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无可奈何

思维的速度比身体感知的速度要快，托尼·斯塔克的意识空间里的时间流速比外界快八倍，这一点至关重要。

充足的资源，极为珍贵的和平，还有能透过技术本身还原出科技的人才，这些是人类帝国所缺乏的东西。

现在，一切都有了。

虽然口头上留给地球文明二十四个小时的时间，但这期间人类帝国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全身动力装甲的星界军士兵们驱赶着幸存的市民们，让他们远离满目疮痍的城市，但是却没有放他们离开，而是塞到了远离战场几个街区之外的几栋高楼大厦、广场之类的地方。

这导致那些地方的人口密度瞬间飙升，拥挤得像是疫情前的节假日的景区，上班时间的公交与地铁一样，各种怒骂哭号不断，但又很快平息下去，变得鸦雀无声，有的只有无意识的咳嗽与沉重的呼吸声，就连小孩子哭号都会被母亲捂住嘴，不让哭声传出去。

因为星界军士兵对着天空开了几枪，虽然激光枪的枪声只是枪口的热量引起空气的膨胀产生的轻微爆破声，比起美帝人熟悉的枪声存在着一定的差别，但是在美帝生存生活让他们对此类的动静养成了足够的敏感，立即就将声音降了下来，不然自己变得过于明显。

具体原理参考巴普洛夫的狗。

天空母舰上，刺耳的警报声又一次响起，正在忙着其他事情的尼克·弗瑞只得放下手中的工作，急匆匆地来到某个区域，向着研究人员问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帝国的降临对于整个地球来说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冲击，是对人类的认知与势力格局的挑战，人类接下来的命运如何都是一个未知数，就像当初的印第安人不知道殖民者的轮船为他们带来的是什么，是屠杀、仇视、奴役。

讽刺的是，这次对整个人类文明产生威胁的也是印第安人。

这个消息所引起的动荡非常激烈，几乎每分钟都有或大或小的事件发生，往日里那些事件中绝大部分都是需要神盾局处理的，但是现在尼克·弗瑞根本抽不出人手，因为无论处理那些事件与否，都对人类的命运毫无干系。

“是对方的战舰，对方的战舰的能量指数忽然飙升。”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说到，并且递过来一个平板，上面原本平稳的线条忽然指数型上升，在一秒钟内就突破预设峰值，到了某种极度危险的程度，并且还在持续飙升的过程中。

“说结论！”尼克·弗瑞黑着脸说到。

“对方战舰的主炮正在充能。”那个研究员说出了一句话：“我们的情报数据当中，对我们头顶上的那些人了解得很少，从仅有的卫星照片来看，也有可能只是舰炮中的一门。”

虽然有着绑架全球通讯网络的能力，劫持、瘫痪人类的人造卫星的事情也不是办不到，但帝国这边却没有选择那样做，任由人类的卫星来观察着他们的舰队，但人类除了战舰的外形之外，对帝国方的了解是零，各种常用的探测器对帝国战舰的探测都无法取得结果。

并不是人类的探测器失灵了，而是帝国战舰屏蔽了自身的信号。

很显然，帝国舰队是故意的，故意让地球人类了解他们、恐惧他们，并把这份恐惧传播开来，萦绕在末日的阴云当中。

“他们想要做什么！”尼克·弗瑞咬着牙说到：“明明二十四小时的时间，现在连一半都没有过去，就已经如此迫不及待了吗！”

但是没有人能够回答尼克·弗瑞的问题。

直到一道光柱从天而降，将原本的斯塔克大厦所在的曼哈顿连同周边的几个街区化为了飞灰，释放出的热量引起空气的碰撞掀起了阵阵狂风，但吹出了不到十米远，就被岳斯轻轻一摆手给扇灭了。

而原本繁华的街区已经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是一个平整的地面，泥土在高温下融化又迅速冷却，形成一个平整而巨大的空地。

紧接着，一道蓝色的能量流射向这块空地的上空，空间再一次被撕裂，形成一个巨大的空间门。

原本位于斯塔克大厦的宇宙魔方激发装置被拆除转移了，用来激发宇宙魔方的是一个功率更高的装置，一个稳定的传送门开启，一台金字塔从中浮现，缓缓地落在这块空地上，坐南朝北，好不庄重。

这座金字塔以振金为骨架，整体高达九百九十九米，九层八收，顶部是一座恢宏的哥特式神庙，斜坡上雕刻着精美的壁画，有台阶供人上下——只不过，一般人从底层一口气爬楼梯到最高层，膝盖是别想要了，半月板估计要被磨坏了。

“和埃及人拿金字塔作为陵墓不一样，印第安人的金字塔是拿来进行祭祀用的，而祭祀中使用的极品，最常见的是——人类。”天空母舰上，希尔特工对尼克·弗瑞说到。

通过卫星，他们在屏幕上看到了原本被称为曼哈顿的地区所发生的事情，看到了那从天而降的金字塔，看到了被驱赶着的人群。

“希望过去了万年，他们废除了这一种习俗，没有继承这种文化。”尼克·弗瑞看着屏幕上那密密麻麻的人群，担忧地说到：“又或者，用活人祭祀的事情，是他们留在地球上的旁支自己发明的，他们的文化里没有这种习惯。”

但是，事情明显没有像尼克·弗瑞所设想的那样发展，人们被驱赶着攀爬向金字塔上爬去，每到一层，金字塔台阶两侧都有门打开，就会有一部分的人被强行分流，人们被塞进了金字塔内部。

某处秘密基地内，美帝一众高层看着直播。

罗斯将军指着显示器上那巨大的金字塔，对着军事顾问说到：“使用蘑菇蛋的话，能不能把它给炸了。”

说完之后，罗斯将军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牙根，只感觉牙根阵阵地发酸，他说出上面那句话，只是带着几分自暴自弃的开玩笑的意思，只要思维正常的人，都知道现在的情势，人类这边是毫无胜算的，人类这边不是没有朝着那个地方扔蘑菇蛋，但是被对方使用不知道什么技术给拦截了。

人类最为依仗的大杀器失效，可以说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反抗力量，失去了所有的底气。

他现在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比之前在战场上见到会说话的树更加恐惧，这让他的牙根发酸，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地胡言乱语。

那个本职是科学家的人说到：“人类所有的远程武器全部失效了，所有的飞机，导弹、火箭弹，全部失效了。”

说完之后，那个科学家拉出一道虚拟投影——在第二届斯塔克博览会之后，很多企业都采购了斯塔克工业的虚拟投影装置，五角大楼不缺经费，当然会采购这种配套设施。

“这是地球的引力模型，在印第安舰队出现之后，地球的引力便受到了它们的干扰，进而受到影响的便是地球的大气，导致人类在空气动力学方面的所有研究全部失效。”那个科学家又拉出太阳、月球、地球的投影模型：“潮汐现象便是在月球与太阳引力的作用下形成的，大气循环也受到一定的影响，而印第安舰队的出现，在这个引力体系当中插入了一个变量，就算他们什么都不做，存在本身便是一种引力武器与气象武器。”

“人类按照以往的引力环境、气象数据构建的航空航天科技，已经在敌人的打击中彻底失效，在过去的几个小时之内，全球各地均出现了飞行事故，不说战斗机或者轰炸机了，我们现在就连直升机都无法保证它能够安全地升空。”

“受到影响最大的，便是远程导弹了，如果人类之间再发生战争，可能就是步兵坦克之间的战斗厮杀了，空中力量基本报废。”

“火箭也无法正常地突破大气层，人类失去了离开地球的能力。”

听到那个科学家的说法，在座的一行人都感到庆幸，因为他们是坐汽车来的而不是乘坐直升机，不然现在已经不知道在哪里躺着。

至于更加久远的、例如人类的未来什么的，他们没有想到那么远，因为真正能够决定人类命运的大手不在于他们，而在于天上的那些人。

说起来好笑，他们聚在这里开会的原因是因为齐塔瑞人，现在所要面对的敌人，却是消灭了齐塔瑞人、免受地球遭到侵略的另外一支力量。

尼克·弗瑞掌握的、岳斯精心炮制出来的信息早已公布了出来，他们知道了帝国舰队的来历，对于自身的未来不抱希望。

“虽然有过往的经验，还有超级计算机，还有工业的支持，我们很快就建立起受到影响的大气模型的数据，然后根据这份数据修改我们的飞机与导弹的各种参数。”

“但是，这份数据是非常脆弱的，他们只需要稍微改变一下太空战舰的的排列分布，就能让我们的所有工作功亏一篑。”

接下来，便是长久的沉默。

不知道是谁开的口，或许是罗斯将军，或许是其他人：“希望我们能够像印第安人一样，到最后留有属于一块自己的保留地，哪怕是被像被圈牲口一样圈养起来……”

这句话令办公室再一次陷入了沉默，盎格鲁-撒克逊海盗种最擅长做的事情之一，就是把自己做过的恶事套在别人的身上，自己做过的事情，别人一定做过。

……

“至尊法师！”

看着那从传送门中落下的巨大的金字塔，纽约至尊圣所的一众法师看向了穿着黄色僧袍，仙风道骨的至尊法师古一。

原本他们是为了抵抗齐塔瑞人的入侵而聚集起来的，但是仅仅是与齐塔瑞人的先头部队进行了膨胀，稍微施展了一些法术解决了误闯入至尊圣所附近的齐塔瑞人飞行战车，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他们插手了，星界军以极高的效率清扫着入侵者，而当齐塔瑞人的母舰被一发光矛轰爆之后，那些齐塔瑞人作战单位全部短线休眠摔倒在地。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超出了他们的预料，岳斯的宣言，用来平整地面的光矛，还有那巨大的金字塔，拿人作为祭品换取魔力的行为，这些都违背了法师们的一贯的行为操守。

一众法师们准备抡着魔法刀剑上前救人，关进金字塔当中的可是上百万的人，魔法界再不与现实世界进行交流，再不干涉人类的社会，此时也必要出手了。

但是古一法师却制止了他们。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古一带着一种解脱的笑意地说道，作为能够担得起至尊法师之位的人，她活了足够长的时间，在这期间见证了文明的兴起和衰落，见证了无数王国的建立与灭亡，对于人类的自相残杀，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只要人类不把自己玩灭绝，把整个文明玩崩溃，其他的，她是无所谓的。

就像之前和岳斯交涉时说过的，两次世界大战，无数次大屠杀，除了趁机收集灵魂与魔法材料的黑魔法师之外，几乎没有魔法师出手的痕迹，原因就是如此。

在不动用大杀器的前提下，人类想要把自己玩灭绝的可能，比起维度魔神的入侵所带来的灭绝可能性更低。

“至尊法师、阁下……”一位法师欲言又止，她想让古一法师表明态度。

“我说过，一切都结束了，至尊圣所、卡玛泰姬守护地球人的任务已经结束了，从此以后，守护地球的任务，就不再是我们需要负担的责任了。”古一法师指着那巨大的金字塔，说到：“接下来，将由人类自己从维度魔神手中保护他们自己，由三座乃至更多的金字塔负责替代至尊圣所的作用。”

“自此之后，再也没有至尊法师了，守护人类家园的责任不再由某个被称为至尊法师的个人，或者秘法师之类的小团体承担，而是属于全体人类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