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洗完手,吴越第一富豪的绸巾已经送了上来,这三颗钻石那点金子,在他心中实在算不上什么,听了胖子的话,也懒得多说什么,将手擦干净,想到了和父皇到此的用意。
“金子不要,那就是大风秦之货品,在吴越三十年的经销之权吧,还有总营百越和南洋之地的权限,嗯,在加上每年多三成的大风山提货权。新咸阳江东建材总经销吧。”
秦风随便几句话,大概价值百万金,除了钱,更是范胖子的体面。
范鲤听完了殿下的话,知道这粗大腿终于抱住了,几乎忍不住在东厕就高歌起来。
“我和父皇到此地,是来检视齐地的,司马兄弟,父子,恐怕不是我大秦纯臣啊,你说说,那个什么东商会,是怎么回事?”
范鲤一听,殿下这是真把自己当做了心腹说话了,他沉思了半晌,深怕说错话,良久,这才斟酌好了说辞。
“殿下,司马忠父子包藏祸心,其实临淄商贾,都是知道的,只是,只是。”
“只是你们都以为,他是半个我的人,这才不敢得罪是吧?”
“是,现在知道,殿下不是此獠头上的伞了,东商会,入了会,哪里还是商道之人,会里全是规矩,实在成了他司马家在商道的家臣了,我知道的,南方商贾,无人愿意服软的!”
“只是,齐地,琅琊郡,确实是生发之地!殿下,说句实在话,我们就是退了,换人来这里做生意,别人照样发财,殿下,这地方,实在是太肥了!”
范鲤三眼两语把话说清楚了,秦风一听,和楚人熊灿话中一个意思,他两世为人,自然知道,这是司马家在玩资本了,不禁心中好笑。
好嘛,以财制政,没想到提前那么多年,就被琅琊郡守想明白了,只是这是大秦,这些人根本没有明白,这是天子一怒,浮尸百里的天地。
现在看来,齐地之官,既然敢如此布局,背后定还有奥援,他来临淄,就是要把这欢喜道场的幕布,一起撕碎了,以大秦铁血来重塑琅琊。
“我问你,这琅琊私铸铜币,背后是司马家谁在统管?”
秦风淡淡一句话,把司马父子的底裤都掀开了,听在范鲤的耳中,就是痛快两字。
这琅琊郡公开的秘密,还有什么欺瞒的?殿下到了此间,司马父子不就是这海边经常能够见到的,那海市蜃楼?
“殿下,琅琊郡做生意,可真是一言难尽,范鲤只是听说,郡守总管大事,钱政都是公子司马焘总领!”
“你是说?”
“殿下,此事都是道听途说,天下商贾都是到此地来求财的,谁,谁也不会为了探究,坏了性命,范鲤其他不知道,只知道这司马一族,乃是枭狼心性!”
“还有,我听说,那个吴大师,其实也和私铸货币,牵扯颇深!”
秦风一听,这打磨钻石的,还玩假币,不禁乐的摸了摸下巴!
“好,有你的话,此事我心中大概有数了,送你一个字,玩!司马父子玩国,你就玩他们,范鲤,心中是不是想定了,在这里虚与委蛇,实在不行,一走了之的?”
“不行,我要你在临淄!范鲤,你不要脸红,我认得一人,其实心中想的和你一眼的,只是陛下和我既然到了,做事自然不同!“
“今日既然见面,这灭除司马一族,找到私铸之地,还就着落在你身上了,这东商会,你就入了,想个法子,把司马焘引出来,我来对付他!”
秦风连声交代,交代的是范鲤的大好前程!
胖子做生意,做成了殿下手下的密探,背靠大风山,心中只觉得说不出的刺激。连连点头应是。
钻石到手,秦风还有意外收获,再呆在农庄,也没有什么意思了。
和胖子分开,秦风找到了熊灿夫妇,只说商铺中还有大事,便个蒙婧与蒲清先离开了昌河之边。
随后数日,临淄城城西一座被魏人商贾包下的宅院内,每日都有快马到来,宅院中那个帅帅的少东家,和左右邻人只说,这是催促送货的自家伙计。
此地成了大秦太子,在临淄暂时落脚之处,每日收到的,自然都是影卫的讯息了。
本来熊灿夫妇,说好了第二日就回苍梧的,只是司马焘,用了一些手段,扣住了夫妇两人南去的货车,这才留住了楚行这对夫妇。
蒙婧和蒲清喜欢熊家的孩子,便招呼熊灿妻子来玩,不过短短三日,两个太子妃,倒是在异地,得了一个楚国的闺蜜。
这一日,宅邸院中,熊灿出去处理商铺之事,后院,秦风看着蒙婧少女心性,带着熊家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子玩行军打仗的游戏,不禁蒂尔,想到以后自己的子嗣也会如此,心中忽然多了一点温馨。
他翻开一本左氏春秋,正在仔细翻看,院子外,一个高大的虬髯男子,满脸都是怒色,走路带风,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说了东商会,我楚行不入,这司马焘,马上就换了嘴脸,现在不但扣住了商行的财货,更是把我铺子里的伙计,随便安置个罪就送到了牢狱之中。”
“如此做为,和贼寇又有什么区别?”
秦风和熊灿相识了几日,知道此人对于看对眼的人,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
眼见虽然大胡子,却是好脾气的楚王后裔,气的眼睛都红了,熊家两个孩子,见到父亲如此,吓的一个躲在母亲怀中,一个躲在蒙婧怀中,不禁叹了口气,把左氏春秋合上。
“司马家,左右撑不过几日了,熊兄,这口气暂且忍着,司马一族,不过垂死之前,最后疯狂罢了!”
秦风此话,说的嚣张无比,在熊灿夫妻心中,这个尹公子,是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从来没听过秦风谈论什么政事,今日一句话出口,夫妇两人,都像不认识他一般,把目光转了过来。
“尹老弟,老弟久在大梁,不知道,这司马忠,可是当今太子秦风门下啊,临淄校尉,蒲勇,是太子妃蒲清的族人,这一门只怕还要升官发财的,老弟此话心意,熊某心领了,只是这口气,那是忍不住也得忍了!”
“不是,太子秦风,怎么会要司马忠如此大恶之人在门下?”
“什么?尹兄,你说什么?”
“我说我就是秦风,怎么记不得,门人中有司马忠这样的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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