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知道紧张到窒息是一种什么感觉了,回想起刚刚自己的不堪,内心却是一阵庆幸。
此时我我们正坐在一张大大的圆桌之上,周围全是忙忙碌碌的年轻女人,各种已经做好的饭菜被摆在了桌面之上。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热情招待,我与楚楚都还是一脸懵懵的样子。
实在是刚刚太过紧张,脑海中各种诡异的想法像是不断增高的大山,从差点被压的喘不过气,到突如其来的宾至如归,这种剧烈的反差,让我现在想起,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这些热情的女人,拉到桌子之上的。
桌子被摆在六层的大厅位置,一个大大的圆桌却是能够坐下十五六个人,整个桌子除了我与楚楚,坐在我们不远处就是刚刚我们一上楼听到的说话的人,王姐,小周,以及一个不曾透露名字的女人。
从这些人对待三人的态度来看,似乎这三人相对来说,威望更高一些。
除开忙碌的人以外,另外一些人却也是站在远处观望,将原本就不是很大的空间,围的满满当当,独独留下了通向走廊的一条通道,方便忙碌的人通行。
似乎是看出我们对于这种热情的不适应,王姐当先开口。
被称作王姐的女人,从相貌上看去,已经是四十好几,像是这里其他的女人一样,一头齐耳的短发,刚好将耳朵遮挡,格子的衬衣外面是一个军绿色的外套,深蓝色的长裤看起来像是厂里职工的工装一样。
“抱歉,应该是吓到你们了”王姐此刻一脸的歉意,但是眼底深处却是藏不住那一抹热切。
“我们在这里已经不记得过去多少时间了,从来也没有外面的人能够进来,我们也出不去,这里的每一天都像是昨天一样,天天如此,时间长了,我们这些苦命的人却也是习惯了。”
说这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原本脸上的歉意被哀伤取代。
向着周围人看去,同样是被称作王姐的人话语影响,陷入了某种痛苦的回忆一样,一种悲伤的气氛,蔓延在整个大厅之中。
“你看看,这多久没见着外人,怪想的了,一下就没有控制住。饿了吧,先吃先吃,咱们这里吃的虽然不算太好,但是管够。”王姐很快便是从悲伤的情绪中调节好,向着我们劝解到。
被这么一提,倒是真有些饿了,原本就被饭香影响了半天,可是联想到公寓中诡异的遭遇,还没有来得及动筷子,我便问道。
“王姐,我们想知道一下,这栋楼到底发生了什么,咱们这里又是怎么回事。”我是直接开门见山,似乎是早知道我会有此疑问,王姐却是不慌不忙的看了看窗外说道。
“先吃,咱们这里能吃饭的时间道还剩下不多,一会就不能再像现在一样了。”说完,便是招呼众人纷纷坐下开始吃饭,这些女人的穿着打扮也都差不了太多,唯独从面相上看去,有着些许的年龄差距。
王姐似乎是这里所有人中,年龄最大的了,年龄最小的,似乎看着跟楚楚一般。
看到其他人不说话,纷纷开始吃饭,刚刚还感觉不是热别饿的肚子,却是咕咕的叫了起来。
我与楚楚再次交换了一下眼神,便也吃了起来。
吃饭时,楚楚总是先一步吃掉一些饭菜,然后才将剩下的递给我吃,回想起我曾经与顾晨经常为了抢吃的而开的玩笑“我先帮你试试毒。”
那是毕竟只是玩笑,而楚楚却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去确定食物的安全,回忆起与楚楚相处以来种种的细节,跟我一样,第一次进入梦境的楚楚也会害怕与紧张,却每当关键时刻总能比我更加冷静的站在我的面前,一直不忘的给予我保护以及照顾。
我心底是一阵阵的羞愧,作为一个男人却需要一个少女被当做孩子一样,即使不能确保我们会安全的回归,但是在以后的梦境之中,我也绝对不能成为那一个拖累。
松开紧紧咬住的牙关,我慢慢的将半分炒饭,与一些饺子送入嘴中。
当一顿安静的午饭过后,我们被王姐带入了家中,此时独留下最早在桌子坐下的三个女人。
王姐像是担心着什么,小心翼翼的向着楼道中张望了许久,才反身进屋,将房门紧紧锁住。
这里,我留意到房门里面的锁扣相比起我想象当中,却是格外的多起来。
除了本身的门锁以外,房间内门框的上下被加上了好几个锁扣,除了锁扣,还有一些插销,上上下下的围着门框足有十几个之多,像是防备着什么东西会破门而入一样。
看到我们的疑惑,王姐回到座位时,却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咱们这一层,从一件事情以后,就像是被诅咒了一样。这事说来话长。”说话间,却是看向了另外两人。眼里面满满的担忧与紧张。
“王姐,说吧,这小同志一看就不像是一般人,你没看跟着他旁边这姑娘还有刀呢,说不定”名叫小周的女人刚刚开口却时被王姐给打断了。
“住口。咱们的事情,怎么能让人家去冒险。”王姐的脸上仍然有着一丝深深的顾虑。
“大姐,我们也是因为某种原因,来到这里,想要全身而退,肯定也不可能是轻松的事情,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有啥事情咱说开了,三个臭皮匠怎么也能顶个诸葛亮不是?”也不知道是被我的话说动,还是原本内心便有所计较。
“哎~要说这事啊,也怪不得旁人。那一年,咱们这楼里面突然就有了怪病,这怪病也不知道是啥病,厂里的大夫给瞧了一整,都没瞧出问题,得病的人就跟睡着了一样,面带微笑,就是叫不醒,除此以外一切都跟正常人一样。后来有些同志耐不住性子,眼看着怪病就是不好,着急的把人就送到了医院。”说道这里时,三人都是面露恐惧之色。顿了顿才继续往下说。
“说来也奇怪,但凡是得病的人送到医院,全都死了。后来才知道,得了病的人就离不开这栋楼,包括有些后得病的人,想要回老家找人照顾,结果刚出院门,人还没有上车,就眼睁睁着咽了气。死装可惨了,就跟被上吊一样,眼珠子吐出,舌头都吐了出来。”
仿佛是再一次看到了当时死者的惨状,王姐还不断的摸索着两侧的臂膀。
“后来死的人多了,这事就越闹越大,越传越邪乎,都说什么公寓楼成精害人,吸人精气。你们也知道,国家对于这种鬼神传说是相当抵制的,刚好碰见了新上任的市长,把我们这里当重点一样,特殊照顾了起来。”
“一开始是厂里面领导直接带人来抢病人,这走出去的病人死去的样子,我们可是看的真真的,谁敢拿命开玩笑,这一下就跟厂里来的人干了起来,前前后后打了不下十几次,都惊动了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