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蓉珍到底还是先顾了自己。
当年她容忍乔元翰把楚楚送到乡下,让楚楚营养不良,为此博得乔元翰那点为数不多的父爱与内疚,站稳脚跟。
足以证明她把自己的幸福看的比女儿的幸福更重要。
她多了个心眼,说要用车,让司机把车给她开回来。
司机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把车开了回去。
王蓉珍开着乔元翰常坐的车,到了乔黛说的那个小区,车库前的杆自己就升了起来。
她的心已经凉了半截。
她原本还抱着希望,乔黛是故意挑拨夫妻关系骗她的,结果万万想不到乔黛没骗她。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么多年她防着乔元翰身边有别的女人,所以对他身边的女人严防死守,力求把一切都扼杀在摇篮里。
怎么现在居然都到了包养的地步,而她一点都不知道?
她站在门前,看着指纹密码锁,面无表情地从包里拿出提前备好的乔元翰的指纹模型,按他的习惯,将左手大拇指的指纹按上,结果门开了。
王蓉珍的心跌到了谷底。
客厅里衣物散落一片,地板上的领带十分熟悉,是她早晨亲手为他系上的。
她寻着声音走进卧室,看到了不堪入目的一幕。
尽管倍受刺激,她咬牙看了一会儿,还是努力隐忍着退出了房间。
她重新回到地下车库,坐进车里,她闭上眼,脑中浮现着乔元翰癫狂的模样。
那副样子她见过,当初只有在锦云那里生了气,乔元翰才会回到她身边,在她身上撒气。
当时她不知道有多得意,然而现在得意的居然成了别的女人!
她突然睁开眼,眸中闪过一抹阴郁的目光,驱车离开。
对于乔黛来讲,她深信每个人做过的坏事,最后终将要报应到自己头上。
不过王蓉珍没有大闹,反而不声不响地离开,这令她还是挺意外的。
王蓉珍能屹立这么多年,首先做好的就是控制自己的情绪。
乔黛没什么心情管王蓉珍的闲事,反正热闹没看到就觉得有点遗憾。
她自己的事情还顾不过来呢!
殷权凛那边她怎么说?
他说过她无论去见什么人都要和他讲,现在不但见了宗督年,还有件不算小的事。
她觉得有男朋友可太麻烦了,什么事都要汇报,他是不是管得太严了一些?
缱绻慵懒的午后,殷权凛刚刚开始下午的工作,他那漂亮的女朋友裙角翩飞地走进来,为沉肃的办公室带来了一抹亮色。
“忙完了?”他放下手中的笔,看着她,眸光深沉地命令她:“过来!”
乔黛听话地走过去,顺势坐到他的腿上,然后软软地勾着他的脖子,一脸开心地说:“今天有惊喜!”
“什么惊喜?”殷权凛问她:“屏风拍了五千万那件事?”
“不是不是,是外婆遗产委托的公司找到我了,锦绣庄园我可以继承了!”乔黛一脸兴奋地看着他说。
锦家的庄园是有名字的,今天她看到文件才知道,那里的名字与牌匾上是一样的,叫“锦绣庄园”。
殷权凛却轻拢眉头,不动声色地问她:“哦?哪个公司?”
他查了那么久都没查到,他倒想看看是什么公司。
乔黛一看就知道他心里警惕了,这个男人太敏锐,想瞒他点事情可真是太难了。
她说道:“是宗氏金融,是京门的那个宗家吗?我还不太了解!”
不了解也是真的,就是听说过。
殷权凛的眉头皱得更紧,宗家之前想接近她,被他给挡了。
宗家通过谁见到的她?
他极其冷淡地“哦”了一声,问她:“怎么见到的宗家人?”
乔黛心里叹气,打破砂锅问到底,果然是他的一贯风格,真是混都混不过去。
“我爸爸啊!非说要见见拍下我屏风的人,就一起吃了顿饭,然后就是宗少嘛!”乔黛轻描淡写地说。
殷权凛从中却得到了不少的信息,先不说乔元翰那个人,可能简单吃顿饭吗?
但是他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他不着痕迹地问:“宗督年亲自办的这件事?”
“对啊!他说明天去庄园办理遗产继承手续。”乔黛说道。
殷权凛却撩起一抹冷笑,问她:“宗少亲自处理一桩业务,你不觉得很反常?”
“他说他爷爷和我外婆是好朋友,他本人也喜欢锦绣,所以才亲自过来一趟的。”乔黛认真地看着他问:“你又吃醋?”
殷权凛没好气地掐上她的脸蛋,恶狠狠地说:“你现在就是块好看的蛋糕,谁都想来咬上一口。”
乔黛脸一红,还是厚着脸皮,腆着老脸小声说:“不就只让你咬了嘛,小气鬼!”
这句话深深地撩动了殷少的心弦,他身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当即就把她拎到休息间里好好地吻了一番。
他把人拢在怀里,紧紧地捏着她的耳垂,心里盘算着别墅的工期要加紧,他不想再等了,必须以最快速度把她娶回家。
乔黛躺在他的怀中平复心情,说实话他太克制,她完全都不担心擦枪走火的问题,实在很愧疚。
“不是说了不许和你爸爸单独吃饭?以前的教训忘了?”殷权凛冷静下来,淡淡地问她。
乔黛一下就炸毛了,不干地叫道:“喂!你亲都亲完了,怎么还翻旧账呢?”
既然亲了就代表这事儿过去了,现在这么干是不是不厚道?
“旧账说完了吗?这么轻描淡写就想过去?”殷权凛垂眸,淡漠地睨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乔黛特别讨厌这种具有穿透性的目光,仿佛她一下子就能被他看穿一般。
她一个翻身从他怀里坐起来,一边下地一边说:“每次这个时候我就想渣了你。”
殷权凛从后面按住她的肩,语气仍旧淡漠,说道:“愤怒源自心虚,中午发生了什么事?你父亲应该不只是打算吃个饭那么简单吧!”
乔黛转过头看向他说道:“是啊!王蓉珍以为拍下我屏风的是个老头,想让我爸把我献给那个老头,谁知道真正接触我的是宗少,我爸给我下药,结果下到他自己杯子里了,他这么大岁数我还得担心身体是不是能吃得消,万一他死在别的女人床上,遗产岂不是便宜了王蓉珍?”
说到这里,她抬起下巴挑衅地看着他问:“你说这个中午我过得爽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