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阿娘到底将顾瑾瑜养育到她及笄的年纪,是从她很小的时候便养着她长大的,到底还是有感情的。
若是顾瑾瑜是因为谋反而处死是一回事,但是被她直接杀了,又是一回事。
她不想这件事情将来会成为芥蒂,所以亲自将这件事情说清楚了。
她陪伴着阿娘十几年的时间,而自己在阿娘的身边也不过是堪堪一年的时间,所以她也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前世今生的仇恨加在一起,她真的没有办法放过顾瑾瑜,就是想亲手对她动手。
镇北候夫人看着她有些忐忑的样子,看在眼里全是心疼。
谨言这孩子,聪明勇敢,但还是因为小时候的事情,她总是会有些忐忑的和害怕。
一把将人搂在怀里:“谨言,娘怎么会生气?”
“当初阿娘养育她,是不得已的事情,那是郑氏的算计,若不是想着她当初也是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才没有殃及她,娘势必容不下她。”
“若是说养育之情,定然是有的,但若是在她对你有伤害的前提下,那不值一提。”
“日后在阿娘的面前,任何事情都不要怕,娘全部都是坚定向着你的,知道吗?”
“你在阿娘的心里是最重要的。”
顾瑾言抬头看着她,眼睛亮亮的,郑氏一直都厌恶她,小时候但凡只要做错了一点点,便会怒骂责罚,阿娘给她的,是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
原来母亲是这样的,并不是郑氏那样的。
“阿娘,若是顾瑾瑜没有做那些事情,她和我比起来,你更喜欢我还是她,我更可爱还是她?”顾瑾言忍不住问道。
“都已经出嫁了的人了,怎么跟个孩子一样的。”老夫人忍不住打趣道。
孩子气。
“自然是你,你是阿娘的骨肉。”镇北候夫人考虑也不曾考虑,直接便回答道。
顾瑾言满意的笑了。
“反正我也不喜欢你也是她的阿娘。”顾瑾言任性的说道。
镇北候夫人听着也格外的珍惜。
谨言这孩子难得有稚气的时候,平时总是那么的懂事,从来也不会说那样的话,也是很难得。
她也喜欢这样。
这孩子太好了,从小自己长大,却生的这般的坚韧。
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将他们都护着在身后,如今没有事情了,才想要她的爱。
“阿娘只是你的阿娘。”镇北候夫人宠溺的看着说道。
两人毫无芥蒂的坐了下来。
镇北候这会儿才忍不住开口:“事情真是办的妥当,那朝王和玉王,不管哪个坐上那个位置都不是什么好事,没想到皇上这一手留了那么久,立的是萧肇。”
“那孩子还小,有衍老国公和一干忠臣在旁边教导,将来势必能成大器。”
“还有你那兵符,大家都真的以为丢了,那陈阁老信誓旦旦的拿着去了,说起来,他年轻的时候也是老谋深算,老了老了倒是着急了。”
镇北候现在想起来也实在是忍不住觉得荡气回肠。
闹了那么久的三王的事情,是这样收场的,谁能想到。
争破了头,谁也不是坐上那个位置的人。
“那那个招兵买马是什么事情?”镇北候问道。
“谨言的身边需要一些人,顺便给她物色一些做事的人。”萧昱恒说道。
“谨言她到底已经是摄政王妃了,将来.....”镇北候说着,下意识的觉得,她平日里还是好好在内宅后院是最合适的。
“谨言她就算是摄政王妃了,她也是她自己,她想做什么都可以。”萧昱恒说道:“若是没有谨言,一切的事情不会那么成功,而且谨言若是真的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的话,遇到顾瑾瑜闹的这些事情,她怕是也难以全身而退。”
“好了,你管的太多了,摄政王府的事情,他们自己说了算,阿容她从小就是不管事的性子,所以才受得了你。”老夫人及时的出来说道:“在家里不说这些,你不是说家里家里不谈国事,女眷不参与国事?在这里说什么。”
镇北候一脸尴尬。
他也不是想管那么多,谨言这孩子明显和她阿娘亲近,他又不是不知道,就是想着唠叨几句,让她将来更好一些。
是了。
他可能管的太多了。
而且不在谨言在的时候说,那女婿也不与他说这些,他怕是与谨言都研究透了,也不乐意和他说,他也算是慢慢明白过味来了。
老夫人拉着顾瑾言的手:“但是你这孩子胆子也太大了,以身犯险。”
“祖母在益州听到你的消息,都吓死了,你阿娘说什么都要回来京都,说什么鱼死网破都要护着你,还想拉着定国将军府鱼死网破,要不是祖母拦着,让她别添乱,否则拦都拦不住。”
“今日留在家中吧?许久也见不到你了,听到你在并州的事情,可算是苦了你了。”
萧昱恒一脸委屈。
这风波算是过去了。
但是自己的王妃实在是太受欢迎了,谁都想留着在身边,他也好久没有好好温存了呢。
“行了行了,过些日子让谨言来家里住一段时间,这会儿先让他们小两口好好的。”镇北候夫人说道。
萧昱恒感激的看着自家岳母,还是岳母好。
懂他!!
镇北候夫人那里舍得自己女儿,她不过就是还是想着女儿女婿的感情好,女婿是真的在意自家女儿,这是好事情。
老夫人只能先这样了。
琢磨着还是把孙女儿嫁早了,在府中的时间也不多,还是得怪郑氏这恶毒的女人,不然将谨言这孩子从小带着到大,多好啊。
郑氏就算是死了,还总是被拉出来骂。
顾瑾言在顾府待到快天黑的时候,才不舍的回去。
她也是顾及着萧昱恒,所以才对考虑到他。
萧昱恒已经做的够好了,偶尔也得要顺着他一些。
两人坐在马车里,萧昱恒一脸兴奋,他可知道谨言这是因为他呢,往人脸上啄了好几口,顾瑾言没好气的推开他:“没个正行。”
“我自己的王妃,要什么正行呢。”萧昱恒颇为理所当然。
“马车怎么停了?”顾瑾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