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光手电将山洞里照得很亮。
殷权凛拉着锦黛,不让她独自寻找。
如果一有发现,几个人会一起去看,避免落单遇到危险。
这样精细的查找简直就是地毯式的搜寻。
这里地势相对平坦,湿气很小,冬暖夏凉,十分适合人类生活。
殷权凛在检查的时候,还会照一下地面。
其实山里灰尘很小,但是如果经常通过,地面会有磨损,这种磨损是很难掩饰的,比较容易发现。
“这里?”殷权凛照了照地。
锦黛蹲下来,仔细地看了看,说道:“这像磨损,又不太像。”
殷权凛说道:“只要是像磨损就是不正常的。”
锦碑说道:“这里也没有通道啊!”
如果是视觉差,几个人都站眼前了,不可能看不出来。
“让开一点。”殷权凛看向锦黛说:“你站到一边去。”
锦黛听话地站远一些。
殷权凛摸了摸石壁,然后用力一推。
谁能想到,一块石头居然可以轻轻推开,还没有声音,太不可思议了。
“假石头。”殷权凛淡淡地说。
锦黛稀罕地走过来碰了碰,天啊这也太逼真了,的确是假石头,只不过看是看不出来的。
塑料泡沫制成的。
蜿蜒的路尽头漆黑,锦碑跃到前方说道:“保持队形。”
殷权凛说道:“我走前面吧!”
锦碑强硬地说道:“谁也别和我争,我和那家伙斗了这么久,我必须得亲手抓到他,不然我死都不瞑目。”
其实谁都知道,锦碑怕大家遇到危险,他觉得自己这么大岁数了,哪怕死了也无所谓。
谁也没和他争,还按以前的队形往里走。
这里的路十分曲折,一路上都没碰到人,就这样走到最里面,没有路了。
大家按之前的方式,把所有的墙壁都推一遍,却没有任何反应。
这就不应该了!
锦黛不信邪地挨个再推,结果脚下无意识地踢到山壁,仿佛踢开了什么,她“咦”了一声,手电向下照去。
竟然是一个半身高的洞。
不得不说可真是够下工夫的。
将堵在洞口的泡沫假山移开,用手电往里照,就看到里面有人生活过的迹象。
锦碑走进去,检查了一下,说道:“没事,进来吧!”
锦贡留在外面守着,锦黛和殷权凛钻了进去。
东西摆放得比较整齐,证明这里没有人发现过。
锦黛翻了翻背包,看到里面的女性用品,突然明白这里住的是什么人了。
她转过头,看到殷权凛手中拿着一个本子,在发呆。
本来大家找的是那个黑影,却意外发现了殷权凛父母住的地方。
锦黛拿起来地上放的罐头,看了看上面的日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
她心里轻轻地叹了声气。
锦碑见状,什么都没说钻了出去。
他拍拍锦贡的肩,父子俩走到外面去聊天。
锦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说道:“看起来,你挺享受这份工作,当初还那么和我犟,不肯当一个管家,现在脸疼么?”
锦贡看他一眼,闷声问:“您现在很得意?”
“当然!简直就是大快人心!”锦碑说着,低笑出声。
锦贡问道:“当年您的后事是我办的。”
人还是他亲手推进去烧的,骨灰也是他捡的,所以他从来都没怀疑过父亲没死。
就算当年是假死,让他这么一烧,也没有再活过来的可能了。
“我做这件事,自然有所准备了,我提前找到一个和我五官相似的将死之人给他整容,你在国外不肯回来,突然听到我的死讯,不可能还多此一举去为尸体做个DNA吧!”锦碑问道。
锦贡无言以对,他的确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毕竟这种事情发生的概率真是太低了。
他爸可真能折腾。
锦碑毫不犹豫地嘲笑道:“我早就让你去照顾大小姐,结果你不肯,非说她蠢,要是那个时候你就陪在大小姐的身边,可能你们孩子都有了。”
“别说了!”锦贡脸一黑。
锦碑看儿子生气了,越说越来劲,问道:“夜深人静的时候你后悔过几次?你是怎么把这爱情变成亲情的,过程痛苦吗?煎熬吗?”
“爸,您采访呢?”锦贡冷冰冰地问道。
锦碑笑了,说道:“这不是咱爷俩聊天呢?”
“换个话题。”锦贡面无表情地说。
“逃避问题是没用的,你以前也不是个逃避问题的孩子啊!”锦碑说道。
“我还是去看看大小姐吧!”锦贡一点都不想聊了。
锦碑把他拉回来说道:“你去干什么?当灯泡?你就是这么没眼力价的伺候大小姐?殷少没把你打出去?”
“爸,您以前话没这么多。”锦贡毫不留情地说。
怎么现在这么聒噪了?
锦碑感叹道:“是啊!这不是这么多年没人和我说话,憋坏了,有时候在山洞我还自言自语呢!你说你爸我是不是挺可怜的?”
一卖惨,锦贡就不吭声了。
锦碑见状,又问:“你对大小姐的心思……”
“是亲人!”锦贡打断他的话。
“你看你,急什么?我当然知道是亲人了!”锦碑说罢,靠在石壁上双臂环胸说道:“我是过来人,让殷少最放心的事情,就是结婚,你觉得锦品怎么样?我看这孩子不错!”
“爸?”锦贡震惊了。
刚回来是不是应该父慈子孝一段时间?
这还没一天呢吧!
就想父子反目成仇了?
锦碑摆摆手说:“我是为你好,你早晚得有个家,到时候你岁数老了娶个年轻的不像话,要是找个老的吧!那叫找老伴,你不生个继承人,下一任家主谁来做?”
锦贡:“……”
锦碑继续说道:“咱们当管家的,就是要考虑锦家的万代千秋,子子孙孙!”
锦贡忍不住问道:“爸,您是不是因为在山洞太无聊,所以天天想事情?”
“对喽!你说得一点都没错!”锦碑拍大腿说道。
锦贡点头,现在他算是明白了,人果然不能太闲着。
一闲就爱多管闲事。
“你想什么呢?”锦碑问儿子。
锦贡说道:“我在想,您不能吃太饱了。”
“为什么?”锦碑问道。
“因为容易撑着!”锦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