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乐极生悲,往往伴随着喜事出现的总是一个悲伤的结尾。
还不等我跟楚楚有所反应,床上熟睡的席春燕就已经被蛛丝包裹成一个严严实实的白色蛛茧。
除了床上熟睡的席春梅,整个房间也像是,一下子被染上了岁月的沧桑,细密的蛛网不知道什么时间,出现在房间各处。
凭着我对蜘蛛这种生物依稀的了解,脑海中思绪翻涌,也就是下一个瞬间,一个词汇从脑海中跳出在我的眼前。
进食!!
我去,我了个去,我了个拐弯地去!!
我这是名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撞到枪口上了啊。
那么大的窗户,蜘蛛怪物需要破开墙壁才能进入,足以证明蜘蛛十分巨大,巨大的蜘蛛吃什么?总不能是昆虫蚊子吧。估计还不够塞牙缝的呢。
而被困在真个六层无限轮回的人,轻易也不会被蜘蛛抓到,仅仅是从今天王姐那种镇定的逃跑行动来看,不论是观察房门内外,门锁,压低的说话声音,以及高度的警觉,对待躲避蜘蛛这种问题,肯定已经不是一次两次那么简单的了。
只要不是直面蜘蛛,被蜘蛛标记上,基本上不会发生被蜘蛛抓走的情况。
类似这种经验之谈,肯定也是从很多的牺牲中,总结的血与泪水,不会无的放矢。
那么问题来了,抓不到人的蜘蛛吃什么?改吃素?当然不可能,答案只有一个,蜘蛛会吞食这些毫无反抗,睡得香甜的病人。
想到此处,我一阵鸡皮疙瘩直冒。
这里哪里还是一处闺房,这里就是蜘蛛怪物的餐厅,案板上被放好的生肉。
危险的信号直逼我的大脑,下一瞬间,我拉着同样紧张的楚楚向着房间之外飞奔而去。
此时的走廊中,隐隐见蛛丝从各个角落开始浮现,原本略显干净的走廊,似乎在下一个瞬间,就将彻底变为蜘蛛怪物的巢穴。
当我刚刚抵达大厅的一瞬间,一股凉意从脚底直升脑门,第六感像是眼睛一样,仿佛下一秒我能直视死亡一般。
不对,如此安静的环境下,按照道理,应该不会这么危险,即使有危险,蜘蛛的动静巨大,也肯定能够很好的规避过去。
那么为什么,此刻我会有这种强烈的危机感呢?
楚楚对于死亡临近的感觉似乎更是远超于我,在我还没有抵达大厅之时,堪堪的止住了身形,并将我死死的拉住定在原地。
此刻我们两个人保持着刚刚站定的姿势,谁都不敢妄动一下。冷汗顺着额头滑落,脑子却像是生锈了一般。
意识到不对,但是哪里不对始终想不起来。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挣扎与纠结,楚楚轻拍我的肩膀,打断了我继续思考,一个安静,小心行事的手势过后,眼神却想着我身后,大厅的方向看去。
大厅?大厅!对了,36层之中,越往上走越是破败,越破败的地方越加昏暗,与之相反,却是更加明亮,这里是地图上6到12层之间,本应该明亮的楼道此刻明亮依旧,但是大厅却略显昏暗,仿佛是一朵飘在天空中的乌云,单独的将大厅的阳光遮蔽住一般。
大厅的窗户比起房间内来说更加高达,如果此时遮蔽住阳光的不是乌云,而是蜘蛛
一下子我的脑中一片清明。
是的!蜘蛛的行动虽然会发出巨大的动静,但是那是在捕猎时,同样蜘蛛怪物也会静猎偷袭,虽然我跟楚楚都不曾见到蜘蛛怪物的全貌,没有被蜘蛛怪物标记的风险,可是不代表,蜘蛛怪物去自己的餐厅吃饭时也需要弄出那种巨大的动静啊。
想到此处,我更加确定我的猜测,仅仅是差了一点,我将要带着楚楚直接暴露在蜘蛛怪物的眼前。
此刻当然不是懊恼后悔的时候,想通一切,我暗暗的感谢楚楚。
慢慢的向着来时的方向退去,眼睛死死的盯着大厅的方向,不敢放松一下。
我们两人都是十分小心,生怕发出一点点大的动静引起蜘蛛怪物警觉,内心却在暗暗祈祷,希望满天的神佛菩上帝保佑,刚刚跑步的动静不会引起蜘蛛怪物的注意。
在即将退回至楼道的另一侧楼梯口时,可能是到了蜘蛛怪物真正开饭的时间,也可能是早就发觉了我们,正待我们自投罗网,却久久等不到我们的出现,蜘蛛怪物伴随着破窗声,一下子出现在大厅之中。
这是怎么样一个恐怖的怪物啊,忽然感觉,用怪物这词来称呼它可能是对它的一种美化,就像是怪物史瑞克等等,在某些时候,还有些略显可爱。
可是眼前的生物根本就是可爱的反义词直观的体现。
大厅像是刚好能够容纳整个蜘蛛的身体,而在大厅的一侧楼道,却只能让我们看清楚蜘蛛怪物的半个身体。
但是,就是半个身体,也像是这么多年我做过所有的噩梦的合集一般,巨大的恐怖伴随着恶心与晕眩,相距老远,我就能感觉到自己似乎闻到了蜘蛛怪物嘴中的恶臭,恐惧让怪物在我眼中不断放大,好像一瞬间,我与怪物的距离将要被缩减为零。
即使我经历了之前各种的恐怖经历,与毛骨悚然,此时此刻,也仿佛是将所有曾经我暗下决心的勇敢,坚定,等等信念抛之脑后。
脑海中的绝望情绪在见到蜘蛛的那一刻被无限的放大,仿佛下一个瞬间,蜘蛛滴落的口水就能够将我瞬间融化,变成美味吸入口中一般。
我与楚楚的身影在蜘蛛怪物的复眼中呈现,在蜘蛛眼中,我们像是被抽走所有力量的躯壳,向着身后倒去,比我略好的楚楚,却已经是半跪在地上苦苦支撑。
似乎随着内心的恐惧,蜘蛛怪物还有着一种神秘的力量,在见到它的那一刻,就将我们深深的影响,剥夺五感,废其四肢,抽其生命。
摔倒时,我的手无意识的摆动,像是一种本能一样想将自己的身体撑住,而然早就已经不听话的身体,只能做着徒劳的无用挣扎,下一刻,我手上摸到了什么东西,一种麻痒感袭遍全身,深入骨髓。