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诚給卢绾和审食其的银子,卢绾的全被填了咸阳粉头,审食其所剩的也不多了,两人眼见要掏金银,都有点磨磨唧唧的不肯拿钱。
赢子婴被秦风诛杀,在公孙恭这样的人看来,以前的一点点头之交又算得什么?
眼见对面两师兄弟手搓着衣角,就是半点表示也没有,公孙恭嘴角一努,身后两个水卒会意,几步上前,就冲到船底货仓的地方去抬箱子了。
“这不对啊,这是何物,表单上写的纸张,天下间哪里会有如此重的纸张?”
“这是?大风山种子,这种子拎在手上也不对,快点,一起给我抬上去,一箱箱的查验。”
船舱里,白凤山庄随着卢绾,审食其一起来的管家,看见情势不对,已经是额角冒汗了。
“公孙统领,我见庄主和统领一向较厚,往日白凤山庄的货品,统领都是不查验的,我家二老爷,三老爷,可是陛下钦定的忠义镇齐地,这种子,纸张被翻乱了,琅琊郡和东郡可怎么用?”
管家很想说,司马家一年要填给面前统领几百金,今日,怎么一点情面都不给。
公孙恭显然认识面前管家,看着他站出来说话,面色稍微和善了一下,摆了摆手,让水卒暂且不要动手。
“三日前,信任御史大夫萧何,御史副大夫陈平,一起给天下水陆关隘的军卒下了谕令,来往客商货品一定要严加查看!”
“还有信任的什么少府副使李勇,殿下的人,专门给函谷关送来了手令,说此关是天下第一至关重要之地,就是一颗谷子,不该流出关中的也不能流出!”
“如今不是姚大人宽仁对待天下商贾的时候了,呵呵,今日已经挡回了私出关中,货表不对的十几路商贾了,天道变了,你们有什么委屈,到咸阳城找那几个新官就行!”
公孙恭几句话说出,屋内的审食其和卢绾对视一眼,心中隐隐有些明悟。
被水卒副统领到了白凤山庄的大船,正走到船舱门口的秦皇和秦风也愣了一下,原来黄河上的大船堵成这样,还有如此隐情。
萧何和李勇要查关中走私,此事秦风是知道的,只是主要查的,是铜器和铁器的外流,和纸张,粮种有什么关系?
现在看来,有人是借题发挥,就是要把天下商物搅得乱七八糟,给御史大夫和李胖子一个下马威。
秦风嘴角一翘,冷笑了起来。
公孙恭看到手下又带着一群人来到此地,眉头一挑,正想多问什么,审食其却苦笑了几声,走到了公孙恭的面前。
“大人,御史大夫和李勇不懂天下商道,此次,是把我们也害惨了,这批货,是齐地两个太守等着要的,大人看,这有御史大夫的手书。”
审食其一边说话,一边从袖子中摸出最少二十两的金块,塞到了公孙恭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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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恭拿捏来往客商,其实除了要挑起天下商贾对李勇,甚至萧何,陈平的不满外,也是乘乱敛财。
他在姚贾那里,是花了大钱做到这个位置的,听说天下商贾之事,殿下有意让李勇统筹,他自知自己一屁股的不干净,想着再捞最后一笔,就弃官回乡为富家翁,这才不再讲以前的交情了。
公孙恭现在心中,只有金银,过去的脸皮都撕碎了,哪里还有什么廷尉府统领职责?
他在怀中颠了颠金子,满意的点了点头,半眼也不看面前的木箱,昂首就向着船舱门口走去,却被一个青年堵在舱门口,一时间僵在了那里。
“魏统领,这是何人?你不是去查验魏地的商船了?到这里做什么?是船撞坏了还是怎地了?函谷关有专门修船的
工坊,要是船走不了就在关中多呆几天吧。”
公孙恭收了金子,场面话交待了几句,又向着舱口冲去,只是只容一人通过的船舱大门,那个年轻男子,面庞隐藏在斗笠下,哪里有半点想退后让路的意思。
“几位,吴掌柜运送的货品,种子就是种子,纸张就是纸张,这里几箱子,我看着不像啊,哪里有装着大风山粮种的箱子,扔到了舱中,能把木板都给震动的?”
堵在船舱门口的,自然就是当今监国太子秦风了,他一看见卢绾和审食其,就隐隐猜到了什么,自己身份一时间不想被人认出,这才戴着斗笠来到此处。
“诺!”
秦风身前几个影卫,几下推开了挡在面前的水卒,公孙恭更是被赵无极随手一扒拉,几步没站稳,整个人横飞了出去。
黄河之上,函谷关,只有他公孙恭欺负别人的,眼前几个人,居然比水卒还要霸道的多,公孙恭一时间又气又有点慌,嘴巴动了动,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你们是何人?是水贼吗?关中黑白道,谁不知道白凤山庄?司马大庄主的东西,你们也敢碰?”
白凤山庄在影卫看来,比蝼蚁只怕也强不了多少,赵无极哪里理会他们,当先一脚踢在挡在最前面的管家膝盖处,一脚就把此人踢的单腿跪在了地上。
剩下几个影卫冲到了白凤山庄的木箱前,几个庄丁看见管家被揍,口中骂骂咧咧的冲到箱子前想要阻拦,此次影卫再没有留手,只听见舱中几声惨叫。
庄丁们不是胳膊被撇断,就是被人踩着腿弯跪下,谁能挡影卫半步。
“嘿,陛,不是,大人,这箱子真不对,哪里是装着种子的,肯定是夹带的铜块外运!”
两个影卫颠了颠箱子,只觉得入手沉重不已,对着嬴政和秦风就喊叫了起来。
秦风缓缓走进舱门,身后是满脸笑意的嬴政,还有稀里糊涂被拽到此地的吴令然。
老吴哪里想得到,老尹家的伙计如此生猛,打了水卒,再揍司马家的人,想想御史大夫做事,也不会如此强横,一时间呆在了那里。
“老尹,你是御史大夫麾下的大官,这,这,做事也太强横了,就和你下棋一般!”
“老吴,这还强横?你且看着,我家小子做事,那才叫强梁呢,有我年轻时候的风采。”
秦皇骨子里是喜欢刺激之人,今日一盘开胃小菜,他越品越有意思,摸着下巴,在舱门口找了个凳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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