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追不上的竹马

大厅内，紫剑竹马正被青梅追逐。

秋眸女子没有去看两个小家伙，面对赵希夫的突然询问，轻笑摇头。

掌柜汉子颔首，不再做声。

赵戎又瞧了眼娘子的娴静表情，松开眉头，不动声色。

其他人见状，也是不疑有他，

这时，面色平静的赵灵妃蓦而一笑，主动朝赵戎道：

“戎儿哥，青梅它追不上竹马了。”

赵戎疑惑。

这没由来的一句，让众人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赵希夫却是跟着点点头。

他脸色饶有兴趣道：

“看见了，但没完全看见。这小家伙瞧着很精神，藏着的神通不像是一般甲等剑，具体品秩……赵大丫头，可愿给叔透露透露。老天爷赏了那口饭给你吃。”

赵戎若有所思……之前归说到了甲等剑这个层面，上限也就是品秩，取决于本命神通。

而这赵掌柜嘴里的老天爷赏饭吃……是指刚刚那杯八成是证道馈赠的酒水里面暗含的奇异，让娘子‘抽奖’抽到了些非同一般的本命神通？

还不等他好奇，赵灵妃直接摇头道：

“有何不可说的，在场的都是自己人，今夜也是多亏了赵前辈出手……”

她长发如瀑，垂至纤腰，三千青丝且黑且直且长，像漆黑光滑的上等绸缎。

此时俏脸上的神色也是落落大方。

只不过赵灵妃嘴里亲切的说着赵希夫等人，但是一双秋眸却是毫不掩饰的盯着赵戎……

分明就是要说给他听。

见夫君面上好奇色愈重。

赵灵妃像一个迫不及待朝心上人分享展示有趣玩具的小女孩似的，长腿一迈，上前来到竹马与青梅下方。

两个小家伙已悬停空中。

她回首，朝他绽开笑颜：“竹马重塑的新神通有些奇怪，似乎是与……夫君刚刚说的那个什么‘追不上竹马’的悖论有关。”

赵灵妃顿了顿，伸出一根食指轻轻触碰紫剑剑尖。

她闭目感受了会儿，忽道：“芊儿，出剑。”

赵芊儿二话不说的点点头。

刹那间，小丫头脑袋都没点完，一柄名为秋千的小剑便出现在了悬停半空的紫剑上方，奋勇一刺，然而下一秒，却刺了个空。

竹马在秋千的前面。

秋千极速去追。

竹马在它的前面。

秋千一声轻鸣，骤然加速，速度快的只有破空声，大厅内众人肉眼都捕捉不见。

竹马还在它的前面。

……

如此往复，秋千与竹马追逐不歇。

竹马却永远比秋千快上一线，如何也接近不了。

赵芊儿眼睛睁大，“小姐……”

赵灵妃微笑不语。

大厅内的众人起初还以为是竹马速度快，然而看见二女反应后，渐渐恍惚过来。

之前赵戎笑语的那个理论上‘一栗追不上竹马’的悖论，似乎在现实之中再现了！

掌柜汉子啧啧称奇。

就在众人惊异之时，同为甲等剑并且被太阿剑阁三尺楼记录在册的秋千，突然减速。

它缓缓停下，最后，在空中安静悬停。

秋千一动不动。

竹马慢悠悠回转，饶它转了几个圈圈。

赵戎等还人以为是赵芊儿所为，放弃了追逐。

然而小丫头却是皱起眉头，目光震讶的去看赵灵妃，“小姐，我…我的剑动不了。”

众人闻言，这才顿时明白，原来这是竹马所为。

一时间，大为惊奇。

赵希夫抱胸安静端详了会儿竹马，轻轻点头，忍不住道：

“好剑。这小家伙的神通涉及到了这毛小子刚刚提出的那个根本法则，参透了光阴长河与空间距离的本质？嘶，老天爷将这口饭赏给你吃，赵大丫头，这碗饭……着实不小。”

这时，赵戎心湖中，剑灵也不禁出声：

“没错了，刚刚那些铸剑淬体的剑道法则，就是与光阴河水等特殊天道有关……好一柄竹马，竟然涉及到了时间、空间这两个罕见领域。这柄剑不可能是甲下品秩了……”

赵戎神色一动。

他当下也是大为惊喜，盯着竹马剑身上流转的升华，脱口而出道：

“青君，这就是竹马的本命神通？可以……操控周围时空的连续与不连续性？”

赵灵妃闻言，没有马上答话。

她轻轻眯眼，似乎回味了番心湖中的奇异感受与光景，微微歪头：

“戎儿哥，你讲的高深，我听不太懂，这神通也具体形容不出来，但是我能清楚感受的到……某种奇异的秩序，可以随我心念改变。”

秋眸女子突然伸手，张开五根葱指，隔空虚抓了下。

似乎在体会某种阻滞感与掌控感。

她闭眼，忽道：“这周围的空气有些黏稠，像……水。我能推开……不，是‘搬运’它。”

这番话语，玄而又玄，听的众人一愣一愣。

只有某个抱胸的掌柜汉子和某个毒舌剑灵知道赵灵妃在说什么，这是光阴长河的水……两人都没有多言。

赵灵妃轻轻蹙眉，“不过，我目前好像只能搬些近处的水，远些的距离，就失去掌控了，那些远处的地方……有的像湍流瀑布，有的像平静水潭，水或急或缓。若是水急之处，我就较难搬运了……”

她目光忍不住扫过众人，有些句话藏在心里没说。

那就是……在朱幽容、鱼怀瑾等处，是水流湍急如河水，而在李雪友、贾腾鹰等人周围，却是平静如深山碧潭。

至于那位赵前辈。

他身边的水，像江水滔滔奔腾的离渎……

随后，赵灵妃又轻轻呢喃着些奇异话语。

赵戎听的若有所思……娘子虽然是‘学渣’，但是这些形容应该是挺贴切的，是她的主观感受。

这种玄奇的形容，有些像隐秘的知识，应当十分珍贵，赵戎之前从未在任何典籍上看见过类似描述。

一想到自家娘子获得如此奇遇，饶是沉稳养气的赵戎也不禁十分开心。

他又听了会儿赵灵妃的描述，中途还问了些问题，逐渐摸清楚了竹马的新奇异神通。

此时，赵戎颔首道：

“这就是了，按照我之前说过的，时间与空间其实是无限再分的，是不完全连续的……”

他顿了顿，因为看见了青君皱眉，似乎努力理解。

赵戎只好改口：

“好吧，大致意思就是，正常情况下因为时空不完全连续，所以速度快的剑，可以追上速度慢的剑，这也合乎正常情理。”

“但是在娘子这儿，嗯，在周身一定范围内，你可以利用竹马的神通，让时空变的连续，可以无限分割，于是再快的剑也追不上竹马了，而且……”

赵戎看了眼刚刚不能动弹的秋千，替她分析道：

“所以说，娘子，你这神通运用某种程度，应该可以让周身一定范围内的任何人与物静止不动，就像你刚刚对秋千做的那样，不过这想能力应该取决于你对‘水’的掌控程度……”

赵灵妃听到夫君深入浅出的见解，频频点头应声，只觉得他好像是竹马的剑主似的，嗯，也没错，她的就是他的。

她笑看着他。

赵戎瞧了眼走神的她，探了探她脑袋：

“喂，别走神。远处的……‘水’先不急，你才刚刚掌握此神通，慢慢来即可。”

赵灵妃点头。

真正这时，门外的喧嚣声渐大，不少脚步声传来。

众人转好奇看去。

赵希夫撇撇嘴。

果然，很快便有人朗声。

“请问，夏虫斋赵掌柜可在？”

掌柜汉子大喊道：

“没看到关门打烊了吗，喊什么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