼团驻扎场地，与王宫卫兵共同维持当地秩序。

因为外界的影响，鱼人岛近年不断涌入游客和商贩，王宫城不得不负责航路问题。

由王宫城管制的巨型海兽负责接引来往商贩，鱼人岛居民也可以随着客船前往新世界与前半段。

新世界前段大多海域受雷兽海贼团管辖，自然也是鱼人的首选去处。

“这是产自阿拉巴斯坦的沙漠蟹，味道不同于海底哦~”路过一处摊贩，一个鱼人热情的叫卖。

“海底居然还有阿拉巴斯坦的东西？”艾斯有些惊讶，要知道大多人类都没去过阿拉巴斯坦，更别提深居海底的鱼人。

“不会是骗人的吧？”丢斯也有些质疑。

“怎么会呢，我可是亲自去调研过的。”鱼人老板自信满满，“绝对是货真价实的阿拉巴斯坦货物。”

面对艾斯好奇的眼神，鱼人老板笑道：“因为外界有雷兽海贼团庇护，所以大家去海上都没了顾忌，别看我这样，我可是这附近有名的旅行家哦！”

他的话语中颇有些骄傲。

雷兽海贼团管辖之内不允许存在种族歧视，因为夏莉的影响，大多选择依附之人也不会存在这个观念。

很多鱼人到达海上之后，都会选择定居，只有少数挂念家乡才来往于两地。

这也是为何雷兽海贼团辖下经常会有鱼人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丢斯若有所思的点着头，他没有被什么鱼人影响过，也没被灌输过所谓的歧视观念，觉得鱼人如此是理所当然。

艾斯则怔怔望着附近场景，心中涌起难言情绪。

鱼人族小孩与人类小孩互相嬉闹，穿行在街道间。

有鱼人定居海上，自然有人类定居海底。

彼此的下一代，似乎在被无形的力量聚拢在一起。

万般思绪化作一声叹气，直到现在，艾斯才明悟自己的无知。

单纯的怨恨无济于事，只有亲身领略才能了解其中缘由。

也许那个人当初开启大海贼时代也有这个用意。

他如今也希望后辈们能出海，领略一下这广阔世界的风光。

“请问是阁下是艾斯吗？”一个鱼人卫兵走上前来。

横行前半段的铁拳艾斯，一身霸气修为精湛，作为海贼赏金已经达到三亿，是如今海上榜上有名的角色。

“是我没错。”

“请您跟我们到龙宫城一趟。”卫兵态度恭敬。

丢斯还待疑惑，艾斯却眼神示意他无碍。

“请你前面带路。”

………………

龙宫城内雕梁画栋，别致的建筑在海水包围下妙趣横生，自有一番景色。

坐于高位的尼普顿，正用和善的眼神看着二人。

“听奎恩说有个小友会来，如今一看果然不一般。”

作为鱼人岛的领袖，他的态度做足，已经十分给面子。

艾斯微微一笑，坐于一旁。

“你这次是要往新世界哪里去，我会给你记录指针。”

“可以的话我想和他走一样的航线。”艾斯轻声开口。

“哦呵呵，这倒是让我想起了当年的趣事，那家伙也是无条件选择了这条路呢。”尼普顿笑道。

“在那之前就好好游览一番吧，我们会负责全部花费。”

“我想还是不必了，我们不是喜欢受人恩惠的人。”艾斯回绝道。

“嗯。”尼普顿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是被他看重的人，我能从你身上看到强者的光芒。”

“这种东西还能看出来？”丢斯在插嘴进来。

“直觉是不会骗人的。”尼普顿淡笑道。

“国王陛下，我有一个请求。”艾斯突然开口。

“哦？”

“我想见见乙姬王妃。”艾斯态度诚恳。

费舍尔泰格已经没有机会见到，他想见见那位乙姬王妃。

尼普顿倒是出奇的没反对，点头道：“当然没问题，我想她也很乐意见到你们的。”

王宫城，偏殿之中。

乙姬王妃在儿子的搀扶下行动了一圈，虽然不便，她的脸上却总洋溢着笑意。

虽然被咚塔塔族公主的治愈能力加持，却也无法彻底好转。

那次重伤算是让她落下了终生残疾，但好在保下一条命。

能看到儿女的成长就已经令她心满意足。

“母后，有人来了。”

艾斯在尼普顿的引领下，走进偏殿。

“我想跟您单独谈谈。”

乙姬王妃没有说什么，只是挥挥手示意众人离去。

鲨星警惕的看了眼艾斯，缓缓退去。

艾斯不拘礼节，径直坐在地面。

“我心中一直有个疑惑，他为什么如此坚持调和两族之间的矛盾？”

乙姬王妃淡笑一声，开口道：“你知道一个人的信仰很奇怪的。”

“那你觉得？”

“当然是好事啊，大家安居乐业，彼此没有歧视和仇怨，不是很好吗？”

“所以您的理想就是这个？”

“应该说这是他的理想。”

“费舍尔泰格？”艾斯疑惑。

“还有奎恩。”乙姬王妃侧过身子，拿出一张信纸。

艾斯接过一看，神情变得惆怅。

“我不想活在别人的阴影里。”在他的口中，亲身父亲成为了别人。

“为什么不试着改变想法呢？一定要奔赴最终之岛么。”乙姬问出自己心中的不解。

“所有海贼都对那件东西向往，包括他。”

“不对哦。”乙姬摇了摇头，“奎恩可不向往那些东西，应该说他已经在实现了。”

“什么意思？”

“在我看来，所谓的大秘宝，也许就是大家的笑容汇聚在一起，没有歧视和压迫，一觉醒来迎接美好的一天。”

“怎么可能。”艾斯微微摇头，“只有世间最珍贵的东西才会令人趋之若鹜吧。”

“世间最珍贵的东西难道不是幸福么？”

“幸福？”这个词汇离他很遥远。

“幸福是家庭温暖彼此相爱，幸福是周围充满欢声笑语。”

“幸福是活着。”艾斯呢喃一声。

多少人为了最终秘宝，抛弃家庭出海，最终折戟沉沙，埋骨他乡。

仔细想来，究竟是为名还是为利，亦或者说，谁能为理想坚持到最后。

少年突然抬起头来，眼神中的迷茫消散，嘴角洋溢着明媚的笑意。

“谢谢您。”

“我会继续航行，把经历写进人生笔记，也许到时重新翻看，会从中找到世间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