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074.魔女之契

“欢迎来到卡玛泰姬。”

米国是白天，那么，在地球另一侧的尼泊尔，自然就是夜里。

抬头看了看，毫无烟尘遮蔽的天空中挂着满天的繁星，贝优妮塔眉毛一挑：“穿过门就是地球另一面，你这一招倒是挺方便的哈。”

“很简单的小把戏。”古一笑了笑：“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教你。”

“代价呢？”当了这么多年魔女，跟许多地狱生物签订了契约，贝优妮塔深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没有代价。”古一回答道：“首先，我不确定你能不能学会。其次，这是每位法师都会使用的通用法术，它并没有那么重要。”

“……。”贝优妮塔没有接茬，只是盯着古一，眼神里透着一股坚持。

“好吧。”见贝姐态度如此坚定，古一只好耸了耸肩：“那这样，以后再杀掉恶魔的话，我希望你能帮忙收集一些材料。”

“嗯？”没想到古一会这么说，贝姐有些意外的眨了眨眼：“你也懂得用它做原料，制造武器？”

“武器？不。”古一摇了摇头：“只是祭品而已。”

就像卡斯利亚斯借用多玛姆力量时，承诺将地球送给他作为祭品一样，古一从维山帝那里借用力量时，也需要付出代价。

如果把古一自己的灵魂，比喻成‘本金’的话，那么，每次战斗后从战利品中挑选出来的一些零碎，就是所谓的‘利息’。

就像胜利者会把敌人的头颅做成酒杯，摆在家里向战友们炫耀功绩一样，作为白魔法之神的维山帝，也对来自于各种负面维度的祭品很感兴趣。事实上，也正是因为很满意古一贡献的祭品，祂才会不遗余力的为古一提供力量。

说起来，古一现在之所以能拥有天父级的实力，不仅是因为自身的天赋与努力，很有眼力劲的投其所好，给维山帝送上了祂最喜欢的祭品，也是不可忽视的理由之一。

“我明白了。”贝优妮塔点点头，似乎并不觉得意外。

毕竟她自己就是一个例子，对于这样的套路，可以说再熟悉不过了——按照《猎天使魔女》中的设定，魔女虽然可以通过与恶魔订立契约并用魔法来召唤他们，但是，这份契约却不是无偿的。简单来说，只要没死，那么，魔女就必须要每天猎杀一只天使，将其奉献给契约恶魔作为祭品，否则，她将被迫履行与恶魔订立的契约，被契约对象夺走灵魂。

每一次战斗，至少要杀掉几十上百只天使。因为契约中有一条‘可以预存’的条款，所以贝姐才用不着天天到处奔波，只为了猎杀一只天使。

只是吧……

来到堆放恶魔尸体的山谷里，仔细检查了面前这一大堆形形色色的不可名状之物，感受到它们身上残留的气息中带着几分熟悉的味道，再闭上眼睛，用意识与自己的契约对象沟通了一番。

大概半分钟后，贝优妮塔睁开双眼，表情有些凝重：“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经过贝姐的解释，石小磊终于搞清楚了心中的疑问——为什么漫威宇宙里会出现Hideous（丑恶），以及Hatred（憎恨）、Fury（狂怒）、Pain（痛苦）、Pride（傲慢）、Insidious（阴险）、Greed（贪婪）等只在《猎天使魔女》世界中出现过的恶魔。

说白了，就是他把贝优妮塔召唤到这个世界上之后，贝姐身上与上级恶魔之间的契约，并没有被抹除掉。

像蛾摩拉、玛帕斯、赫克顿盖尔、斯科勒芬得拉、法恩达兹马拉涅亚、拉波拉斯、米克特兰堤库特里、巴尔、海德拉、狄俄墨得斯等等，倒还好说。它们只是偶尔会在战斗中以召唤兽的形象登场，虽说能起到不小的帮助，但对于贝姐自身实力的提升，其实并没有决定性的贡献。

有点儿像是临时雇用的打手……不用它们出手，自然也用不着上贡。

但蝴蝶夫人、冥河夫人以及凯普丽夫人这三位，就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了。

超越常人的强壮身体，以及凭空召唤各种刑具击杀敌人的能力，都来自于蝴蝶夫人的加持；

幻化成蝴蝶躲避敌人攻击，变身成黑豹、乌鸦、海蛇，都是冥河夫人赐予的能力；

而从凯普丽夫人那里，贝优妮塔得到了无数的知识与经验，否则，即便拥有世界之眼，她也未必能运用自如。如果说贝优妮塔是拥有资源和生产器械的一方，那么，凯普丽夫人就是提供技术支持的专利发明人，她的那份好处是绝对赖不掉的。

契约没有抹消，三位夫人还等着贝优妮塔上贡呢。结果这半个多月下来，一坨天使灵魂都没见着，作为债权人，三位夫人当然会忍不住想要问一下情况。

偏偏贝优妮塔又被召唤去了漫威世界……

受到世界屏障的限制，‘信号’只能一方通行——除非贝优妮塔主动联系，否则，三位夫人没办法如同平时那样，直接用意识联络她。

这下乐子可就大了。

如果贝优妮塔活着，为什么突然中断了上贡？如果她死了，为什么没有收到她的灵魂？单方失联，显然不属于正常情况。

于是，为了搞清楚状况，三位夫人聚在一起，开了个闺蜜间的茶话会。

最终讨论出来的结果是，不要惊动高高在上的示巴女王，自己三人合力，在世界屏障上开个小口子，送一些手下过去探探情况。（游戏中，世界分裂为光明、黑暗、混沌三份时，示巴女王诞生了。她是统管整个黑暗世界的主神，其格位，仅次于只有集合流明贤者与暗影魔女双方之力才能召唤出来的Omne。或者说，她其实就是半个Omne，即世界破碎后，Omne分裂出来的属于黑暗的那一半。）

“这些都是你契约对象的手下？”听完贝优妮塔的解释，古一突然觉得有点儿尴尬。

“没关系，反正低级恶魔本来就是炮灰一般的存在。而且，我已经跟她们联系上了，不是么？”摆摆手，示意古一不用为杀掉了给自己送信的信使感到抱歉，贝优妮塔觉得另一件事更加要紧：“现在让我有点为难的是，我上哪儿去给她们弄天使的灵魂。”

“一定得是天使么？我是说，只有你那个世界的天使，才能满足她们的需要？”

“嗯？”

“如果她们没有那么挑剔的话，或许，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些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