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还在继续。
乔钰应酬惯的。
即便身边坐着的是几大商会的大佬,也游刃有余,不见慌乱。
这边交换完联系方式后,那边的主持人已经走到台上来了。
“咦,老许怎么没来?”
“在后头呢,这次慈善会,他比咱们忙。”
乔钰耳朵动了动。
“是许总?”
旁边穿着西装的男人一愣,看她问话,露出一丝笑。
“你也认识?”
“上次见过一面,这次慈善会,是许总办的?”
在乔钰印象里,这老男人酒可是为许总量身定制的呢。
“那是当然,他是会长,这次慈善会,是他全力操办的。”梁洲又忍不住揉揉乔钰脑袋:“我待会上台讲两句话,讲完有点事要忙,什么时候有空来家里吃个饭?”
乔钰柔软的短发被揉的碎碎的,像个鸡窝窝头。
她感觉这个大叔也太自来熟了一点吧。
台上主持人还在讲着开场词,乔钰把自己头发整理好,凑到梁洲身边,悄咪咪问了一句。
“梁叔,我有个项目,要一起投资投资吗?”
他自来熟,乔钰自然也没客气。
看着乔钰这样子,梁洲把自个儿脑袋也凑了上去。
“你爹比较穷,怕是没钱投。”
“坐前面的好像都有钱。”乔钰老实巴交开口。
“他们也都穷的很。”梁洲小声道:“儿子,后头一排的都有钱,你要没钱,就去找他们,当然,看你能力了。”
他说的,是A区的大佬们。
乔钰有点不信。
梁州笑笑不说话。
“过几天来家里吃饭。”嘱咐完,就走到讲台,拿起话筒讲话了。
他一站起来,所有人都跟着站起来。
乔钰一脸莫名其妙。
难道是云城商会会长?
只是,当梁州一开口,乔钰脸色就变了。
“首先,感谢渝城商会对助苗计划的支持。”
“我代表市领导,今天就简单讲两句。”
乔钰:“”
现在叫老爹还来得及吗?
梁洲讲了几句话,就真的走了。
市里还有工作,不能闲着。
不过临走时,还贴心的让经理把乔钰的位子挪了挪,挪到后面。
张总更局促了。
这一桌,很多人他都在财经报纸上见过。
湘城,云城的商会会长,全在!
他犹豫要不要坐下,求助的看向乔钰。
却发现,乔钰眼神在发亮!
就像那种小野兽见到肉,幽绿幽绿的。
“许总!”
许总看到她,直接激动的站了起来。
“乔钰!”
张总偷偷瞄了一眼。
许总眼神也太奇怪了。
激动,兴奋,感激,欣喜,种种表情,溢于言表。
“怎么样?”乔钰问。
“好!”
一个字!
慷锵有力!
张总一下子顿悟了!
这是软男人成为真男人的蜕变!
不止如此!
许总最近可谓是梅开二度!
前几天听说有人到商会送酒,他原本还没在意。
结果呢。
听说是乔钰亲自送过来的。
他当晚开车就赶了过去。
拿到酒,小酌几口,当晚就重振雄风!
这和药还不一样。
每次吃药,事后总是虚脱的很。
之后三天,身子都虚的慌,还失眠多梦。
但乔钰的酒不一样。
当晚睡了一觉,精神抖擞!
连老婆对他的态度都好了不少,像年轻的时候,热情奔放!
老夫老妻头一次生活的这么和谐,许总这段时间,那可是干劲十足。
要不是这头慈善会要天天打点,他早就要请乔钰吃顿饭了。
他深吸一口气,死死攥紧乔钰的手,又是感激又是激动。
乔钰手被拽的很疼,但想到许总兜兜里的钱,忍了下来。
“真的太好了。”
许总感慨的又重复一句。
要不是人太多,他能详细描述描述,包括他的雄风持久力!
乔钰用力点头。
“一天一杯,男人不亏!”
两人面面相觑。
都在对方眼中看到只有他们才懂的意思。
“乔钰,你这酒我看前景不错,缺钱么,我投了。”
缺!
很缺!
乔钰正准备说话,不想主持人开口了。
“渝城商会慈善拍卖会,正式开始。”
“第一件拍卖的物品,是中和玉酿捐助的天下鸿昌图全卷。”
一句话。
让场面瞬间沸腾。
沈镇突然看向乔钰。
天下鸿昌图?
乔钰办公室那一副?
不对。
乔钰送去慈善拍卖会的字画不可能还挂在办公室。
更何况。
是全卷!
“怎么可能是天下鸿昌图。”
“不是说至今为止,只有残卷吗?”
“另一卷现在在云城博物馆吧?”
场面顿时嘈杂。
天下鸿昌图是什么地位?
那可是十大传世名画。
只是,这幅画颠肺流离,在当初收藏它的名家中,其中一位爱画成痴,想把这幅传世之作火烧殉葬。
画毁了,烧了几个窟窿,所以成为残卷。
目前现世的,叫春山卷。
下半卷,也就是烧了几个窟窿眼的那卷,却不知所踪。
“这是仿品。”
主持人回答大家的疑惑。
“只是这幅仿品却有不逊于石牙老先生的笔力,所以今日,特此展出,也还原天下鸿昌图的原貌!”
“难道是哪位大家之作?”有人问。
收藏古籍字画,也是投资的一种,不少人都对这字画比较了解。
主持人看了看手稿。
“这位胤臻老先生在古籍中还未有记载。”
噗
张总刚刚小心翼翼喝的一口茶瞬间又差点喷了出来。
沈镇一脸无语。
乔钰脸色直接黑了。
胤臻,老先生?古籍?
她还没死呢!
她还很年轻!
“那值什么钱?”有人唏嘘一声。
“天下鸿昌图水墨山水的巅峰之作,空前绝后,要是谁都能仿,那还能叫传世名画么?”
“石牙老先生有石牙老先生的意境,就算是仿的再好,也不过是照壶画瓢,还不如照片呢。”
底下人的窃窃私语。
从最初的震惊中,慢慢开始没兴趣起来。
就连许总也不甚赞同的看了乔钰一眼。
“你说说你也是,怎么买了一副赝品,花了多少钱?”
什么赝品?
乔钰想。
这幅画自己可宝贝的很。
画了四年才画好。
小金库的东西都贵的要死,她抠门的很,只有把自己的画捐了。
捐的时候还心疼了好久。
“没多少钱。”乔钰一脸肉痛:“要是没人要,我待会再拍回来。”
就当做慈善了。
反正最后回到自己兜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