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正在想着,东讨弥生部落,西征罗马,带着秦军来一场远征亚平宁半岛,身边忽然传来了一个谄媚无比的声音。
“尹公子,公子的事情,范鲤都打听清楚了!”
秦风循声看去,范蠡后人,小胖子范鲤搓着手,脸上油光闪烁的看着自己,眼中全是尊崇。
此时聚在楼宇之前的人越来越多,无人注意表面只是熊灿随从的秦风,范鲤站在熊灿身边,好像是和楚行装柜的说话,其实,却是在向秦风汇报。
“殿下,殿下让我打入东商会,成为司马焘心腹,打探私铸币厂,范鲤尽心竭力,已经查到了,那吴大师,已经一年没有现身在天下人面前了,听说好像是得了病,在司马焘那里静养!”
范鲤这情报,价值算是一般,只是秦风偏头看去,看着胖子一脸邀功的神情,还是勉励的点了点头,让范西湖的少掌柜,一阵得意。
“范胖子,你也认得殿,不是,尹公子,胖子,你是最奸滑的,现在怎么也被绊在了此地!”
秦风身边,熊灿和范鲤居然以前认识,虬髯大汉看着胖子一脸的鄙视,脸上更是还隐隐带着愤怒之意,让秦风都愣住了。
这熊灿,可是个真爽的人,让他记恨的那么深,范鲤该有多缺德?
范西湖少掌柜的,听见了面前大汉口误,眼珠子一转,已经猜到了,这家伙肯定也知道殿下的身份的。
这两个一个会稽郡的最大商贾,一个苍梧郡的楚王后裔,生意多有摩擦争执,现在又都是知道了秦风的身份,隐隐有争宠之意,目光交织在一起,好像有火星在闪耀。
“留在此地,自然是为了尹公子之事了,熊蛮子,我和公子可是结识的比你早的多哦!”
“还有,什么奸滑,上次卖纸张,你可是摆了我们范西湖一道的!”
“好说,好说,这水泥厂的事情,你耳目就比我灵动多了,几十万金砸下去颗粒无收,那是托了范掌柜的福了!”
秦风听着两人斗嘴,有点哭笑不得,看着两人针尖对麦芒,几乎要打起来了,他轻轻咳嗽一声,熊灿和范鲤,顿时恢复了刚才的恭谨神态。
“同行是冤家,这天下生意多呢,争什么,此地事情做好了,你们还怕没生意做,到时候有胆子,和我把生意做到地中海去,做到美洲去,那才是大秦栋梁商贾!”
秦风一句话说出,两个商人的呼吸一下粗重起来,殿下随口一句话,那可就是一族百年,甚至永世的富贵啊。
何况天下行商,都有纵有四海之心,这什么地中海,美洲,是听都没听说过的地方,能够和殿下一起开拓商路,那真是人家至乐之事,说打底,那个大秦商人,没有纵横四海做个海商王之心呢?
两人一时间脸上笑的都有些傻,秦风看着两人憧憬,正还要再说什么,忽然刚才和司马焘密谈的一个中年人,苦着脸,缓缓向着秦风走来。
“玛德,这生意以后是难做下去了,海商被人抢,陆地还非要拉帮结伙,在这么下去,劳资一把火把蓟城的商铺烧了,回家种田去了!”
男子说话很是嚣张,秦风听了嘴角不禁翘起,这话,明摆着在骂司马焘,再看郡守公子,却是眉头一皱,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这是乐平,燕国巨商,本来这东海海贸,一半都是他的,渔阳郡,辽东郡,更是到处都是乐家的商铺,只是他和司马一族争利,这一年被打压的厉害,我昨日听说,乐家十几艘大船,在东海被抢了,老乐此次,可是伤了筋骨了!”
海贼?秦风这一日,已经是第二次听到海贼之事了,好像昨天,章邯见到自己的时候,也说水师剿匪事多的。
这真是奇了怪了,现在大秦昌盛,陆地上都知道劫道是一份没前途的职业,海上的贼,怎么好像越来越厉害的样子?
熊灿先向秦风介绍那个走来的苦脸男子,范鲤看着太子眉头皱起,以为他是疑虑此人,不禁在一边解释。
“乐平,据说是当年燕国大将乐毅的子嗣,燕人和赵人,那可是上百年的愁怨了,司马忠要拉拢赵人,打压他的厉害,这人很是狂放,人不坏就是了!”
秦风听到乐毅之子,轻轻点了点头,乐毅,田单,那是燕赵两国百年仇冤养出来的名将了,这苦脸男子,倒是来历不凡。
乐平一路走来,脸上讥嘲的笑意越来越浓,看他靠了过来,秦风身后,李左车不禁捏住了拳头,在他心中,这燕人当年乘人之危,攻打赵国,比起秦人还要可恶。
乐毅的子嗣,可万万不能靠近殿下。
乐平一路走来,被秦风温善的目光扫过,一下子愣住了,他来历不凡,见识更是不凡,当年嬴政最恨燕国,自己一门,可是乞讨着出了蓟城的。
他是做过乞丐,又做生意生发的,自小到大,见过多少人情冷暖?这才养成了有些愤世嫉俗的性子。
乐平见的人多了,只是谁又能有,面前这个青年那种温善,却有蕴藏着威严的目光,他一下愣住了,耳边却传来商贾的呼喊声。
“请,时辰已到,东商会大事,今日就要议定!”
司马焘站在楼宇前大呼一声,当先推开了院门,一群商贾,一同叫喊起来,听着喜气,其实十人中倒是有七八人脸上都隐含忧虑之色,跟着郡守公子鱼贯而入。
众人看着庭院中,楼宇台阶上,每隔几步,都有临淄戍兵守护,不禁心中骇然。
秦风自然知道,这是蒲勇知道自己到来,打叠精神显示自己所能。
其余商贾,却都以为,今天要是不答应东商会的事情,只怕就离不开此处了,都是心中骇然。
“这是议论商道的地方?还是临淄秦人的府衙,要钱,把咱们捆起来,不交够两百万金,就斩首就行了,何必还假惺惺的搞什么商会?”
还是那个乐平,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此时已经走到了楼宇二层凭栏旁的司马焘,眼皮抽搐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了乐平一眼。
“乐兄稍安勿躁嘛,今日是东商会建成大典,不是要钱,是带着大家赚钱,两百万金,对乐兄算不得什么的吧,商会是不是假惺惺,乐兄听听就知道了,至于斩首,世上万般苦难,可比砍头痛快的多了!”
司马焘话中带刺,众商贾一时间都是噤若寒蝉,秦风冷笑了一声,看着面前五层楼阁,跟着众人踩上了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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