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墨的晚饭可以说是简单到有些质朴的,清汤面。
饭如其名,清水做汤,洒了点葱花飘了几滴油,再剩下的就全是面了。
老人很实在,满满的给夏墨撑了一大盆。
虽然是简单的一盆清汤面,可是夏墨却是吃的很香,这让夏墨想到了自己以前的生活,那时候刚刚开办事务所,没有名气,也没有破过大案的经验。
平时除了会接到一些跟踪偷拍的委托外,就剩下寻人找宠的事情可做。
跟踪偷拍这些事情夏墨不削去做,只能是找找猫狗,日子过的很是清苦。
那时候天天就吃的是这样的东西。
两包挂面,一瓶酱油,两根葱花可以够夏墨吃上一个月,总共也不超过三十块钱。
那时候的日子夏墨想着却是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怎么样?好吃吧。不是跟你吹啊,老头子我这碗面可是绝活,要是放到那小吃街绝对能够让人排着长队来买。”
说道这里,老人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原本还有些兴奋的眼神瞬间又暗淡了下去,又叹了口气,
“哎~~,吃吧。”
夏墨没有做声,安静的吃着。
关起门来的木雕店中,只剩下了两人安静的吃着面的声音。
良久,吃完了饭的两个人对桌而坐,一边喝茶一边抽烟。
一直到这时,夏墨都没有主动开过一次口。
因为他在等老人开口。
在夏墨看来,老人肯定还知道许多东西,可以说是见证了这个整个东湾小筑从建成到现在发生过的一切事情。
老人对严家的不满,对开店的冷淡,夏墨知道老人还能留在这里的原因,肯定不会是像老人说的那么简单。
果然,老人在抽完一根烟后,才终于是开口问道,
“你是这次参加考试的考生?”
对于老人的这一问题,这次夏墨再也没有否认,大方地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哎,我就说我看人很准,你跟那个姑娘也不是情侣吧。”
夏墨再次点头
“看得出来那个姑娘对你有意思,眼睛里都写着呢,你啊算了,老头子我就不操这份心了。”
老人再次接过夏墨递上来的香烟,却是没有点着,而是用手摩挲着说道,
“这根烟很不错,不是一般的东西。就跟你一样,也不是一般人。老头子我看不懂,明明国管局和警察都管不了的事情,你为什么还要来多管闲事?”
夏墨笑了笑对着不远处的行李箱招了招手,行李箱无风自动,缓缓的滑到了夏墨的面前。
老人一怔,点了点头道,
“也罢,就说给你。老头子我叫严海。本就是这东湾村严家的一份子。”
听到老人自报身份,夏墨也是一愣,猜测老人还有所隐瞒,可是却没想到这个看似孤苦无一的老人,竟然也是严家的人?
老人又叹了口气道,
“年轻人,我再劝你一次,最多就是你放弃这次考试,明年还能再来,可是你要是知道了这事后,那可就会随时丧命了。你确定你还要知道?”
夏墨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
“老头子不是也知道么?到现在活的还好好的。”
结果老人却是摇了摇头,
“我跟你不一样,我是严家人。严格的说还是现存于世里,严家辈分最高的人,只要我不离开东湾村,就不会有事。”
夏墨听后反问道,
“意思是只要老头子你离开这里,你也会死?”
老人重重的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
夏墨已经不知道老人到底叹了多少次气了,似乎是提及这个话题就让老人感觉十分沉重。
好一会后,老人终于是缓缓开口,娓娓道来。
严家原本只是东湾村很小的一个家族,所有人加在一起也不过二十人,但是却是历史悠久,经历过两次百年大劫。
从上一个百年大劫过后,严家逃难到了这里,落地生根,本来也算太平。
可谁知道错就错在了,严家竟然有人发现了家谱中藏有一本残缺秘法,共分上下两篇,上篇是“血祭”,而下篇即为“入药”。
这上下两篇本为一体,上篇可让人控制鬼力,而下篇则是讲述鬼力入药的事情。
刚刚经历过劫难,侥幸逃生的严家人立刻是如获至宝,本意是强身健体,以应对下一次百年之劫,可是偏偏有人窥视鬼力所带来的便捷,走了歪路。
这之后严家的发展就可以算是一发不可收拾,买卖妇女,生育人口。
那时候的严家几乎是用了短短几年时间就从不到二十人的小家族,变成了占据着整个东湾村进半人口的大家族。
虽然如此,但是小孩子张到成人却还是需要时间沉淀。
因此严家倒也没有太过过分。
再后来就是碰上东湾小筑开发的事情了,竞选村长,抢夺东湾小筑实际掌控权,可以说严家正是凭借着东湾小筑的开发不利,摇身一变彻底变成了东湾村背后的实际掌控人,而严海就是当时被严家推选到台面的村长。
“东湾小筑刚刚被严家接管的那会,可以说谁都不服,可是不服能怎么样呢?严家的小孩从小就服用“药膳”体质远超于常人,一般人根本都不是对手。
那些人见打不过,天天就去东湾村祖祠闹腾,吵架更是家常便饭,结果有人一个收不住手,就打死了人。从哪以后,严家就彻底变了,就像是打开鬼门关放出的恶鬼,只要再有反对的声音,都是打死了事。老头子也是在那个时候辞去了村长一职。因为我怕了,真的怕了。”
说着说着严海就哭了起来,那伤心的样子就好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夏墨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只能是看着严海哭,也就是两根烟的功夫,严海终于是慢慢止住了哭声继续说道,
“都是报应,报应啊!打那以后,这秘法的副作用就开始显现,很多严家年轻一代都出现了明显鬼物化的迹象,尤其是在沾染了人命以后,可是偏偏这些人不懂得反思,反而是将矛头指向了严家,责怪秘法不全。
最后更是血洗了严家,只为了找到他们想象当中,那个完美无缺的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