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新年

秦风口中胡咧咧，嬴政只是瞪了他一眼，也没多说什么，陛下身边，王翦和蒙武对视一眼，都是不禁扬了扬眉毛。

这陛下怀中之物，能有差的？什么据说和氏璧的边角料，这就是打造秦国传国玉玺的时候，多的玉料制作的如意饰品，一共八个，今日就这么随随便便的送出去一个。

众人说了一会话，气氛一下就热烈起来，秦风喝了两口羊汤，眉头又皱了起来。

“叔，肉是好肉，只是这大秦的粗盐，实在让人忍耐不得了，好好的咸香之汤，被这粗盐做出了酸味，实在煞风景。”

嬴政听他抱怨调料，不禁扫了蒲清一眼，咸阳皇族，勋贵，用的都是巴蜀产出的井盐，可是比齐国海盐要细碎多了，这都是蒲清家的产业，没想到在秦风眼中，如此的不堪。“

事关蒲家声誉，寡妇清让庖厨拿来粗盐，手指捻了一点尝味道，已经是顶级的井盐了。

“秦风，这是大秦最好的粗盐了，你还说味道发酸，要让你吃些齐人之盐，你不是更要跳脚，再说了，这世上百姓，只怕五成平日里是无福享受盐巴的。”

秦风听了蒲清的话，知道巴郡妩媚女子所言句句属实，不禁轻轻叹息了一声。

“此等粗盐，天下人还不能痛享，实在说不过去，这样，明日开始，反正铁谷暂时也在实验坩埚炼铁，我先把细盐做出来，过几日，叔，老王，老蒙你们再来，就知道以前用的盐巴，是何等可怕了。”

“对了，叔，你再帮我在咸阳城，买一些羊肠来，还有野葱，野姜，鲜肉什么的，运到山庄来，我给大家灌肠，做香肠吃，算算到了岁末年初，正好能够下锅，此物可是鬼谷一门过年必备之物呢。”

秦风想到香肠的味道，不禁咽了一口口水，九州之地，本来汉代才有雏形，到了宋代才普遍下来，秦风此举，又是引领饮食潮流提前百年了。

些许羊肠，羊肉，自然不成问题，秦皇一口答应了下来，看着秦风说着说着，脸上就露出笑容，秦皇也是觉得心中甚慰。

众人吃吃说说，一直到了子时，秦皇想着明日上朝，这才离开聚贤庄回咸阳，秦风送他到了庄口，只感觉风雪越来越大了，咸阳七雄，今日做下大事，和赵无极，董山等人在咸阳酒楼，也是畅饮到了现在才回，正要遇见了嬴政的銮驾。

老秦叔的身份，七雄可是人人心中了然的，张良看着这个曾经处心积虑想杀死的暴君，项羽看着车中以前每日都要骂上几遍的皇帝，不禁一起在马上躬身行礼。

到了大风山，不知不觉间，好像以前的日子，和现在隔绝了一般，张良，项羽身份，嬴政都是心中了然，偏偏他格局奇大，也不把以前一些事情放在心上，在马车上对着七人微微点头，就一车北去了。

当然，前面一里，就是影卫大队，是要护送陛下銮驾回城的。

秦风方才在席间，已经知道了大风山好汉去城中帮他出气的事情，看着众人归来，心中大喜，他本来已经醺醺，又命庖厨在加酒加肉，陪着七人吃喝说笑起来。

此时咸阳，鹅毛大雪飘飘而下，赵高府邸，李斯，赵佗和胡亥，也在屋中饮酒赏雪，听到乌氏倮被清理掉的消息，受惊加着受凉大病一场的胡亥，精神瞬间恢复了一半，在他看来，静心庄的事情，已经由着那个杂胡大贾，帮他顶缸了。

“大风山，越来越深不可测了，随便来咸阳几个门客，就敢和乌氏倮族人叫板，陛下当晚，正好就去了静心庄，现在那些方士，更是和巴郡寡妇清都扯上了关系，那个瘸子，真是了不起！”

赵高满脸都是阴鸷，夸赞秦风，一边的胡亥听了却不高兴了。

“那瘸子不过现在欺瞒父皇罢了，哼，寡妇清抱上他那条瘸腿，总有一条，她巴郡一门都要后悔的！’

胡亥大概知道得到美人无望，满脸都是羡慕嫉妒恨，李斯听着两人说话，脸上神情却很是淡然，看他嘴角还挂着笑意，显然心情不错。

“大风山如何？方士就是方士，总有些奇能，却看不清天下大势，此次看着大风山处处出头为先，只是乌氏倮倒下，最大的好处，还是被我几人吃到了！’

“本来让着杂胡多拿些钱粮出来，他还推三阻四的，现在可好，此人一生辛劳，最后都入了我等计算中！”

李斯坐在席间，一句话说完，放松的身子向后靠去，一旁的赵佗，却皱了皱眉。

“现在那个胡人老者，都还没有招供，此人据说和乌氏倮牵扯颇深，我看就算他知道乌氏倮一族金银所在，只怕也未必会说啊。”

“不，他会说的，赢克已经拿了他养在咸阳的那个小娘，和小娘生下的崽子，去见驼背了，此人在咸阳已经有了羁绊，不再是当年跟随乌氏倮在草原闯荡之人了。”

李斯一句话说完，门外，新被赵高收复的影卫十二支统领之一赢克，脸上还沾染着鲜血，就大步走了进来。

赢克对着众人行礼，跪倒在席间，脸上抹过一丝阴冷的笑意。

“说了，那个叫冒立的老头什么都说了，我马上亲自去查验金银，老者说了，乌氏倮聚敛了将近千万两黄金，宰相大人，中书令大人，这是两位之福啊。”

赢克一句话说出，赵高和李斯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摇了摇头。

“赢将军，这可不是我和宰相大人的福祉，这是上天昭示胡亥公子该领天命的警示啊，千万金，真是来的及时，赢克，你等拿到了金银，找个杂胡，在北地以乌氏倮幸存族人的身份，去悬赏匈奴和杂胡好汉，来咸阳大风山找那个瘸子的麻烦！”

“呵呵，有我故意放走之人带去的血仇，再有乌氏倮的银子鼓动的人心，雍州北境，自然会有一波波的人来咸阳，内史事多，也不能面面俱到，陛下更是不可能每日都在大风山，到时候匈奴，杂胡，冲入了山中，一把火烧了大风秦的产业，也在情理之中嘛！”

赵高一字一句纠正嬴克，听得影卫统领浑身汗毛竖起，中书令阴鸷善谋的一面，今日他算是领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