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下了药的顾泠,头脑有些昏沉,身子也不能动弹,什么都做不了。
一天过去了,顾泠不知道苏凉是否还在襄月城,也不知她是否能想到是南宫霖所为。
顾泠一时希望苏凉想到来救他,一时又担心她若真来了会出事。
南宫霖那般处心积虑设计,就是为了迷惑苏凉。这一点让顾泠想不通。
所谓徒弟,所谓的最爱之人的儿子,南宫霖都想抓就抓,足可见他并非善类,但他为何要费心思骗苏凉,且放过了她呢?难道,南宫霖对苏凉另有所图?是怕南宫倩病情再恶化,以防万一,让苏凉继续给南宫倩医治吗?
顾泠已猜到南宫霖抓他是为何,原因定是近期才出现的,否则不会这个时候动手,那只有一种可能,南宫倩。
这让顾泠只有一个感觉,恶心。
他和苏凉原计划圆房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但如今这不重要,他只是很担心苏凉的安危,同时也在想如何自救。
南宫霖再次出现,拿着一个药瓶,坐在了顾泠床边,神色怅惘地看着他的眉眼,“如果你娘还活着,那该多好啊!”
“你就是被顾渊引为知己的神秘高手。”顾泠看着南宫霖,神色冷漠地说。
当南宫霖撕下假面的一角,顾泠想到了小时候的事。顾渊有野心,但原本是个行事谨慎的人,对司徒凝极好,不知从何时起,他变了,野心膨胀,不择手段,为了所谓大业甚至出卖色相,成了一个让顾泠看到就反胃的疯子。
那时他年纪还小,如今再回头看,某些模糊的记忆倒越发清晰。他曾有一次无意中听到,顾渊在跟人密谈,语气得意,说的话是“有你这样的绝顶高手相助,何愁大业不成?”但那人很神秘,顾泠想知道是谁,却始终连个影子都没见过。
绝顶高手能给人安全感,也能让人生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的妄念。
事到如今,看着南宫霖虚伪的假面,顾泠怀疑,顾渊走上末路,此人功不可没。
虽然顾泠认为顾渊造反无论如何都会失败,但当初败得那么突然那么彻底,疑似是有人出卖他,提前把消息透露给了端木熠。
顾家的覆灭之路从很早之前就开始了,不是幼年的顾泠能看透和阻止的。
此刻,顾泠觉得,或许一切都跟南宫霖脱不了干系。
正在怀念司徒凝的南宫霖,听到顾泠的话,微微一愣,继而缓缓地笑了,“你怎么想起顾渊来了?当初我可没有露出过任何破绽。”
这话,分明是承认了,且很得意。
“顾渊是个人才,还有得天独厚的美貌,才让你娘倾心。”南宫霖轻哼,“我可以轻易杀了他,但那样你娘会恨我一辈子。我选择一点一点,慢慢地毁掉他,毁掉你娘想要的幸福美满。不难,若顾渊没有野心,若他真是正派之人,又怎会将我引为知己,变成那副让你憎恶的模样呢?我只是帮他实现心愿,然后,在成功的前一刻,让他的人生天崩地裂,灰飞烟灭,呵呵……很有趣,你觉得呢?”
顾泠眸光冰寒,“你以为,我娘对顾渊失望,就会爱上你?可惜,那是你做梦。”
顾泠一针见血地直戳到了南宫霖的痛处,让他的面色有瞬间的扭曲,但很快又恢复了,看着顾泠似笑非笑,“你娘当然不知道我跟你爹背地里的勾当。她为了求我教你武功,委身于我,我本不想告诉你,但事到如今,既然你这样跟为师说话,我也只能让你知道真相了。”
顾泠面色丝毫未改,“我娘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是你主动教我武功,意图讨好我娘,让她爱上你,对顾渊失望后跟你走。但你失败了。”
南宫霖倏然阴沉的面色,证
明了顾泠所言才是真相。
司徒凝到死都不知道是谁毁掉了她曾经幸福美满的家,甚至感激南宫霖对顾泠的教导和关照。她曾对顾泠说,南宫霖是她最好的朋友和兄长,是她最信任的人,这也是此前顾泠并未怀疑过南宫霖的原因之一。
但这只是因为南宫霖心机极深伪装得完美,司徒凝不知他的真面目。她从未爱上南宫霖,正因为知道他想要什么,才始终都明确拒绝,更没想过跟他走。
“为师为你们母子付出那么多,到底是错付了。”南宫霖叹气,“不过有件事,我得告诉你。你娘跟司徒湘姐妹情深,曾说过有了孩子一定要结成亲家。我应该早点告诉你,但如今也不晚,你必须跟倩儿在一起,这是你娘的遗愿,也是我的心愿。我好意放过苏凉,你可不要不领情。”
“我不信。你再多说一个字,我会吐。”顾泠冷声说。所谓婚约根本就是南宫霖为了达成目的杜撰出来的,粉饰他变态的掌控欲。
南宫霖举起一直拿在手中的药瓶,“无妨。为了减轻你的痛苦和不适,让你过得轻松快乐些,为师找来一样好东西给你。吃下它,你会忘记你娘,忘记苏凉,忘掉过往的所有不愉快。”
顾泠心中狠狠一沉,没想到南宫霖如此狠绝,居然要清除他的记忆!
“当年你为何没对我娘用这样的手段?”顾泠开口,想拖延时间。
南宫霖打开药瓶的手顿了一下,“是啊,我当时明明可以的,但……我想得到的是你娘的心,而不是她的人,我本以为,经过那些事,她一定会选择我。”说着,南宫霖话锋一转,“不过,你跟倩儿之间本也没有什么过往,让你的记忆干干净净的,对你们都好。”
说着,南宫霖从瓶中倒出一颗淡红色的药丸,看着顾泠说,“你比我更有天分,如今年纪轻轻,实力已不在我之下。若非有苏凉这个弱点,想控制你,真的很难。这是天意,你要认。”
话落南宫霖一手捏住了顾泠的下巴,强迫他张嘴。
顾泠知道躲不过去,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自从离开苏家村,日子就没有真正平静过。此刻他并不慌乱,那只会让南宫霖更得意。
哪怕失忆,只要活着,苏凉一定会找到他……顾泠坚信这一点。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乱了房中紧张的气氛。
南宫霖松开顾泠,拧眉问,“何事?”
“主子,苏姑娘来了。”
门外传来的声音让南宫霖立刻变了脸色,下意识地看向顾泠。
但他向来很难在顾泠脸上看到情绪,除非他跟苏凉在一起的时候。
此刻亦然。顾泠很平静,平静地仿佛预料到苏凉会来,又仿佛无论如何他都无所谓。
南宫霖眸光微眯,“是不是你做了什么引她过来?”
顾泠闭上眼睛,并未回答南宫霖的问题。他心中很激动,苏凉真的来了,是猜到他在这里了吗?一定是的,她那么聪明。
南宫霖看着手中的药丸,犹豫片刻后,又放回了瓶中,塞进怀里。此药见效极快,他得守着顾泠,等他醒来后立刻给他灌输新的记忆,这需要不短的时间。但当下他必须马上去见苏凉,否则会引起怀疑。
南宫霖冷哼一声,挥掌打晕了顾泠,大步走了出去。
这并不是个正常的房间,而是别院后面的山洞,被苍郁的灌木遮挡着入口,十分隐秘,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来里面别有洞天。
……
苏凉坐在她和顾泠之前在半山别院住的房间,一切都还是他们离开时的样子。
管家说南宫霖在南宫倩那里,去叫他了。
但苏凉怀疑,他或许在别的地方,譬如,顾泠那里……
窗户开着,看到南宫霖走进院子,苏凉立刻起身出去了,“师父!”开口就红了眼圈儿。
南宫霖愣了一下,“小凉,你这是怎么了?泠儿呢?出什么事了?”
苏凉红着眼睛,脸上的易容还是中年男人的样子,裤脚上沾了灰土,手上也有几道红痕,衣领下细细的血痕若隐若现。
她低下头,沉声说,“顾泠出事了,都怪我……”
“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南宫霖眸光微闪,声音急切。
苏凉便说,她跟沐雅前年结仇,去年沐雅派人去杀她,结果差点害死她朋友。这次来了炎国,和风城离襄月城那么近,离开别院后她就临时起意,决定去找沐雅算账,结果没想到沐雅居然有个那么厉害的义父正好出现,挟制她,抓走了顾泠。
“我不知道他是死是活……”苏凉沉声说,“我在襄月城找了一天一夜,根本打听不到任何沐雅义父的消息,没办法,只能来找师父了。”
南宫霖拧眉,“怎么会出这种事?你别慌,那人既然把泠儿带走,而不是直接杀了他,泠儿定然还活着!”
“可我不知道该怎么找他……”苏凉脸色难看,“若非我执意要去襄月城杀沐雅,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都是我害了他。”
“你先别慌,我这就派人去查!”南宫霖正色道,“你在此休息。”
苏凉摇头,“我不想休息,我要找他,我跟师父一起去!”
南宫霖叹气,“看你定是两日没合眼了,还受了伤,可别没找到泠儿你先倒下了,你在家里等,为师去找。为师对襄月城很熟悉,一有消息马上告诉你!”
苏凉皱眉,“那我收拾一下再去。”
“为师亲自去一趟,你先莫慌,等我回来。”南宫霖轻轻拍了拍苏凉的肩膀。
“嗯。”苏凉这才点头,哽咽着说,“谢谢师父。只要能帮我把顾泠找回来,我什么都不做,在这里伺候师姐到恢复康健都行!”
“傻丫头。”南宫霖摇头,“别想太多了,我这就到襄月城走一趟。”
“好。”苏凉泪眼朦胧,“我等师父的消息。”
南宫霖转身,眸光微眯,大步离开了。
苏凉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很快有下人送来了洗漱用的温水和饭菜,还有干净的衣服,粉色的,明显是南宫倩的。
苏凉关上门,眼眸倏然冷了下来。
燕十八要杀过来,但苏凉觉得救人不应该硬来。她丈夫被抓了,离得最近的就是和风城的南宫霖,来找他求助,合情合理。她把自己弄得很狼狈,带着顾泠的长剑就来了。
演戏,她很擅长。既然南宫霖想迷惑她,她就做出一副慌乱伤心无法理智思考且根本想不到会是南宫霖所为的样子。毕竟,就连顾泠都没有怀疑过这个师父,苏凉又有什么理由怀疑他?
苏凉洗漱后,穿上了南宫倩的衣服,确定食物无毒,吃了一点,然后走出去,在院中坐了一会儿后,又回到房间,然后打开后窗,悄悄出去了。
先前苏凉在这里住了六天,天天去给南宫倩施针,并不陌生,很快就靠近了她的院子。
院子外面守着两个丫鬟,苏凉避开她们的视线,进了院。门是虚掩的,她轻轻推开,闪身进去,又很快关上。
南宫倩靠坐在床上,枕边放着一本书,但并没有在看。
“我不是说让你们都出去吗?”南宫倩开口,语气不悦。
苏凉走到床边,握住了南宫倩干瘦的手,“师姐,是我。”
南宫倩明显被吓了一跳,神色有些慌乱,“你……你怎么在这儿?”
苏凉蹙眉,“师姐不想见到我吗?”
南宫倩连忙摇头解释,“不,不是的……只是我以为你走了,你突然回来,吓我一跳……”
苏凉给南宫倩号脉,“怪我。师姐这两日感觉如何?”
“吃着药,好些了。”南宫倩说,“你一个人回来的?顾泠呢?”
苏凉眸光黯然,“他出事了。”
南宫倩的惊讶比起南宫霖来功力差得远,“他……他出什么事了?”
“师父帮我去找他了。”苏凉摇头,表示不想说,然后突然伸手,一手捂住了南宫倩的眼睛,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又很快放开。
南宫倩感觉有什么东西进入口中,滑过喉咙,猛然瞪大了眼睛,脸色苍白地看着苏凉,“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是我给师姐的礼物。”苏凉面无表情。
在见到南宫霖的反应后,苏凉就知道她没猜错,顾泠被抓一定跟这对父女有关系。但凡是个局外人,听了苏凉说的,都会觉得事情不对劲。
“你想干什么?”南宫倩张嘴要喊,又被苏凉捂住了嘴。
苏凉靠近,看着南宫倩的眼睛,冷声说,“我知道你喜欢顾泠,但他是我的男人,我们成亲了。你应该知道我是个神医,其实我的毒术也很厉害,刚刚给你服下的是化骨丹。今日子时之前不能服下解药,你的骨头一点一点融化成血水,从你的鼻子、耳朵、眼睛里面流出来,最后只剩下一张人皮。你若是喊叫,我再喂你吃一颗。告诉我,你爹到底做了什么?”
南宫倩听着苏凉的话,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如纸。
苏凉放开之后,南宫倩战战兢兢地说,“我娘跟顾泠的母亲早就定下了我们的亲事……我们本就有婚约……不管我爹做了什么,都是为了完成逝者遗愿,我们绝对不会伤害顾泠的!”???.81??.??
苏凉闻言,心中火起,“你爹说是已故之人的愿望,你就相信他?什么叫不会伤害顾泠?我们已经成亲了,我还救了你,你如此行径,简直不知所谓,不要脸皮!”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南宫倩气得脸上泛出不正常的红晕,“他本就该娶我的!娶你是错的!他很尊重母亲,如果早知道有我在,根本不会跟你在一起!”
苏凉懒得再理会南宫倩的胡言乱语,她只需要确定真是这对父女做的。她的确给南宫倩下了药,但并非所描述的化骨丹,没有那种东西,也不是致命毒药,因为人质活着才有价值,这女人身体太弱,经不起折腾,死了就麻烦了。
“顾泠在哪里?”苏凉扼住了南宫倩纤细的脖颈。
“我不知道!”南宫倩看着苏凉的眼神,分明透着无法掩饰的嫉妒和厌恶。看来她深信,是苏凉抢了她的未婚夫。而苏凉救她的恩情,与之相比则变得毫无意义。
苏凉拽着南宫倩的胳膊,把她从床上拉下来,拖着她往外走。
“救命……救命啊……”南宫倩有气无力地喊叫起来。
等苏凉拖着南宫倩走出院子,就听到一声怒喝,“住手!”
南宫霖的声音。
苏凉并不意外,他会去襄月城才见鬼了。
看到南宫霖出现,苏凉冷笑,“师父不是去帮我找顾泠了吗?怎么还在家呢?”
南宫霖一改之前温和的模样,死死地盯着苏凉,“你早就猜到跟我有关,才会来此!”
“师父不会是听到你女儿的惨叫声才想明白的吧?倒是我高估你了。”苏凉冷哼,“也是,你这种一辈子都在
骗人,又屡屡得逞的人渣,定然是极为自负的,不然也不会用那种拙劣的招式带走顾泠,以为能迷惑我。看来你多年不行骗,手段生疏了不少。把顾泠给我交出来!”
南宫霖声音低沉地笑了,“小丫头,你该不会以为,你只身闯入我的地盘,还能全身而退吧?”
苏凉往四周看了看,“狗东西,你该不会以为你这个在山里的家固若金汤吧?”
话落,四道身影从天而降,出现在苏凉身后。一水儿黑,杀气凛凛,其中并没有燕十八。因为苏凉让她去找人,而且一开始就把底牌都亮了,不是明智之举。
南宫霖眸光微凝,“是我小看你了。”
南宫霖的师父还在为他做事,这对苏凉和顾泠而言是无从得知的,所以才会出事。
而苏凉是燕云楼的“贵客”,这也是南宫霖无从得知的,因此才会认为她就算来了,也是独身一人,不足为惧。
“把顾泠交出来!”苏凉冷声说。
南宫霖眸光幽深,“本来,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变得更好,而不是如今这样。你选的,不要后悔。”
话音刚落,顾泠被人送到了南宫霖手中,抓走顾泠的老者尚未现身。
“爹,她给我下了毒……解药……找解药!”南宫倩语无伦次地说。
“先让顾泠醒过来,给他解毒。”苏凉虽然坚信顾泠活着,但直到亲眼看到他出现,心中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但精神依旧紧绷着,不能松懈。
“好。事到如今,我们就把账算清楚。”南宫霖说着,掐了一下顾泠的人中。
顾泠幽幽醒转,睁开了眼睛。
南宫霖并没有给他们交流的机会,寒着脸说,“你用倩儿换顾泠,在离开别院之前,我不会为难你们。但在这之前,顾泠欠我的,要先还回来!”说着挥掌,作势要打向顾泠丹田。
“住手!”苏凉神色一紧,再次扼住了南宫倩的脖子,冷声说,“她欠我一条命,是不是也要先还回来?!”
南宫霖狠狠拧眉,收回了手,“小丫头,跟他在一起,会麻烦无穷尽的,你可想好了!”
“在你这个狗杂碎出现之前,我们过得别提多逍遥了。你是在提醒我早点弄死你全家吗?多谢,我会记住,且,一定会做到!”苏凉冷冷地说。
南宫霖怒极反笑,“好,很好。到底是我看走眼了。既如此,换人吧。你把解药交出来,放开倩儿,我就放了顾泠。”
苏凉点头,“成交。”
……
临近正午,苏凉带着顾泠离开和风城,到了一个河边,才停下来歇脚。燕十八带着属下缠住了那极为厉害的老者,否则他们真的不好脱身。
苏凉一路狂奔,这会儿把顾泠放在河边属下,查看他的情况,“软筋散,要晚点才能恢复。大神,你怎么不说话?哪里不舒服?”
顾泠伸手抱住苏凉,轻叹了一声,“辛苦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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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
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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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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