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
死死抱着兰陵,随心所欲搞小动作的苏贤,居然在那里大叫冤枉。
兰陵公主不禁一阵无语,单看苏贤的脸,或者说单看他的面部表情,的确是一幅喊冤蒙屈的样子。
可是……
“你哪里冤枉了?本宫冤枉你什么了?”兰陵心中又好气又好笑,不过表面上却是面色一黑。
她,大梁王朝最受宠的公主,容貌与气质为天下之冠,但凡她外出露面,街上的行人都不敢抬头看她。
因她着实太美,寻常人只需看上一眼,便会魂消骨酥。
苏贤倒好,看她不说,还堂而皇之乱摸与乱掐,人家眼中不可亵渎的女神,在他这里却被如此糟蹋。
“公主莫急,且听臣慢慢道来。”苏贤说道。
“本宫洗耳恭听。”
“那天晚上,幽州野外的荒庙之中,公主踢我的那一脚,的确很痛。”苏贤说到这里,身体不禁一颤,似乎想起了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兰陵抿了抿嘴,面色略显歉然,那一脚的确莽撞了,害得她愧疚了那么长的时间,还差点让苏贤变成真正的太监。
歉然之下,她感觉苏贤到处乱摸与乱掐的咸猪手,也不是那么讨厌了,这就算某种意义上的补偿吧。
“当时,臣也以为那里坏了,毕竟疼得那般厉害。”
苏贤一本正经,继续说道:“所以,当公主做出那种判断之际,臣才没有反对。”
兰陵想了想,缓缓点头道:“也有这种可能。”
“也是臣福大命大,上天卷顾,后来,臣意外发现,那里其实没有太大的问题,时间一长,竟自行恢复如初……”苏贤继续道。
“恢复如初?你是如何确定的?”兰陵基本相信了苏贤的说辞,不过还是习惯性提出质疑。
苏贤愣了一下,心中一动,嘴角泛起一抹诡异的笑,只见他身体稍微挪了挪,盯着兰陵那倾国倾城的花容月貌,笑道:
“公主感觉到了吗?”
“你……下流!无耻!”
兰陵面色瞬间红透,奈何她力气小,根本挣脱不开苏贤的钳制。
苏贤笑容依旧,不过也稍微挪回了身体。
兰陵顿时松了口气,但脸上的红潮却久久不曾消散,看起来更增丽色,苏贤一时看得呆了。
“对于这一点,公主还有没有什么疑问?”苏贤笑问。
“没有!”兰陵不敢说“有”,不然天知道苏贤会因此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儿呢。
“那好,我们继续。”苏贤嘴角的笑容收起,一本正经说道:
“当我确定那里没有问题之后,事情已经过去许久,公主也早已认定我是一个太监,我思虑良久,最终没去找公主说明实情,选择了隐瞒。”
“为何?”兰陵问道。
“公主乃金枝玉叶,况又待字闺中,而臣又年轻,那时也尚未婚配,直接去找公主说明实情怕是不妥。”
“臣的想法是,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向公主坦白。”
“不妥?”兰陵心中虽然同意苏贤的说辞,但表面上却是凤目一瞪,嗔怒道: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妥当吗?还有那次在幽州野外的荒庙之中,你的所作所为也算妥当吗?”
苏贤顿时头痛,张口解释道:
“公主,话可不能这样说,今晚臣对公主不敬,是为了消除我们之间的误会,相对于我们的合作来说,这都是小事,不值一提。”
“呵!”兰陵心中暗暗点头,不过表面上
却是一幅本宫不信的表情。
“还有那晚的荒庙,莫非公主忘了?我们曾划定了界限,最后是公主跑到了臣那边,而不是臣……”
“别说了!”
兰陵顿时臊得慌。
不错,苏贤此言不错,那天晚上的后半夜,她冷得厉害,不知不觉便滚到了苏贤那边寻求温暖……
苏贤嘴角渐渐挂上一抹笑意,兰陵公主平时高高在上,类似现在这种小女儿态的表现,却是极少。
这等机会不可错过,苏贤瞪大了双目仔细盯着看。
直看得兰陵脸红心跳,缓缓低下了头,可逃又逃不走,今晚的经历当真令她难忘。
苏贤见好就收,面色一正,继续说道:
“后来,又发生了许多事,臣苦苦等待的合适时机,却始终没有到来。”
“为了维持与公主的合作关系,臣只得忍耐着,饱受心灵之上的折磨,甚至有时睡梦中都会被惊醒!”
“公主啊,并非是臣有意隐瞒,此事真的超脱了我们的掌控!”
“这次我在幽州喝醉了酒,稀里湖涂之下去了品玉阁……臣知道,公主一定会心生嫌隙,故臣不得不出此下策。”
“若我们之间的合作,因为此事而中断,亦或者不清不楚放任误会继续放大的话,对我们双方,乃至于整个大梁来说都不是好事。”
“……”
听完苏贤这一席话,兰陵心中已经释然。
她原本就愿意相信苏贤。
苏贤又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由不得她不信。
但表面上,她却犹豫起来……
苏贤见她犹豫,不禁又抱得紧了些,一幅“你不释然我就不撒手”的架势,要死磕到底。
兰陵不禁头疼,左右权衡之下,只得缓缓点头,道:
“原来如此,你放开我吧,我明白了,这些误会说开了也就好了,我们之间还像以前那般信任彼此。”
“当真?”
“本宫一言九鼎。”
“那……”
苏贤恋恋不舍,老实说,类似今晚这种抱着公主肆意捏弄的机会,今后怕是不多见,他还有些舍不得。
但,误会已经解除,两人间的关系也修复如初,若他还如此霸占着人家,就显得极为不妥。
再者,苏贤也没了理由。
“臣方才得罪了。”
最终,苏贤彻底松开兰陵。
兰陵缓缓舒了口气,后退两步,危机终于过去,她也重活了自由。
可是,苏贤松开她的那一刹那,似乎有种空虚感,无尽无穷的空虚之感,自她心头冒出,瞬间充斥全身……
她甚至有些怀念刚才那种几乎窒息的包裹感。
怎么会感觉空虚?莫非……本宫喜欢被他那样抱着?不可能,本宫才不会那样贱……兰陵心中暗道。
她快速收束心态,转过身去,默默整理着略显松垮的紫色宫裙,抚平每一个苏贤弄出的褶皱。
苏贤在后面,看得眼睛都直了。
“你在幽州品玉阁做下的大事,本宫始终都难以置信。”兰陵整理好了衣服,回过身来,看着苏贤问道:
“太尉果真连续不停的……二十个?”
“没错。”苏贤略显尴尬。
兰陵上下扫描着苏贤那略显消瘦的身板,疑惑道:“你倒是天赋异禀,难怪如此好色,甚至敢对本宫动手动脚。”
“呃……”苏贤嘴角扯了扯,不知如何接话。
“古话说得好,只有累坏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像你这般肆无忌惮、透支身体,难道就不怕减寿吗?”
苏贤不吭声,这样的话他已经听过好几遍,最好保持沉默为妙,不然对方会越说越激动。
但这次还是略有不同,对方可是兰陵公主,兰陵是品玉阁幕后的势力,从今往后,品玉阁的大门怕是要对他永远关上了。
其实,苏贤还挺喜欢品玉阁的。
若今后都不能去的话,不失为一种遗憾。
兰陵说了两句,见苏贤不吭声,还以为苏贤在“无声对抗”呢,她摇了摇头,小手探入腰间,摘下一块牌子,顺手递给苏贤:
“喏,这个给你。”
“这是何物?”
苏贤接在手中,很普通的一块腰牌,暂时没有看出什么名堂。
兰陵解释道:
“凭此腰牌,天下任何一家品玉阁都会对你敞开大门,任你进出,并且分文不取,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甚至你看上了谁都可以带走!”
“这……”
苏贤愕然,他刚才还以为,兰陵不许他去品玉阁了呢,结果反手就送来这么一块腰牌。
若按兰陵的说法,凭借此牌,苏贤去品玉阁就像回家,还可以随时带走里面的姑娘,说品玉阁是为苏贤一个人开的也不为过。
苏贤踌躇半晌,最终还是决定将腰牌递还,认真说道:
“公主,这不妥当,这块牌子臣万万不能收,请公主收回成命。”
兰陵心中十分欣慰,心说苏贤还是听得进劝的,刚才一席话没有白说,苏贤能控制自己,注意保养,不随意耗费精力,也算是达到了她最初的目的。
苏贤又道:
“臣毕竟是当朝太尉,若去品玉阁白吃白喝白嫖的话,传出去名声不好,再说,品玉阁是公主的产业,臣也不是破坏规矩之人!”
“你……”兰陵一阵无语,亏得她刚才还以为,苏贤不要腰牌,是因为戒了品玉阁,今后再也不会去光顾。
结果却是因为苏贤不想白嫖!
他还是想去品玉阁!
诶!
兰陵略显心累,左劝右劝都不听,她也没什么办法了。
她白了苏贤一眼,侧过身去,道:“本宫送出去的东西,就没有收回来的,既然给了你,就随你处置。”
“既如此,那臣就……却之不恭了。”苏贤勉为其难,终究收下那块腰牌。
“天色已经不早,且我们之间的嫌隙已经解决,你远从幽州而归,还是早些回家去吧。”兰陵背过身去,语气澹澹的。
“公主,其实臣还想……”
“你还想什么?”兰陵回身,勐然发现苏贤正盯着她看呢,视线往下一滑,被稳稳的承托住。
兰陵秀眉一沉,瞬间洞悉了苏贤的意图,面色不由略沉,嗔怒道:
“刚才,你占了本宫那么久的便宜,还不满足?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你已不是……太监,那件事再也不能便宜你。”
苏贤心中一个咯噔,他担心的就是这个,兰陵一旦得知真想,恐怕就不会像以前那般随意了。
有些东西若不曾得到过,也就罢了,无所谓失去或不失去。
可是,苏贤已经得到过了,已经享受过了,若再从他手中夺走,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心中怅然若失。
但,他并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
心念电转之下,他忽想起一事,看着兰陵笑道:“公主方才曾说,我们之间的关系要
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兰陵眉梢微微颤动:“不错,本宫的确说过这样的话,可其中并不包括……包括那件事,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
“若不包括,便说明我们之间还是有嫌隙。”苏贤摇头,接着又道:
“我还记得,方才公主说过,若我的说辞能让公主相信的话,公主就答应我一件事。”
“你……”兰陵抿唇,一脸意外,一双凤目灼灼的盯着苏贤,最终,她叹了口气,道:“你可要想好了,机会只有一次。”
“想好了。”
兰陵见状,耳根子瞬间红透,轻轻歪过了头去,小声叮嘱道:“除那件事外,你不可乱来,不然就没有下次。”
“我省的!”
苏贤大喜不已,嗖的一声冲了过去……
一段时间过后。
苏贤走出公主府大门。
此时,夜幕即将降临。
他赶在皇城城门关闭之前,走出皇城大门。
侯府早已派出马车,在此等候。
苏贤抹了把脸,心中想着如何安抚两位夫人,慢慢钻入马车,一路回到侯府。
很快,马车停下。
苏贤刚准备下车,车外就传来两个期待中带着惊喜的声音:“夫君回来了!”
那是唐淑婉与柳惠香。
苏贤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脸,钻出马车,双足刚一落地,唐淑婉与柳惠香便一人占据一边,“挟持”着他,满脸笑容。
“两位夫人操持家务辛苦了。”苏贤笑道,两位夫人虽满脸笑容,但在他眼中,都是假象,毕竟当着仆从们的面呢。
“不辛苦,夫君远赴幽州操持国事才是辛苦了,夫君快些入府,妾身等准备了接风洗尘宴,就等夫君了。”
进入侯府,来到主宅,花厅之中,果然备下了一桌丰盛的酒席。
怀着心事的苏贤,被两女簇拥着入座,她们十分殷勤周到,夹菜倒酒,就差点将食物嚼碎了喂他。
苏贤虽满脸笑容,但心中却是一颤,暗道:“夫人们的报复终于开始了,又拼命给我夹菜,想要撑死为夫吗?”
心中的念头刚刚冒出,唐淑婉的快子就是一停,并拉住柳惠香夹菜的手,笑道:“柳姐姐不用再夹了,你看夫君碗中都已堆积不下,别撑坏了夫君。”
“对对对,我竟忘了这茬,一定是夫君回府太过高兴,夫君莫要生气才是。”柳惠香赶紧赔罪。
苏贤面色一动,心中疑窦丛生:“什么情况?不是要撑死为夫吗?难道说,她们后面还有厉害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