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7章 我没有对你们失望

这句话好像是很难理解的，但是仅仅只是一刹那，陈阳就已经明白了这其中的含义。

“我知道了……”陈阳缓缓地说，“是天地间有了灵智生物，大家相信大地有灵，越来越多的生物相信了，你就产生了，也就是说，其实你就是所有生物那些意识集合而产生的。”

大千图笑着说：“你很聪明。”

陈阳没有多说什么，这个其实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难怪了……”陈阳缓缓地说，“所以最后你形成了之后，是自己绘制了？”

“嗯！”大千嗯了一声，承认了陈阳的说法，“等我自己形成了之后，就自己绘制了这张大千图，你也看到了，这就是我的雏形，但是那个时候的龙族很强大，他们遇到了绘制中的我，于是他们据为己有，声称自己对于这个世界是独占的，而且龙族他们太强大了，他们的强大影响到了这个世界的兴衰，甚至是危机，我不能放任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我开始关注到了相对于龙族来说更弱小的其他种族，我将他们统称为妖族。”

“在那之后，我让他们妖族学会了修炼，能像龙一样修炼，又帮助他们慢慢地发育成长，终于有一天，他们成长成了超级庞然大物。于是某一天，他们与龙族的争斗正式进行了。”

“很显然，龙族很骄傲很自大，他们认为自己是无敌的，并不相信他们会败在妖族的手中，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其实这一切都是由我在后面操纵的，是我扶植了妖族起来，目的就是想要打破他们龙族的垄断。”

“虽然确实是很难，他们龙族也确实是很强大，但是妖族的坚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好几次都差点灭族了，但他们最终还是顽强地挺了下来，而且他们在挺过这些之后，更是一往无前，压根都无可阻挡了，于是你就看到了这样的场面。”

“他们龙族被斩杀，被封印？”陈阳发问。

“没错，就是这么回事。”大千图很认真地说，“我加上他们妖族联手，将他们这些都彻底杀在了那里，将无数的龙族杀死，那一天，整个大千世界感觉都染在了血里，血流成河，那是他们龙族最悲惨的时候。”

“所以他们对于我的恨也是刻骨的，是我让他们龙族彻底失去了机会，也彻底掉到了尘埃里去，只有他们有机会出来，他们就绝对不会让我还活着的。”

“不过将他们封印之后，我认为也已经把龙族解决了，可是我低估了他们妖族，妖族在取得胜利之后，开始膨胀了起来，而且后面与龙族变得都一样，没有任何的区别，那个时候我突然间发现，这个世界好像在跟我开玩笑……没错，我就是那个世界，我好像是在与自己开玩笑……”

陈阳想着其中的因果，不由苦笑了一声。

要自己是大千图，只怕也会哭笑不得吧。

做了那么多，最后却还是回到了原点。

这件事情听着就让人满是沮丧呀。

“所以我决定故伎重施，而这一次，我选择了你们这些被妖族所圈养下来的人族。”

“为什么会是我们？”

“因为你们足够聪明，也足够努力，更为重要的是，你们足够仇恨对方，只有足够的仇恨，才能爆发出你们的潜力，让你们对他们施以重击，很显然，你们表现得还不错，虽然你们有着很多的毛病，比如说自私，比如说怕死，比如说懦弱，比如说喜欢内讧，但是你们有着其他种族也难有的品质，比如说你们有不顾自身安危，却敢于担道义的人，也有着悍不畏死，只求畅快的人，也有着心系天下苍生的人……凡此种种，你们给我的震撼其实是很大的。”

“所以从一开始，我们人族学会修炼，也是你在助力？”

“当然了！”大千图很平静地说，“跟教会他们妖族一样，我也是这么教会你们的，我所用的手段几乎都是一样的。”

“那么会不会有一天，你也会对我们下手？”陈阳沉吟了一声，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有一天，你觉得我们人族不可控了，于是你也会对着我们下手，比如说你哪天可能就扶植起了只能被我们宰杀的鸡，成为了我们的对手，或者是被我们厌恶的蟑螂，或者是老鼠……”

“哈哈……”大千图放声大笑了起来，好像是听到了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良久之后，大千图才慢慢地放松了下来，轻轻地发问说：“在你眼中，我是不是只是一个挑拨者，就是想把全天下都搞乱。”

陈阳没有说话。

“知道为什么我要跟楚大千划分三界吗？”大千图发问。

陈阳想了想，最后才开口说：“我们下界其实就是普通人的那一界对吧，我们不会修炼，也没有修炼的资源……”

“没错，就是这样。”大千图缓缓地说，“可是你不知道我背后的意义。”

“您说。”

“其实也并不复杂，是我们发现所有人获得了力量之后，固然有那种不畏生死的人，全是更多人还是喜欢弱肉强食。我也在思考着另外一个可能，如果当一个地方不能修炼之后，那里的人会不会将精力转移到其他地方去……所以我跟楚大千才真正地将这个世界划分成三界，这下界就是修炼资源不够，所以练武练到了一定的程度就再也没有可能突破了。”

“那么下界有让你失望吗？”

“我在这里看了这么多年，除了替你们抵挡临凡者之外，我也在观察这里的人，总归来说，人性还是那样，不会变的，不论是强还是弱，都是一样的。”

“失望？”

“算不上失望，因为有这样的人，但同样也闪现了很多伟大的人，这个世界到底还是按正常运行的，这说明这个世界的绝大部分人，还是正常的，他们还是想要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一些，运行得更顺畅一些，虽然中间会有波折，但是在阳光之下，哪里可能只有光明呢，再阳光的地方，也会有阴影。”

陈阳长出了一口气：“所以你说这些，是在保证你不会再对我们人族失望，不会对我们出手吗？”

大千图沉默了一会，缓缓地说：“最起码现在来说，我并没有对你们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