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问坐在宋易的身边,总觉得乔黛一句话就实现了她很久很久的梦,心里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乔黛有锦贡照顾。
宋易自然而然照顾唐问,很绅士。
服务生端来一盘鱼子酱,锦贡一看眼睛都瞪大了,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乔黛一看鱼子酱就想起那个癞蛤蟆脸,差点没吐了。
她扭开头去推鱼子酱,锦贡接得及时,才没把盘子打翻。
周冷西见她无法控制的暴躁,推门下车,向餐厅里冲去。
锦贡跟服务生离开,去核对一下餐品,免得再上来什么让大小姐产生联想的菜品。
结果他哪里知道,他这么走开一会儿的功夫,周三少冲进来把他家大小姐给拉跑了。
“哎、喂、我……”乔黛话都没说完,就被周冷西从椅子上扯了出去。
一路被他拖着塞上车,然后她抓着扶手睁大眼睛看他在城市里飙车。
她反省自己之前的行为,没到把他气疯的地步啊!
什么玻璃心才能被气的要对她痛下杀手?
锦贡回来后,看到座位上空空如也,看向宋易与唐问,问道:“我家大小姐呢?”
两人都有点懵。
宋易说:“周三少他……”
唐问道:“把乔黛拉走了。”
锦贡转身狂奔,周冷西那个小心眼,肯定想杀人灭尸!
大小姐危矣!
乔黛战战兢兢,一路上已经做了不少心理建设,想着一会儿不如好好求饶。
反正先保证自己不受伤害对不对?
不怂的。
周冷西把她拽下车,进了医院,然后把她拉到科室门前。
乔黛正想道歉,结果一抬头看到了“精神科”三个字。
她立刻瞪向他问:“你什么意思?”
侮辱性极强。
一下子就翻脸了!
你不满我对你的态度可以,但你非要说她有病,那她就不能忍了!
“去看看!”周冷西不想说废话,反正她也到这里了,看完再说。
“我呸!”乔黛气道:“周冷西你不要太过分!之前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还敢这么干?”
这是没打服么?
周冷西想让她先去看病,现在她处于狂躁发病期,也听不进去他的道理。
所以他伸手拉她进科室。
她反手一打。
他再拉,她再打。
看起来就像是两人扭打在一起似的。
乔黛一看他居然还敢对她动手,也不知道是气急了还是寸劲儿,反正“啪”的响亮一巴掌拍到了周冷西的脸上。
周冷西有心理准备,如果能对她治疗有好处,他愿意让她打个痛快。
不过还是要把她推进去看病。
乔黛看着自己手愣神的功夫,他推了她一把,她往前踉跄差点拍门上。
她怒了。
原本还觉得打了他有点内疚,万万想不到他对她下手,还这么狠,想给她拍毁容。
所以她就还手了。
他只想把她带到诊室里,可乔黛以为他是在还手。
原本还你来我往,到后面她气坏了,就成了单方面殴打。
锦贡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大小姐坐在周三少身上,一手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脸按在地上,另一只手打他。
骂一句:“没完没了是吗?”
打一下。
骂一句:“你才有病!”
打一下。
骂一句:“你全家都有病!”
打一下。
再看周三少一动都不动,闭着眼睛。
正值壮年的男人怎么可能打不过一个年轻女孩子?
不会让大小姐给弄死了吧!
锦贡吓得赶紧跑过去拉大小姐。
“你别动我!”乔黛说着,被拉起来还不甘心在周冷西身上踹了一脚。
周冷西还是一动不动。
锦贡拉着大小姐,叫后面的保镖,“快点把三少送到医院。”
他也是急晕了,忘了这里就是医院。
周冷西此时缓缓从地上爬起来。
锦贡愣了一下。
没死为什么装死?
随即又理解周三少。
装死也是自保的一种方式,不然肯定被打得更狠。
周冷西此时实在狼狈,头发凌乱,衣服被扯破了,脸上还带着擦伤各种伤。
嘴角一块大淤青,看向锦贡淡定地说:“你劝劝她,先看病,身体重要。”
锦贡不解,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精神科”的牌子。
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是他的错!
他清了清嗓子,不自然地说:“是场误会!”
之前他以为大小姐心理出现问题,后来回去好几天,大小姐都想起那张丑脸,恶心得好几天吃不下饭。
他被折腾得苦不堪言。
不过大小姐没事,这件事他心里早就过去了,却万万想不到周家三兄弟居然当真了。
这个误会闹的,现在惹出这样的事,他真是不好意思。
委婉的解释完毕,他扯着自家大小姐离开。
周三少的样子不忍直视,让他一连说了好几个对不起。
乔黛被拽上车,不满地说:“锦贡,你居然说你家大小姐有病,你有病吧!”
“我错了!”锦贡态度极好地认错。
乔黛还是不满意,骂骂咧咧一路。
到了家,谁也没想到殷权凛居然已经回来了。
殷权凛一看到乔黛这副形象,原本还算温和的脸,一下子阴鸷下来,问她,“怎么弄的?”
衣服乱了、裙子皱了,那头漂亮的海藻波浪,跟鸡窝一样。
这是去掏鸡窝让狗撵了吗?
乔黛愣了一下,大概觉得自己形象不好,却又不知道糟糕到什么地步,讷讷地站在厅里。
锦贡立刻说道:“殷少,是场误会!”
殷权凛严厉地看着他,质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锦贡压低声音,说道:“大小姐在外面跟人打架,把人打破相了!”
他这么说也是让殷少放心,他家大小姐没吃亏。
殷权凛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小女人。
乔黛双手放在身前不安地攥着拧着,脚尖尖对着,低着头。
觉得这话不对劲。
怎么像是小孩子打架回来,罚站似的?
可不就是罚站嘛!
哪有女孩子在外面打架的?
都怪周冷西。
不对,都怪锦贡。
哪有说自家主子有病的?
气死她了。
殷权凛肯定生气了。
没有男人不生气的。
是不是在他心里她不是他娇滴滴的小女孩了?
是不是变成嘤嘤怪了?
越想越觉得无望,她的形象都毁了。
想到这里,她“哇”的一声哭了。
锦贡看向大小姐,心想,她要恶人先告状了。
可是,把人打成那样还恶人先告状。
是不是有点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